韓瑾陸立馬給眾人打了個手勢, 讓大家進入了戰鬥狀態。不過,他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讓大家一動不動的趴在原來的地方。
在短暫的驚懼之後,韓瑾陸便發現剛剛那句話是有問題的。顯然是有一隊人馬在追什麼人或者東西, 而他們是朝著這一隊人的方向行來,所以應該不是他們。
隻是, 畢竟是出現了外人, 不得不做好防備。
很快,韓瑾陸就發現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一頭受傷的野鹿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 以極快的速度衝著他們方向跑了過來。韓瑾陸趕緊指揮著大家趴下躲避,不要輕舉妄動。
看來,是有人在這裡狩獵。會是什麼人呢?
思考間, 一隊人來到了附近。四處看了看之後,那些人的馬停了下來。
“咦?怎麼那頭鹿突然不見了?”一個侍衛說道。
“一群沒用的東西,連一頭鹿都能追丟了!孤要你們還有何用?”言珝怒斥。
聽到一個“孤”字, 韓瑾陸心中一緊。這稱呼, 難不成,是……
“屬下無能, 屬下該死, 請太子恕罪。”身邊的十幾個侍衛連忙請罪。
這名侍衛的話印證了韓瑾陸心中的猜想。
“分開找, 一定要把那頭鹿給孤找回來!”言珝冷著臉說道。
“殿下, 此舉恐怕不妥。咱們已經走得太遠了, 聽說裡麵時常有野獸出沒。若是分散開來, 遇到了野獸怎麼辦?”
“嗬, 野獸?來了正好,孤還沒獵過虎狼呢,正好獵一頭回去。”言珝自信的說道。
“可是,太子,楚將軍說……”
“好了,彆再拿楚將軍壓孤。你當野獸這麼好遇見的嗎?上次孤走了更遠都沒遇到。快去找鹿。你們幾個去南邊,你們幾個去北邊,你們幾個跟著孤。那鹿被孤射了一劍,肯定跑不遠,留心血跡。”
“是,太子。”
片刻功夫,言珝身邊隻剩下四名護衛。而他距離韓瑾陸躲藏的地方也越來越近了。
韓瑾陸從未想過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還沒到達敵軍的營帳就先遇到了對方的太子。
一開始,他覺得大家的運氣不太好,恐怕會有一場惡戰。對方十幾個人,他們隻有七八個人。而且,對方有馬,他們沒有坐騎。
以他的功夫,一個人跟五六個人對戰沒問題,其他的人可以交給剩下的同伴。但問題是,對方騎著馬,可以逃跑。一旦對方去通風報信了,等待他們的就隻有被俘或者被殺。
可隨著局麵的變化,一個念頭從韓瑾陸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這可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擒賊先擒王。比起來去燒糧草,似乎抓住敵軍的太子也不錯。
啟隱軍中如今指揮的將領是楚將軍,而楚將軍是太子妃的父親,鐵杆的□□。即便是營帳中還有二皇子,那也沒什麼用。楚將軍一定會救太子。
如果他們今日真的能抓住太子,說不定路城就有救了。
這些想法在韓瑾陸的腦海中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看著越來越近的太子,韓瑾陸朝著一旁低聲說道:“活捉太子。”
眾人先是一怔,立馬進入了備戰狀態。
“我去擒太子,褚廷年解決左邊那個侍衛,董二牛去解決右邊那一個,其餘人解決後麵的兩個侍衛。行動!”
“是。”
由於言珝等人看到了血跡,在沿著血跡找受傷的鹿,所以行進的速度並不快,這給韓瑾陸他們創造了非常有利的機會。
等到言珝近前,韓瑾陸第一個飛了出去。在言珝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把他從馬上拉了下來製服住了。接著,趁他還沒喊叫之前,就把他砸暈了。
隨後,他又去幫董二牛解決另一個侍衛。
由於他們出現的突然,所以,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這五個人就悄無聲息的倒下了。整個過程,除了最初的一聲悶哼,沒發出來任何的動靜。
韓瑾陸沒想到事情竟然能如此順利的進行。
沒來得及高興,立馬又吩咐下去:“兩人乘一馬,趕緊往回走。”
韓瑾陸則是把暈倒的言珝放在了馬背上,快速的往來時的方向行去。
越走越深,不過是一個時辰,他們就來到了野獸出沒的地方。但他們的速度並沒有停下來,一邊撒著藥粉和一些獵獸的小玩意,一邊快速的往前奔去。
快了,就快了。
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他們兩日就能到達斷崖處。
在獵殺了一頭狼之後,韓瑾陸突然停了下來。他把言珝身上的華服脫下來,用刀劃開,然後用手撕成了爛布條子。隨後,抹了抹狼身上的血,又把其中的幾塊布條扔進了狼的嘴裡。
接著一行人又繼續往前奔去。
奔到山腳處,馬兒上不去了。韓瑾陸讓眾人下來了。紮了一下這五匹馬,讓它們往不同的方向跑去了。
馬兒沒了,韓瑾陸毫不猶豫的背起來中途醒過來吃了一點東西之後,又被他打暈的言珝,快速的往山上奔去。
在上山的途中,褚廷年和董二牛也輪換著背了幾次。
兩日後,斷崖處。
眾人把言珝綁在了鐵鏈上,把他往下麵續了下去。
一日後,一行人滿身是血,狼狽的回到了寧國的營帳中。
剛到了營帳中,便有人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他們去的時候用了七八日的時間,路上一直很小心,而且注意休息。可回來的時候,眾人隻用了三日的功夫,日夜兼程,根本就沒有休息,一刻都沒閉過眼不說,還要時不時的跟野獸對抗。即便是受了傷,也依舊堅持了下來。
寧王也沒想到,不過是十日的功夫,這些人便回來了。而從啟隱那邊毫無動靜來說,便知道他們並沒有成功。
數了數人頭之後,寧王鬆了一口氣。好在,這些人一個都不少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哦,不對,似乎還多了一個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韓瑾陸跪在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