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賭注(1 / 2)

最終還是林鳳芝拍板說,“我給照星打電話。”

打完電話,把要買的藥物發了清單過去, 林鳳芝才又想起來件事:“買針灸的針是乾嘛用的?畫, 我記得你學的是西醫, 咋還會針灸了?這……還能給豬針灸?”

“我試試。”

沈畫說,“鳳姨,您去多燒點熱水,我們把這邊清理一下。”

林鳳芝卻說:“叫你爸去燒,我來清理。”

沈彰腿腳不好, 燒水是個輕鬆活,在這兒清理可不輕鬆。

“畫你去歇著, 我來收拾。”

林鳳芝說, “你先騎電瓶車把行李先拿回去, 家裡我煮的飯,爐子上小火燉的牛腩也差不多好了, 冰箱裡涼菜也都切好, 你拌一拌就能吃。待會兒你照星哥回來了再叫你過來。”

留這兒也確實沒什麼用,沈畫就先帶行李回去了。

在她走後,林鳳芝才忍不住跟沈彰說:“畫的事我跟大哥說了,大哥意思是可以找關係叫畫先進縣醫院實習,說是畫這種情況, 還得再實習滿一年才能考醫師資格證。畫當初在學校學習那麼好, 考證肯定不成問題。等有了證,先在醫院乾幾年,能升就升,不能升的話自己開個診所也自在的很。”

這個大哥說的是林鳳芝的大哥, 是縣醫院泌尿科的副主任,給的建議也都是實實在在。

小診所說起來沒那麼高大上,其實很掙錢,絕對算得上好出路。

沈彰給灶下添了把木柴,果園這邊煮豬食的鍋非常大,都是土灶:“明兒先跟畫說說,這孩子主意大。”

林鳳芝也點頭,“行,先跟畫說,彆叫孩子覺得咱不想叫她待家裡。主要是這鄉下,鄉裡鄉親的,總有些嘴碎的,愛打聽這打聽那,雖說沒什麼壞心,可就怕畫聽了難受。小直上回跟咱說的那叫啥,抑鬱症?說是當明星的好多都有抑鬱症,我就擔心……畫以前多喜歡長頭發,高中學校不讓留長發,她還偷偷哭,這次回來她這……我都不敢吭聲。”

*

沈畫騎電瓶車帶著行李到家。

家裡的院子沒什麼變化,乾淨整潔的農家院,兩層樓房,下麵三間上麵兩間,父親和繼母住樓下,她和弟弟沈直住樓上,一人一間。

兩年沒回來,她房間布置沒變,打掃的很乾淨,看得出來床上用品和窗簾都是換新了的,處處都是用心。

沈畫把行李箱放好,就下樓去了廚房。

小火燉的牛腩散發著濃鬱誘人的香味,沈畫又切了土豆放進去一起燉,趁這會兒功夫,又用電磁爐燒了個蛋花湯。

湯燒好,土豆也燉得差不多了,又切了香菜小蔥撒上去即可。

家裡有飯盒,沈畫洗了出來,把米飯、菜、湯都給打好,又騎電瓶車去了果園。

*

“你這孩子,叫你在家吃,這裡味兒多大啊,你還吃得下?”林鳳雅接過飯盒,嘴上埋怨著,眼中卻盛滿笑意。

沈畫沒多說什麼。

掃一眼就知道,父親和鳳姨經常在這兒吃飯,他們都吃得下,她為什麼吃不下?她隻是去當了兩年明星,又不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況且在異世野外遇到的變異獸類,那味兒不光大,還有毒呢,她都習慣了。

給沈照星留了一份飯菜蓋著,一家三口才開始吃飯。

剛吃過飯,摩托轟鳴聲響起,沈照星回來了。

“叔嬸兒,畜牧站的技術員下班了,咱這情況我也沒敢瞞著,跟值班的說了。值班的說馬上聯係技術員,估計待會兒就來。”

“畫,你今兒坐小叔車上,我都沒敢認,頭發咋剪那麼短。”沈照星停好摩托車,把綁在兩側車架上的箱子拿下來,“我跑了好幾個藥店才買到,畫你要這針乾啥?還有這些藥,貴倒是不貴就是量大,還好我認識人,不然都不賣給我。”

“照星哥你去吃飯。”

沈畫說,“鳳姨您和爸來給我幫下忙。”

沈照星趕緊說:“沒事,我到縣城有點餓,買了兩斤油條一邊跑一邊吃,我來吧,我力氣大。”

沈畫也不推辭什麼,這些豬有大有小,她一個人確實不好弄。

“爸,先前燒的水都開了,你把這些藥材全部倒鍋裡熬,熬上半小時。”

交代完,沈畫就拿了針灸器具查看。

這跟她曾經在異世用過的金針當然不能比,不過也沒得挑了。

“畫,你真要給豬針灸啊,能成嗎?”沈照星一臉不可思議,A豬瘟今年給好多地方都造成巨大損失,縣畜牧獸醫站也是三番五次給養殖戶開講座,教如何消毒,預防A豬瘟,並且說了,一旦真有了A豬瘟,那就是全部滅殺處理,根本沒辦法救,這針灸……有用嗎?

沈畫沒多說,隻讓沈照星幫她翻動這些已經半死不活連哼哼都很無力的豬。

給豬施針,可比給人施針要困難得多,也比她想象中更麻煩。

一頭豬紮完,沈畫額頭上的汗已經細細密密。

“爸鳳姨,你們舀一點藥汁出來,一茶碗藥汁兌兩斤雪水,這是一頭豬的量,每頭豬都灌下去。我紮了針的豬,不光是要灌,再找條大毛巾,浸了藥汁後捂在豬身上搓,全身搓。”

幾個人匆匆忙忙地折騰起來。

沈照星見沈畫麵色嚴肅累得不輕,也不敢多說什麼,忙著給她打下手,給豬翻身。

畜牧站的技術員來時,症狀嚴重的10頭豬,已經弄完了8頭,其他症狀輕微或者沒有症狀的豬,也還在灌湯藥。

“你們這是乾什麼呢?”有人問。

沈畫正忙著施針,注意力高度集中。

沈彰一抬頭,看見來人立馬笑道:“是梁站長,您怎麼親自來了,我還當是張技術員過來。”

鎮上畜牧站的梁站長忙說:“疑似A豬瘟,這多大的事兒我怎麼可能不過來。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縣畜牧局的周主任和劉科,我們一上報,領導就特彆重視還親自趕來,我等領導這才晚了點。”

沈彰手裡還拿著浸了藥水的毛巾給豬揉搓,聞言趕緊站起來:“哎,大晚上的驚動各位領導,真是不好意思。”

那個周主任看起來很年輕,他笑笑:“豬的事才是大事,我們先看一下。”

“您請便,請便。”

周主任帶著那個劉科開始查看。

梁站長湊過來低聲跟沈彰說:“這位周主任剛調過來沒多久,聽說是名牌大學技術出身,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哎,你們這到底是在折騰什麼?”

沈彰沒法細說,隻道:“我都不抱什麼希望了,這就是試試,試試,說不定……”

梁站長知道沈彰的心情,歎了口氣,安慰地拍拍沈彰的

肩,“真要是……一頭豬應該能申請下來幾百塊錢的補助。”

沈彰表情苦澀。

一頭豬幾百塊錢的補助有什麼用?

沈畫又紮完一頭豬,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沈照星連忙給她挪了個小板凳,叫她坐著歇會兒,林鳳雅也趕緊端過來一碗茶。

沈畫確實得喘口氣,現在自己這身體素質真有點兒差,長期節食、熬夜,身體透支得不像話。

喘口氣的功夫,她掃了那位周主任一眼,不由得挑了挑眉。

腳上沾了泥點的是一雙意大利小眾登山鞋,沈畫之前參加綜藝的時候,在某位素人登山愛好者家裡看到的,一雙鞋三萬歐,收藏級彆的。

軍綠色的襯衫和灰色休閒長褲看不出來品牌,但絕對不便宜。

最貴的應該是他手上那塊表,款式低調的很,乍一看還以為是電子表,但那塊表最少六位數。

沈畫收回目光,喝口水。這塊表很有可能是這個男人最便宜的。

“周主任,試紙條大概二十分鐘後出結果。”劉科說,“也沒必要全部檢測吧,發現一頭……”

試紙條不夠靈敏,並不適合早期篩查,而試紙條一旦檢測出來,就基本確診,哪怕隻有一頭確診,也免不了全部屠殺的結果。

周幕掃了一眼,指著地上那些紮完針的豬:“帶的試紙條夠嗎?把那邊的也檢測一下。”

“行。”

沈畫開始給最後一頭豬紮針。

周幕不遠不近地看著,梁站長湊過來低聲說:“周主任您理解下,農戶打擊太大,不願意放棄,就叫他們試試土辦法,不管結果咋樣,都算是個心理安慰。”

周幕挑眉:“土辦法?”

他的目光一直鎖定在那個跟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的女孩子身上,她在給豬針灸,非常認真。

再看正被她紮針的豬,竟然沒有任何掙紮,隻小聲地哼哼著,也不知道是疼啊還是舒坦。

而已經紮完針的那些豬,好像是在……呼呼大睡。

梁站長輕咳一聲,什麼土辦法,他也是胡謅,誰知道沈彰他們在搞什麼啊。

沈畫給最後一頭豬紮完針,已經是累得不行,她強撐一口氣站起來說:“爸鳳姨,我先回去,你們給豬搓完這一遍就也休息會兒,我紮過針的豬就留在外麵通風的地方,其他豬還關在豬舍裡。另外,每隔兩小時給豬灌一回藥,比例跟之前一樣。外麵這些豬每隔四個小時再搓一遍藥。”

“行行,畫你趕緊回家休息,照星,你送畫回去。”林鳳芝趕緊說。

沈畫眼看是累得不行。

不管今天這番救治有沒有效果,林鳳芝都認了!

沈照星送了沈畫回去,就又立刻折返豬場。

他剛回來,就聽到了一聲驚呼。

“周主任,試紙條結果出來了!您看這是怎麼回事?這,這不應該啊……”

沈畫一隻手依舊捏著小可愛的七寸,另一隻手接過碎玻璃片,給小可愛處理傷口。

霍延在遞給她碎瓷片後竟然沒立刻走遠,而是死死地盯著小可愛,好像隨時準備反擊一般。

沈畫失笑,這次記住要看著他說話了:“幫我找點草藥……小薊,葉片邊緣帶有很多刺,成株開粉紫色的花,諾,那邊就有一棵,你比著找,多拔一些過來,用……咳,用你脖子裡的毛巾裹住,拿石頭砸成糊狀。對了,再捋一點白茅花……看到沒,就路邊那種……”

霍延非常認真地點頭。

沈畫用碎玻璃片刮去小可愛傷口處的腐肉時,霍延也完成任務回來。

甭管在遠處霍延走姿有多男模多帥氣,一到她和小可愛跟前,瞬間變回同手同腳。

沈畫憋著笑,把搗碎的小薊糊在小可愛清理好的傷口上,又把白茅花也給糊上去。想了想,又讓霍延從路邊摘了幾片大的野桑葉,又拽了一些茅草,要把小可愛的傷口包裹好,用茅草給綁住,避免糊的藥輕易掉下來。

沈畫一隻手要捏著小可愛的七寸,另一隻手給小可愛裹桑葉,一張桑葉顯然不夠大,得好幾張疊起來,她手得摁著,那就沒手再給小可愛綁茅草了。

她抬頭看向霍延。

霍延雙手攥緊。

沈畫想了想,一屁股坐在先前被她用腳踩的蛇身前段,解放了自己的腳,她跟霍延說:“幫我把鞋和襪子脫了,我腳也會打繩結。”

霍延:“……”

他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慢慢蹲下來,看著她的眼睛:“我,我來。”

沈畫:“你不用勉強的。”

霍延搖頭,緩緩伸手。

雖然霍延因為過於緊張而拽斷了好幾次茅草,不過最終成品還是很棒的,霍延還給小可愛綁了個蝴蝶結呢,更可愛了。

“現在怎麼辦?”霍延問。

沈畫示意他走遠一點,她提著小可愛,小心地把它丟在了旁邊的草溝裡。

霍延害怕的攻擊沒有出現,小可愛一得到自由,就迅速鑽進草窩深處遊走。

“沒事吧。”沈畫靠近霍延。

霍延緩緩搖頭。

沈畫笑了一下:“大蛇很有靈性的,如果不是受傷,它不會隨便出現在路上,容易成為某些人的盤中餐。”

霍延臉色依舊嚴肅:“可它抬頭就是想攻擊人。”

沈畫忍不住笑:“說的沒錯,所以哪怕它受傷了,也彆輕易靠近,保護自己最重要。”

霍延無語地瞪她。

顯然是在指責她言行不一。

說什麼彆輕易靠近,她簡直是興奮地衝上去抓住人家!他隻是聾了,沒瞎!都看得清清楚楚!

沈畫輕咳一聲:“我不怕的,我有技巧。再說了,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嗎?”

霍延繃著臉,麵無表情,沒有運動卻再度濕透的上衣闡述了他的態度:可愛個鬼!

看著偷笑的沈畫,霍延微微彆過臉去,耳根有些泛紅。

她……才可愛……

不笑好看,笑起來更好看。

這是霍延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一個人,好看。

兩人一同走到岔路口時,應該分道揚鑣各走各的。

可霍延卻跟上了沈畫的腳步。

“哎?”她不解地看他。

霍延一本正經地說:“萬一再遇到一條小、可、愛呢!你一個人危險。”

小可愛三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頗為咬牙切齒。

沈畫:“……”

她盯著他看了一秒,忍笑:“哦……你害怕呀,直說,姐姐保護你。”

霍延眼神不善。

這是什麼絕世大可愛!

沈畫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她可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婆了,跟他自稱姐姐怎麼了?

最終,沈畫沒回家,而是跟著霍延走了去金鹿嶺彆墅的路。

送大可愛回去,順便借金針回來給父親和鳳姨紮針。

讓沈彰換上大短褲,沈彰還有些不好意思。

“你下午不就要走麼,我這腿就這樣,早一天晚一天也不急,彆耽誤你的事兒……”

“不耽誤,很快。”

沈畫說著,就開始給父親行針,也讓鳳姨把藥給熬上。這些藥是她在縣城買好的,父親和鳳姨的都有。

自從兩年多以前的那場差點兒要了沈彰命的車禍之後,他的腿就越發不行,看起來好像拄著拐杖能行動,實際上裡麵跟灌了鉛似的,動一步就要費好大的勁兒,他一直在硬撐著。

沈畫下針的動作很快,沈彰都沒怎麼看清楚,她就紮完了。

留針15分鐘,提、撚……

隨著沈畫的動作,沈彰隻覺得腿上酸酸漲漲的,說不出的舒坦。

等沈畫收了針,沈彰長長地吐了口氣。

“鳳姨,用毛巾沾了藥湯,擦在我爸腿上。”

之後,她又洗乾淨手,給父親揉腿,把藥汁子揉進去。

“以後每天晚上都這麼揉一遍,也不需要什麼特殊的手法,就揉就行了。另外一個方子上開的是內服的藥,藥材先泡兩個小時,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每天喝一次就行。”

給沈彰弄完,沈畫給金針消了毒,又給林鳳雅紮針。

林鳳雅主要是頸椎的問題。

“鳳姨,您這不用吃藥,就每天用溫熱的藥湯浸了毛巾,包在脖子裡,再裹上一層保鮮膜,每天包上一個小時。”

“另外您也注意乾活的時候悠著勁兒,彆使猛勁兒,重活請人來做。”

其實按照沈畫的意思,這養豬場的活著實不輕鬆,父親和林鳳雅的身體都不太好,不該這麼勞累的。

但如今她也沒工作,弟弟小直在上足球學校,雖然說因為是特招不要學費生活費,甚至還有補貼,可誰都不能肯定他是不是能踢出來。

能踢出來還好說,要是不能呢?

沈畫現在就也不說什麼,最遲到年底,她這邊收入上來後,就能順理成章地要他們把豬場轉手,換個彆的輕鬆一點的事兒做。

給父親和鳳姨都弄完也交代完,她就收拾行李準備去霍延那邊。

給霍延紮完針,她就要直接走了。

霍延體內陰毒旺盛,最好的行針時間就是中午。

沈畫到的時候,霍延和孟懷已經在等她。

“小沈,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孟懷問。

行針也是體力活,不吃飽顯然不行。

沈畫看了一眼霍延,說:“去換一下衣服,裹個浴袍吧,待會兒好脫。”

霍延:“……”

沈畫看了下時間,吃了點東西就去洗手,又認認真真地做行針前的準備。

需要用到的藥都已經準備好,孟懷親自看著熬的藥湯,有內服的,也有待會兒外用的。

霍延脫掉浴袍,隻著一條平角褲躺在治療床上。

皮膚很白,寬肩窄腰,瘦,但該翹的地方也翹,最絕的是那一雙大長腿,極具美感。

沈畫毫不掩飾地欣賞。

霍延蒼白的皮膚上都泛起了粉色,忍不住彆過頭去不看她。

沈畫笑,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待他轉過來看她時,她才說:“我要開始了。”

霍延眨眼。

行針的過程很艱難。

頑固的毒素在霍延體內存在太久,一開始被壓製,後來沒了壓製,毒素侵蝕得更猛烈,給他身體造成了很多暗傷。

後來儘管大量的毒素又被封入他的頭部,可體內暗傷的部位還是留下了少許毒素。

沈畫不著急,慢慢地梳理。

把毒素封入頭部,是因為這種毒在體內上行容易下沉難,而給他治療的人能力不足,因此隻能將毒素引入頭部封存,這樣會容易點,成功率也更高一點。

沈畫現在要做的,是把那些毒素從他頭部再引出來,最好是引到腿部,再行釋放。

她要用金針在霍延體內開辟一條專供毒素行走的脈路,又要封閉這條脈路,避免毒素流動時侵蝕到他身體的其他部位。

大膽又危險。

同時也非常耗費精力。

沈畫足足用了4個小時,才行完這第一次針。

此刻她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她放下針,彎腰喘著粗氣,跟孟懷說:“內服的藥給他灌下去,然後讓他在藥湯中泡半小時。”

一個小時後,沈畫緩過來了。

霍延也已經泡完藥湯,熟睡過去。

孟懷走過來,在沈畫麵前坐下:“辛苦了。”

沈畫點頭:“體力不行。”

孟懷遲疑了一下,又問:“有把握嗎?”

沈畫笑:“把握很大。”

孟懷徹底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沈畫說:“我今晚趕去省城,明天坐早班機去海市。”

孟懷說:“我跟你一起過去,帶你見完老師,我還得去京市一趟。”

沈畫:“那霍延這邊,有人照顧嗎?”

孟懷點頭:“放心,安排的有人。航線申請下來了,我們明早坐私人飛機過去,不用今晚趕去省城。”

行吧。

隻是沒想到的是,次日一早,同行的又多出來個霍延。

“我不可以走動?”霍延問,“必須臥床休息?”

沈畫:“……那倒不必,正常即可。”

霍延:“許久沒動了,我回海市見見喻爺爺。”

沈畫莫名其妙。

孟懷卻是激動得不行,趕忙說:“對對對,去叫老師瞧瞧,老師最掛念的就是你。”

於是,沈畫和孟懷,帶著拖油瓶回了海市。

沈畫沒坐過這個時代的私人飛機。

但她在異世自己駕駛過飛行器。

新鮮是挺新鮮的。

不如飛行器智能,但確實夠豪華。

飛機降落,直接走的私人飛機通道去了停車場,早有車子在等候。全程幾乎都沒露臉,也不用擔心被路人拍到。

車子沒有駛向海市市區,而是朝著清水灣海市乾部療養院駛去。

這裡遠離市區,但卻一點兒都不算荒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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