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紅樓(44)(1 / 2)

“有什麼話好好說,林表弟連夜搬走做什麼?”王熙鳳昨晚做夢發了一筆小財,早上起來心情很好,結果聽說林淮玉他們連夜搬走後,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二奶奶,這也不能怪我家少爺連夜搬走。”張嬤嬤嚴肅著一張臉說,“平日裡,我家老爺和少爺都舍不得說我家小姐一句重話。可是,昨晚小姐去給老太太請安,先是被寶二爺無禮在先,接著又被寶二爺嚇到,最後還被老太太責怪,這麼大的委屈,我們小姐從出生以來,從來都沒有受過。”

王熙鳳聽著張嬤嬤的話,在心裡把賈寶玉狠狠地罵了一頓。

“二奶奶,您說說寶二爺送胭脂給我小姐,對嗎?”張嬤嬤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就一肚子怒火,“哪怕寶二爺是我家小姐的表兄,也不能這麼隨意地送胭脂吧。”

王熙鳳神色尷尬,乾笑了兩聲:“寶玉平時喜歡做胭脂送給探春她們和丫鬟們,他也是把林表妹當做妹妹看待,所以才會送胭脂。”這話說得王熙鳳自己都覺得心虛。

“我家小姐並不是寶二爺的親妹妹,是表妹,寶二爺理應避嫌,難道二奶奶您覺得寶二爺做的對?”

“當然不對,不過寶玉他年紀小,沒有想那麼多……”

王熙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嬤嬤打斷了:“寶二爺跟我家少年同齡,哪裡年紀小了。”賈寶玉又不是三歲小孩,還年紀小。“我家少爺是絕對不會隨便送女子東西。再說,送胭脂可是一件很親密的事情,這是隨便能送的嗎?”

這話說得一向能言善道的王熙鳳噎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之前,寶二爺送過一次胭脂給我家小姐,老奴當時就說了送胭脂不合適,讓寶二爺不要再送,寶二爺當時還罵老奴魚目混珠。”張嬤嬤沉著臉,語氣充滿怒火,“昨晚,他送胭脂給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想要,他立馬就把胭脂砸了,嚇得我家小姐都哭了。老太太不怪罪寶二爺,卻怪罪我家小姐不收寶二爺做的胭脂,這……”說到這裡,張嬤嬤住了口,沒有再說下去。

“是寶玉不對,但是林表弟沒必要連夜搬走吧,這弄得大家多尷尬啊。”王熙鳳再次在心裡把賈寶玉罵了一通,大清早地就讓她處理這麼棘手的事情,真的是……一刻都不能讓她安寧。

“二奶奶,我家小姐身子不好,不禁嚇。”張嬤嬤心裡很是擔心小黛玉,“我家小姐膽子很小,稍微受點驚嚇就會生病。昨晚被寶二爺嚇哭,隻怕現在……”

“張嬤嬤,這件事情是寶玉不對,我會跟老祖宗說,讓寶玉給林表妹道歉,但是林表弟帶著林表妹連夜搬走,這是不是不太合適?”王熙鳳覺得林淮玉他們沒必要連夜搬走,“林表弟他們這一搬走,外人還以為我們對林表弟他們不好。”

“二奶奶,我家老爺說了,如果少爺和小姐在榮國府受到一點委屈,或者住的不開心,那就搬去葉大人家裡住。”張嬤嬤冷著臉說,“昨晚我們家小姐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我家少爺又不好找寶二爺討回公道,畢竟老太太寵著寶二爺,那我家少爺隻能帶小姐搬去葉大人家裡住。”

王熙鳳在心裡深深無奈地歎了口氣:“林表弟這一搬走是在不滿老祖宗啊,這……”本來一件小事情,現在弄成了大事情。

“老太太寵著寶二爺,不管寶二爺做出什麼樣沒規矩的事情,老太太都不會覺得寶二爺錯,我家少爺和小姐第一天登門的時候,寶二爺就給了我家少爺和小姐難看,老太太偏袒寶二爺,覺得我家少爺小題大做。”張嬤嬤自然能從王熙鳳的話裡聽出來她覺得林淮玉在小題大做,“昨晚的事情,不僅讓我家小姐受了委屈,還差點壞了我家小姐的名聲,我家少爺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小事。為了我家小姐的名聲和身子著想,我家少爺決定連夜搬出榮國府是對的。”

“這……”唉,張嬤嬤的話說得也對。

“在老太太心裡,我家小姐沒有寶二爺重要,但是在我家少爺心裡,我家小姐是非常重要的,我家少爺是見不得我家小姐受一丁點委屈的。”張嬤嬤說道,“老奴待會會跟二奶奶您一起去見老太太,老奴會跟老太太說清楚,二奶奶您不用覺得難辦。”

“行吧,我們一起去。”王熙鳳想了想說,“老太太這會兒應該在用早膳,我們待會過去。”

“是,二奶奶,老奴先不打擾您用早膳,老奴先回錦畫堂。”

“張嬤嬤,你用過早膳了麼,沒用過就在我這裡吃吧。”

“謝二奶奶,老奴已經用過早膳了。”張嬤嬤語氣恭敬地說道,“二奶奶,老奴先告退了。”

“我待會去錦畫堂叫你。”

“是。”

等張嬤嬤離開後,王熙鳳立馬皺起眉頭,板起臉說:“大清早的,這叫什麼事情。”

平兒站在一旁說道:“這件事情是寶玉的錯。”

“這個寶玉,誰不去招惹,偏偏去招惹林表妹。”王熙鳳的臉色很難看,“林表妹可不是府裡的丫頭,會跟他胡鬨。”

“林少爺平時極為疼愛林小姐,寶玉昨晚那麼對林小姐,林少爺生氣也很正常。”平兒平時忙,跟寶玉接觸的時間並不多,但是寶玉跟府裡的丫頭那些事情,她還是知道的。以前覺得寶玉跟丫頭們胡鬨也沒有什麼,畢竟年紀小。但是,自從見到林少爺後,她才發現寶玉平日裡的那些行為太過胡來。

“唉,林表弟他們連夜搬走,就是在給老太太難看。”王熙鳳現在覺得非常頭疼,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奶奶,老太太在這件事情做的不對,怎麼能怪罪林小姐不收寶玉做的胭脂?”平兒說道。

“老太太一向寵溺寶玉,就連二老爺的麵子都不給,更何況林表妹。”王熙鳳蹙眉思索了下說,“這事不是我能管得,待會就實話實說吧。”

“這事本來就和您沒關係,您想管也管不了。”平兒勸道,“人是老太太和寶二爺氣走的,就讓老太太自己想辦法吧。”

“老太太到時候還不是讓我去把林表妹他們請回來。”王熙鳳揉了揉太陽穴說,“你去把這件事情告訴璉二爺,讓他去找二老爺。”她身為孫媳婦,不能說老太太什麼,那麼隻能讓身為兒子的二老爺去說了。

“行,我這就去找二爺說這件事情。”

賈璉聽了平兒說了這件事情後,立馬把賈寶玉罵了一頓。匆匆忙忙地洗漱好後,連早膳都顧不上吃,就去找賈政。

賈政剛從趙姨娘那裡用完早膳,回到自己的院子。聽完賈璉的話,氣得把手中的茶盞都給砸了。

“畜生。”

賈璉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了幾步。

“二叔,我看淮哥兒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不然也不會連夜搬走。”

賈政氣得臉色鐵青,“你待會去葉府看看。”

“好,待會我就去葉府看看淮哥兒他們。”

“你勸勸淮哥兒,讓他們今晚搬回來。”

賈璉說道:“二叔,這次淮哥兒他們恐怕不會輕易搬回來。”

“實在不行,我親自去葉府勸他們回來。”賈政覺得是絕不能讓林淮玉他們住在葉府。

“老祖宗那邊……”

“我待會親自去說。”

有了賈政這句話,賈璉心裡便放心了。

“你現在就去葉府。”

“好,那我現在就過去。”賈璉離開賈政的院子,去了王熙鳳的屋子。

王熙鳳忙問道:“二老爺怎麼說?”

“二叔說老太太那邊,他親自說,還讓我現在就去葉府看看,勸淮哥兒他們搬回來。”賈璉對平兒吩咐道,“趕快弄點早膳給我,吃完我就去葉府。”

“是,二爺。”

“那就不用我開口了啊。”王熙鳳在心裡長舒一口氣。

“這事你想管都管不了。”

平兒端來一些吃食,伺候賈璉用早膳。

賈璉用完早膳,就急急忙忙地前往葉府。

此時,賈政去了賈母的屋子。王夫人剛伺候好賈母用完早膳。

賈政先給賈母請了安,隨後就跟賈母說了林淮玉他們連夜搬走一事。

賈母正在喝茶,聽到他這話後,連忙放下手中的茶盞,神色不滿又疑惑地問道:“淮哥兒他們為什麼會連夜搬走?”

“還不是寶玉那個畜生氣得。”

賈母聽到賈政罵賈寶玉,立馬就不高興了,板著臉訓斥道:“你罵誰畜生呢,寶玉是畜生,你是什麼,我又是什麼。”

“母親,都這個時候了,您還護著他。”賈政有時候真不明白,一向睿智的母親為什麼總是在寶玉身上犯糊塗。“如果昨晚不是他對黛玉做出失禮的事情來,淮哥兒會連夜帶著黛玉搬出去嗎?”

賈母見不得有人說她寶貝孫子半句不是,哪怕是她兒子也不行。

“寶玉也是好心,要送黛玉一盒胭脂。”賈母此時心裡對林淮玉很不滿,“寶玉並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母親,有哪個正經的男子會隨意送女子胭脂?”

“寶玉是把黛玉當做親妹妹看才送的,之前他不也送了胭脂給探春嗎?”賈母一臉不滿地說道,“淮哥兒太過小題大做。”

“黛玉跟探春怎麼一樣。”賈政一直在控製自己的語氣,“黛玉跟寶玉是表兄妹,不是親兄妹。表兄妹之間要避嫌,寶玉送胭脂給黛玉就是不對。”

“不就是一盒胭脂麼,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賈母神色不悅地說道,“我看淮哥兒是故意給我難看,他要搬出去住就搬出去做吧,我們榮國府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賈母這話說得賈政心裡的怒火直線飆升,“母親,您這是說的什麼話?”賈政不敢相信賈母竟然說出這番話來,“您一向英明,怎麼這個時候犯糊塗呢?”

賈母聽到這話,一臉氣憤:“你說我犯糊塗?”

“母親。”賈政站起身來,向賈母行了個禮,“兒子接下來的話會很不孝,但是不得不說。”

賈母一臉不耐煩地說:“我不想聽。”

“母親,您不想聽,兒子還是要說。”賈政語氣認真地說道,“您一向英明,一直以來也看重規矩禮儀,您心裡清楚寶玉送胭脂給黛玉是一件失了規矩的事情。您不怪罪寶玉就算了,竟然怪罪黛玉不收寶玉的胭脂,您覺得您這麼做,合適嗎?”

賈母挑高眉,一臉怒容:“你這是在怪我?”

“兒子不敢怪母親,但是這件事情的確是您錯了。”賈政平時都順著賈母,哪怕是寶玉的事情,他也順著賈母,絕不會忤逆她老人家,但是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再順著賈母,不然林家要和他們家斷絕來往了。

賈母沒想到賈政這麼大膽,怒指著他說道:“好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兒子……”

平時,賈母發火,賈政早就服軟妥協,但是今天他並沒有,隻聽他繼續說:“母親,就算您怪我,我也要說,寶玉送胭脂給黛玉是不對的,這不是表兄該對表妹做的事情,更何況表兄妹之間更要避嫌。寶玉送胭脂給黛玉,就是在壞黛玉的名聲。您袒護寶玉,認為是黛玉的錯,是您的不對。您身為長輩,不應該一味地偏袒縱容寶玉這麼壞人家的名聲。”

站在一旁的王夫人聽到賈政這番話,心中非常吃驚意外。這是她嫁給賈政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賈政這麼對賈母說話。隨後,她想到賈政這麼大膽地對賈母說話是為了林淮玉兄妹倆,心中不由地來氣。

如果賈政在賈寶玉的問題上,早就和賈母這麼說,那她早就能好好地教導寶玉,絕不會讓寶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是在怪我沒有教導好寶玉?”

鴛鴦見賈母氣得不輕,連忙說道:“二老爺,您不要再說了。”她擔心二老爺再說下去,賈母會氣出個好歹來。

“讓他說!”賈母氣得全身發抖,“我看看他還要說什麼。”

“母親,您一向寵溺縱容寶玉,無論寶玉做錯事什麼,您都覺得寶玉小,不是寶玉的錯,是彆人的錯。”賈政很想知道賈寶玉這個逆子給賈母灌了什麼謎湯,讓賈母這麼盲目地寵愛他。“您覺得這件事情是件小事,是淮哥兒小題大做,可是您也不想想,黛玉被寶玉壞了名聲,淮哥兒身為兄長,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寶玉沒教導好是兒子的錯,不是您的錯。”賈政決定換個角度來勸說賈母,“母親,如果寶玉是您的孫女,她被淮哥兒隨意送胭脂,您會怎麼想?您是不是會覺得淮哥兒沒有規矩,是不是覺得淮哥兒壞了寶玉的名聲?”賈政心裡清楚,要勸說賈母必須要用哄,不能一味地強硬。

賈母陰沉著臉沒有說話,但是眼神有所鬆動。

“母親,妹夫曾對淮哥兒說過,如果他們兄妹倆在榮國府受了委屈,或者過得不開心就搬到葉府。”賈政放緩語氣,“黛玉昨晚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您又護著寶玉而責怪黛玉,您覺得淮哥兒會怎麼想?他身為晚輩不能說您的不是,也不能說寶玉的不是,那他隻能帶著黛玉去葉府。”

賈母依舊沉著一張臉,一句話不說。

“母親,寶玉是您最疼愛的孫子,黛玉也是淮哥兒最為疼愛的妹妹,哥哥見到妹妹受委屈,他當然不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賈政繼續言道,“黛玉從小身子不好,昨晚被寶玉嚇哭,怕是會……如果黛玉出了什麼事情,我們沒法跟妹夫交代。”

“母親,妹妹不在了,我們再不好好地妹夫保持關係,我們家與林家的關係隻會越來越疏遠,那麼我們之前所做的事情就全部白做了。”賈政說到這,輕輕地歎了口氣,“妹夫這些年雖然一直在揚州,但是卻深受皇上重要,我想再過幾年,他就會升職調回京城,到時候他會是我們榮國府一個強有力的後盾。”

賈母聽到這裡,臉上的怒氣少了些。

“母親,如果您還是覺得您和寶玉都沒錯,那就讓淮哥兒他們繼續住在葉府。”賈政說完,跪在地上請罪,“兒子剛剛出言不遜,頂撞了母親,請母親責罰。”

王夫人見狀,連忙在賈政的身邊跪了下來。

賈母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兒子,一時間拉不下臉說什麼。

鴛鴦看出賈母的猶豫,就替賈母開口:“二老爺、二太太,你們還是趕快起來吧。”

賈政像是沒有聽到這話,繼續跪在地上。

賈母見賈政跪在地上不起,有些生氣地說道:“你這是在要挾我?”

“兒子不敢。”賈政說道,“兒子剛才出言不遜,頂撞了母親,請母親責罰。”

賈母非常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起來,不要跪在我麵前氣我。”

賈政聞言,站起身來:“兒子告退。”

王夫人也跟著站起身來說:“兒媳告退。”

賈政剛走到門口,就被賈母叫住。

“你派人去把淮哥兒他們請回來。”

“兒子已經派璉兒去了。”

賈母輕點了下頭,沒有再說什麼。

賈政見賈母沒有再說什麼,就離開了賈母的院子。

等賈政他們離開後,賈母看向鴛鴦問道:“是我做錯呢?”

鴛鴦當然不敢直說是賈母做錯了,“老太太,這件事情的確是寶玉不對。再說,昨晚寶玉還把林姑娘嚇哭了。”

“寶玉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送你東西,你要是不要,他心裡就不高興,一不高興就會摔東西。”賈母滿臉無奈地說道,“你看他摔了多少次玉。”

“老太太,二老爺沒有說錯,寶玉送胭脂給林姑娘是不對的,這是在壞林姑娘的名聲。”鴛鴦柔著語氣勸說賈母,“林姑娘是林家大小姐,一直以來被嚴厲地教導學規矩禮儀,她跟三姑娘她們不一樣,也不是我們府裡的丫頭,自然接受不了寶玉這麼做。”對賈寶玉喜歡送胭脂給姑娘一事,鴛鴦是有些看不慣的,但是老太太寵著賈寶玉,不覺得賈寶玉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她一個丫鬟也不好說什麼。

“寶玉是把她當做探春一樣。”到現在賈母還在幫賈寶玉說話。

“可是,老太太,林姑娘跟三姑娘並不一樣啊。”

“其實,寶玉跟黛玉親近並沒有什麼不好。”賈母一臉深意地說道,“我倒是希望他們兩個多親近。

鴛鴦聽到這話,忽然明白了什麼,麵上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

“老太太,您……”

“林家很不錯,如果寶玉跟黛玉……”說到這裡,賈母就停住了,接著她說道,“這樣我們跟林家就能親上加親,寶玉日後有林家的扶持,會有一個好前程。”

鴛鴦沒想到賈母竟然在打這個主意,她完全沒有看出來。

“老太太,親近也不是這麼親近的。寶玉這麼做不是在親近,而是在壞林姑娘的名聲。”鴛鴦不由地想,老太太縱容賈寶玉這麼對待林黛玉,不會是真的想壞了林姑娘的名聲,讓林姑娘不得不嫁給寶玉。

“唉……淮哥兒也是的,有什麼話好好說,連夜搬走做什麼,故意給我難堪嗎?”

“老太太,林少爺重規矩禮儀,他見林姑娘被寶玉欺負,自然會生氣憤怒,但是他又不能對寶玉做什麼,隻能連夜搬走,遠離寶玉。”鴛鴦說道,“您不能怪林少爺。”

“這孩子……”賈母沒想到林淮玉的脾氣這麼剛,說搬走就搬走,還一聲不吭地搬走。

“老太太,就像是您之前說的,林少爺不是親生的,跟我們家本來就隔一層關係,但是他跟林姑娘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如今又是親兄妹,他平日裡有多疼愛林姑娘,我們都看在眼裡,他不會因為我們而委屈林姑娘。”鴛鴦非常可觀地分析道,“在他心裡,林姑娘可比我們重要的多。也就是因為這點,所以他才敢也才會帶著林姑娘連夜搬走。”

賈母覺得鴛鴦這番話說得很有道理,“你這話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