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楊峰還真是夠狠的啊。”
就在徐弘基和張惟賢談論著楊峰的時候,在南京鎮守太監府裡,曹大忠聽取著一名小太監的報告後失笑著輕輕搖了搖頭。
“這個楊峰,膽子還真大啊,竟然一下就把王顯耀給拿下了,這下廖永權、徐弘基這些人該心疼死了吧,整個江寧衛就全部落入了他的手裡。”
一直垂手站立在一旁的石忠義有些擔心的說:“曹公公,小人聽說楊大人最近這段時間連續在揚州府、常州府和鎮江府開設了好幾個店麵,但卻沒有通知咱們,看樣子他是想甩開咱們單乾了。”
曹大忠幽幽一歎,“小鷹翅膀硬了,自然是想要自己飛了,咱家還能攔著他不成。”
“可是他這是背叛啊。”石忠義有些憤憤不平的說,“若是沒有咱們他楊峰能有今天,現在他翅膀硬了就象甩開咱們單乾,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您至少也應該警告他一番才是。”
曹大忠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動的神色,但隨後又搖了搖頭:“若是楊峰還隻是一個千戶時咱家還可以敲打敲打他,可如今他既然已經入了陛下的法眼,那就不是咱家隨便可以動得了的了。況且如今他要兵有兵要銀子有銀子,已經不是咱們可以隨意拿捏了。罷了罷了,隨他去吧,咱家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此事稟報給九千歲,由九千歲來定奪了。”
曹大忠說得沒錯,現在的楊峰擔任江寧衛指揮使,是名副其實的高官,若無皇帝的批準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明朝中後期的文官們雖然牢牢的把持著朝堂,但是武將的升遷罷黜卻是牢牢的掌握在皇帝的手裡,沒有皇帝的點頭他們哪怕是一名千戶的任免都沒有權利做主。
就在楊峰拿下了王顯耀之後的第七天,好幾輛囚車連同一封公文就被送到了北京的兵部衙門,這幾輛囚車裡坐著的正是王顯耀、王虎叔侄和幾名百戶。是的,楊峰把王顯耀這些人通通押解到了京城交由兵部處理,楊峰在給兵部的公文裡一五一十的將王顯耀不尊軍令反而率兵試圖抵抗上官的事情闡述了一遍,末了楊峰還催促兵部趕緊任命新的西江口千戶所和江東門千戶所的千戶下來。
北京兵部的那些大爺們看到那幾輛囚車時也被嚇得不輕,衛所的指揮使竟然直接發兵將下麵千戶所的千戶和近半的百戶都抓了起來押送京城,這樣的事情大明已經近百年沒發生過了吧,這個楊峰的膽子也太大了。
兵部尚書王永光接到了稟報後也被嚇了一跳,這樣的事情大明開國以來都少見啊,他也不敢怠慢,趕緊上報給了內閣,內閣又報給了司禮監,最後連呆在後宮做木匠的朱由校也驚動了。
正在木匠房裡乾活的朱由校一邊聚精會神的做著木匠活一邊隨口問,“魏忠賢,今日你來尋朕有什麼事嗎?”
魏忠賢看了看朱由校手中那個沒有雕好的水壺輕聲道:“陛下,南京兵部發來消息,江寧衛指揮使楊峰數日前竟然擅自出兵,將西江口千戶所千戶和幾名百戶給抓了起來。南京兵部尚書廖永權聲稱楊峰此舉太過駭人聽聞,請陛下和內閣對其進行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