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峰?處置?”朱由校的原本低著的頭抬了起來,看向了魏忠賢,眼中露出了一絲罕見的精芒,“魏忠賢,這件事內閣調查過了沒有,起因是什麼?他為什麼把那名千戶和百戶抓起來?”
“這個……”
看到朱由校露出這種罕見的神情,魏忠賢有些措不及防起來。
魏忠賢伺候了朱由校多年,他也摸索出了一個規律,就是朱由校在做木匠活的時候都會全身心的投入進去,這個時候的他最討厭彆人拿公事來打攪他。
所以每次魏忠賢有比較重要的事情需要請示朱由校的時候都會挑在這個時候來彙報,一般而言朱由校都會很不耐煩的讓他自己解決,這樣一來無形中就給了魏忠賢處置的權利,魏忠賢能從一步步爬到九千歲的位置跟朱由校的這個習慣有很大的關係。而這次朱由校竟然一反常態的突然詢問起原因來,這讓魏忠賢不禁又驚訝又有些吃驚起來。
自從接到了曹大忠的密報後,魏忠賢對於楊峰開始不滿起來,對於無比熱愛金錢的魏公公來說,楊峰竟然要撇開自己單乾,這絕對是無法忍受的,所以他決定給楊峰一個深刻的教訓。不過大明曆代的皇帝對於軍權是異常敏感的,任何涉及到軍隊的調動或是人事任免都要經過皇帝和兵部的同意,所以我們的魏公公就使出了往日裡屢試不爽的招數打算給楊峰上眼藥,不過眼下看來事情竟然有些不妙了。
看到魏忠賢一副張口結舌的樣子,朱由校的麵色有些難看起來:“怎麼,你連原因都不知道就要處置彆人嗎?”
“不是……陛下誤會了。”魏忠賢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猶豫了,他趕緊從袖子裡掏出了一份奏折遞了過去:“陛下,這個是楊峰給兵部上的折子,您請過目。”
朱由校接過折子,眉頭更是皺了起來。由於在當上皇帝之前朱由校並未受到任何正規的教育,雖然登基後也經過一番惡補,但充其量也隻相當於後世的初中生水平,加之那些官員在給皇帝上奏折時又習慣咬文嚼字,奏折寫得是駢四驪六文辭深奧,朱由校看奏折時就感到非常吃力,所以久而久之就習慣讓旁人看後解釋給他聽,這樣一來就給了心懷叵測的人弄虛作假斷章取義的機會。
看到朱由校拿奏折時有些不爽的模樣,魏忠賢心裡暗暗欣喜,他上前一步輕聲道:“陛下,要不讓奴婢念給您聽吧。”
“好……”朱由校正要答應下來,不過隨即又搖頭道:“罷了……還是拿來給朕吧,朕倒想看看這個楊峰到底想說什麼。”
說罷,他翻開了奏折,隻是當他往下看這份折子時,眼中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咦……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