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自己創作一幅畫的靈感什麼的,裴嘉裕憋半天也感覺描述不出來,屬於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遇見彆人說起工作上的事,裴嘉裕聽了也沒什麼想說的,繪畫技巧上?他覺得自己談不上多厲害,創作是一件很主觀的事,旁人去乾涉是比較不合適的。
評職稱發表作品八卦誰誰誰走後門靠關係擠了誰的職稱?這個話題太敏感,自覺是個關係戶的裴嘉裕更是絕對不涉及這些話題。
所以翻來翻去這麼一看,裴嘉裕頂多就是跟人聊一下家務方麵的事,跟家裡人有關的話他都不會跟外人說。
可平常哪個男人會對家務方麵的事感興趣啊,所以裴嘉裕就成了一個沉默寡言嚴肅正經的人。
就這麼陰差陽錯,兩人就一個審美觀格外相近的花架談到了盆栽,也是這時候裴嘉裕才發現衛老師居然很喜歡養花種草,於是聊得也越發投機。
衛琢玉平時中午都不回家,畢竟也不是誰都能像裴嘉裕那樣這麼快就買上大套公寓裝出個寬敞的畫室,所以衛琢玉平時都會留在學校用畫室,中午也就懶得回去了。
衛琢玉也覺得聊得不錯,假模假樣安慰自己這是裴嘉裕主動示好他自個兒是盛情難卻,於是跟著裴嘉裕一起愉快地去了食堂吃了頓午飯。
回來的路上有不少學生或教職工看見兩人走在一起有說有笑,彆說,還真有不少人略感驚訝的。
學生就不說了,一般隻有上衛琢玉專業課的學生才知道他對裴嘉裕的畫風有多不屑一顧,教職工卻是很多人都知道衛琢玉對裴嘉裕格外有意見,哪怕不說話,就是表情都足夠表明他對裴嘉裕的嫌棄。
彆人的驚訝衛琢玉跟裴嘉裕這兩個當事人卻沒什麼太大感覺,衛琢玉這個人就是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對方呼吸一口空氣都覺得是汙染了大氣層,可覺得一個人好的時候又覺得有對方在世界的顏色都明亮了。
這個人心思敞亮性子好,衛琢玉在心裡默默修改了對裴嘉裕的認知標簽。
裴嘉裕就比較簡單了,單純覺得衛老師是個好人,兩人一起回了辦公室,又聊了一會兒,然後裴嘉裕去上課,衛琢玉去畫室,分開前衛琢玉約好了自己明天去樓下找裴嘉裕還籃子。@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晚上裴嘉裕睡覺前跟宋明月念叨了這個事,宋明月看老公心情似乎挺不錯,也就把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其實她想說的是這位衛副教授是不是想要通過他跟埃斯瑞先生聯係上,不過想想自己又不了解對方,這麼妄下結論太不合適了,隻能先把這事兒記在了心裡,想著什麼時候有空了去學校看老公的時候順便看看這個人。
在人際關係上,宋明月是很不放心自家男人的,得罪人倒不怕,就怕結交到了心思不純彆有目的的人。
“對了,埃斯瑞先生給的那張名片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問候一聲?”
宋明月轉移話題,主動掌控了話語主導權。@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裴嘉裕也沒什麼特彆的感覺,畢竟這種事太正常了,他順著話題轉移了注意力,“等暑假吧,現在也不合適。”
埃斯瑞先生給的那位前輩大師是京城的,距離南城可以說是一南一北,如今過了六月,也沒什麼長假了,周末他還要照顧家裡,沒時間。
在裴嘉裕看來,這就是埃斯瑞先生給他的一個向前輩大師學習的機會,等到有空的時候用還能多蹭一點學習機會,自然也不急著現在就火急火燎的跑去。
宋明月暗暗搖頭,卻也沒跟這思想單純的傻男人掰扯其中那些講究,隻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暑假的時候你不是還要負責一次帶學生外出寫生嗎?我暑假的時候大概就能離職了,到時候我帶長河他們去海邊玩,你不去嗎?”
“到時候看把,外出寫生也要不了整個暑假,同行的還有其他老師......”
宋明月認真看著眼神放空正認真算著暑假時間安排的男人,在那偶爾顫一下的長睫毛中短暫分神。
埃斯瑞先生離開的時候說的話,其實就是在讚揚裴嘉裕守得住,既沒有仗著有一點交情就上門打擾,也沒有帶彆人去他麵前,所以對方給了這麼一張名片。
說是名片,其實也等於一條人脈一個機會,輕飄飄一張紙,承載的內涵可就很厚重了。
可惜自家男人沒這方麵的心機,事業心也不重,頂多就喜歡畫個畫做個飯帶個娃什麼的。
或許有的女人會覺得這樣的男人很沒用,無法給家人掙來大富大貴的生活,可宋明月本身就比較強勢,事業心也重,反而很喜歡裴嘉裕這樣的性格。
有時候宋明月都會想,或許這世上真的有緣份一說,要不然她這麼就這麼湊巧的遇上了完全契合她心意的人呢,無論是性格三觀還是長相,說一句天生一對也不為過。
而且這還是自己送到她家裡來的,宋明月想到這裡,心裡也不由生出一股美滋滋的情緒。
“......到時候我們時間上交叉安排一下吧,現在學校裡也沒確定寫生小組具體是哪些人,如果地方能安排在北方,到時候我就直接去拜訪一下潘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