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畫和秋橙顯然不同。
不過她們也按照正常人的表現,即便被鬆綁,也依舊沒大幅度的動作,隻是在緩慢伸展肢體。
瘋婆子看著兩人,說道:“既然來了就彆想著能跑掉,老老實實的,能少吃點苦頭。”
沈畫和秋橙都沒說話。
瘋婆子從屋裡拿出一個針線筐,框裡又針線也有布料,瘋婆子就坐在沈畫兩人麵前,一邊縫著東西,一邊說。
“你倆長得漂亮,白淨,身段又好,貴哥買你們來是為了給強子升子的,也不會叫旁人糟蹋你們。你們乖乖聽話,強子升子喜歡你們,那就成,你們以後有的是好日子過。”
“要是不聽話,強子升子也不喜歡你們,貴哥一生氣,可就把你們丟給那些光棍了。他們少的三五個人一個老婆,多的十來個人一個老婆。你們自己好好想想。”
沈畫活動了一下,坐在稻草上,看了一眼腳上的鐵鏈,又看向秋橙。
秋橙點頭,跟她說:“一秒的事兒。”
沈畫懂她的意思。
她看向瘋婆子,裝作驚恐害怕的樣子:“阿婆,這是哪兒?我們……阿婆我們家很有錢的,你放我們走,我讓我爸媽給你們一百萬!”
瘋婆子歎氣:“丫頭,甭在這兒哄我了,不說你家有沒有一百萬,就算是真有,阿婆也不要,要不起。”
“為什麼?”沈畫問。
瘋婆子說:“我知道你們這些丫頭剛來都不死心,都想著跑。那個柳枝,都來幾年了,也還是想跑。等你們看看她什麼下場就知道了。那些不跑的,在這兒過得也不差。”
怎麼可能在這兒過的不差?
這破地方。
秋橙直言不諱:“阿婆你騙人,這地方那麼窮,瞧瞧這房子,又窮又落後,怎麼可能過得不差!”
瘋婆子笑笑:“房子差點兒怕什麼?吃的喝的,想要什麼都有,家家戶戶都是大彩電洗衣機,頓頓都有肉。”
秋橙壓根兒不信:“哪兒來的錢?”
瘋婆子:“做生意唄,剛才的阿貴,就是咱村的村長,強子升子是他的倆兒子。阿貴帶咱村的人做生意,掙大錢。”
沈畫和秋橙對視一眼。
沈畫問:“做生意掙大錢,為什麼不去大城市裡住?有錢在大城市裡才舒服,怎麼都比這山窩窩強吧。就算老人們戀家,不想離鄉,年輕人也都不出去嗎?”
剛才那些惡心的男人們,看起來也就是二三十歲的樣子。
這個年紀的男人們,沒錢的會想著外出大城市打工,有錢的話就更不願意留在這麼貧窮落後媳婦都要靠買的山村吧。
有錢,還能把這些男人們留下,可真是矛盾重重。
瘋婆子瞪了沈畫一眼:“亂想什麼。咱們村是被詛咒的,除了村長和幾位采辦帶著跑貨,其他時候誰都不準胡亂出村子,不然就會得怪病,會死。”
沈畫皺眉:“離開村子就會得怪病?什麼怪病?”
瘋婆子:“以後你們就知道了,那怪病可厲害的很,得了怪病要不了一年就會死。“
沈畫:“那留在村子裡就不會得怪病了嗎?”
瘋婆子說:“少的很。”
“那外麵進來的人,會得怪病嗎?”秋橙問。
瘋婆子:“不會。要不然咋都從外麵買媳婦。村裡的女娃生下來就都溺死了。”
秋橙腳上的鐵鏈瞬間繃直。
沈畫立刻按住她。
秋橙背過身去。
她怕自己控製不住。
就在這時,有人進來。
“瘋婆子,貴叔又進貨了?”也是個男人的聲音,但男人的腳步聲卻有些奇怪。
過了一會兒,男人才挪進院子。
他走路一步三晃,一邊走一邊撓自己的皮膚,胳膊都被抓爛了。
瘋婆子立刻說:“滾遠點,這倆貨是給貴叔買給強子升子的,你想弄找柳枝去,都半死的人了,還想這想那。”
“去你媽個瘋婆子,你算……算什麼東西,我揍死你……”男人脾氣暴躁,上來就要打瘋婆子。
瘋婆子也一點兒都不客氣,一腳就把男人給踹翻在地。
“滾回家去等死,還能再多活兩天。不然叫貴哥知道,馬上就給你拉去填墳。”
瘋婆子說著,就高聲喊道,“豆腐嬸兒,給你家狗子拎回去——”
瘋婆子的聲音非常尖銳,音調極高,極具穿透力。
喊完,她又踢了男人一腳:“要不是豆腐嬸兒,早給你填墳了。”
沒多會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跟瘋婆子差不多歲數的女人跑進來,忙跟瘋婆子打招呼,又把地上的男人給拖走。
瘋婆子看向沈畫和秋橙:“狗子就是不聽話,跟著強子出去跑了趟貨,就想待在外頭不想回來。貴哥也沒說啥,想出去就出去,貴哥也不攔著,隻要你自己不怕得怪病。結果呢,狗子在外頭待了半年多,怪病就纏上身了。”
“他一感覺到不對,就趕緊回村子,但貴哥也沒辦法啊,這怪病就這樣,隻要一纏上就沒治。狗子在縣醫院住院,但啥都沒檢查出來,白花錢。”
“照狗子這病的情況看,。
沈畫眯了眯眼睛:“村上得這種病的人多嗎?”
瘋婆子:“前些年老是有人想往外跑,跑出去得病了又回來,還有的就死在外頭了。這些年跑出去的少了,得病的也少。今年就跑出去了倆。一個前幾天剛死,丟在墳地裡,肉怕是都還沒化呢。”
“另一個就是狗子,也活不了幾個月了。現在除了狗子,村裡就東頭那個五十多的老光棍前倆月也發病了,也是活不了多久嘍。”
瘋婆子說完就不再多說,要去做飯了。
秋橙看向沈畫:“姐,什麼病啊?”
沈畫:“前段時間剛接診過一個……”
秋橙瞪大眼睛:“那會不會有關係?”
沈畫:“不好說。對了,這地方的人們說的走貨做生意,估計就是毒品。”
秋橙哼了一聲:“除了這生意,正經生意咋可能來錢那麼快,再說了,就他們這村裡的人,又能做得了什麼正經生意。”
沈畫:“特情處的人什麼時候會來?我們的坐標偏移目的地,他們又打不通我們手機,應該已經行動了吧。還有背包,被那個梅姐帶走了,我金針還在裡麵呢,讓人先追著她,防止她把背包亂丟。”
秋橙衝沈畫眨眼,晃了晃手腕,上麵是一個金屬手環:“姐,你都沒研究過咱們這東西嗎?你不會以為這個真的就是定位作用?”
沈畫:“……”
秋橙:“這個也可以當手機使用,就是屏幕沒手機大,沒那麼方便。梅姐的照片我已經拍了傳回係統,他們會第一時間找到金針抓捕梅姐的。咱們這邊,他們今晚就能趕到。”
沈畫點點頭。
秋橙又問:“姐,咱們乾點兒啥?”
沈畫:“你想乾什麼?”
秋橙:“不揍他們一頓,我總覺得白來一趟。咳,等警察來了,就不太好下手了。”
沈畫無語。
“先等等吧,關於他們的病情,還沒搞清楚。另外你怎麼知道他們這兒沒有衛星電話?萬一有衛星電話,一個電話打出去,讓還在外麵的人逃跑了怎麼辦?”
沈畫說,“既然來都來了,再等等也無妨,真要動手,也得確保他們沒機會向外傳出消息去。”
秋橙點頭:“成,那先睡會兒?”
兩人就這麼大搖大擺地睡了。
不過兩人也沒睡太久,就有腳步聲響起,秋橙的呼吸變得更加綿長。
沈畫倒是真睡著了。
有秋橙在身邊,她睡得還是比較安心的。
外麵隻有一個腳步聲,聽起來虛浮無力,秋橙並不擔心什麼,也就沒叫沈畫。
而柳枝,在看到牛棚這邊睡著的兩人時,也是震驚無比。
她們怎麼睡得著的!
“柳枝,你跑來乾什麼!”瘋婆子的聲音。
沈畫和秋橙同時睜開了眼睛。
兩人都看到了牛棚外麵站著的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一件舊衣服,瘦瘦弱弱的,從臉上到身上都是十分恐怖的疤痕。
沈畫眯了眯眼,那是燒傷的疤痕。
柳枝:“我來找點藥。”
瘋婆子瞥了柳枝一眼:“也不知道你在擰巴什麼勁兒,都成這樣了,你就算出去了還能咋地?你爹媽還會要你?你男人還會要你?還不如老老實實待在這兒。我看符五那小子對你還行,你要願意,就跟了符五,以後也免得再受糟踐,生個娃娃就什麼都好了。”
柳枝不吭聲。
瘋婆子扯著柳枝,一把踢開牛棚的木門,“她就是柳枝,你倆看她。當初她來的時候,長得可不比你倆差,本來就是要許給強子的,她非不肯,三番五次鬨事,打斷腿都不行,她還把自己臉上身上都給燒成這樣。可算是惹怒了強子,把她丟給村裡光棍,誰想糟踐她都成,不聽話就打。”
瘋婆子又戳了柳枝一指頭:“伺候強子一個,不比誰都能作踐你強?都是自找的。你倆,自己看清楚了。”
柳枝木頭一樣杵在原地不動。
她的腿明顯是瘸的,應該也就二十多歲的年紀,佝僂著背,褲子上還有血隱隱滲出。
秋橙緊抿著唇。
瘋婆子進祠堂裡麵,拿了一包藥出來丟給柳枝:“拿去吧。”
柳枝又看看沈畫她們。
瘋婆子又戳了柳枝一指頭:“你還看?還想打什麼歪主意?以往那些也就算了,這倆可是專門給強子和升子的,阿貴花了大價錢,你要再敢亂來,可就真活到頭了。”
柳枝拿著藥,低下頭。
瘋婆子說:“行了,趕緊去幫忙做飯,今晚上強子升子還有買辦隊走貨的就都回來了。飯菜弄不好,小心揭了你們的皮。”
柳枝低著頭走了。
瘋婆子看向沈畫秋橙,湊近過來,低聲說:“你倆還算聽話,老實說,你們被賣到這兒,我也知道你們都不甘心的很,可我必須得說,你們要是能認清現實,就能過得好,要是犟得跟柳枝那樣,她就是你們的下場。”
沈畫遲疑了一下,問道:“就算聽話,我們還不是要一輩子都待在這兒……”
瘋婆子朝周圍看了一眼,又重新轉頭過來,壓低聲音說道:“那可不一定。我也不怕告訴你們,強子和升子身上都沒詛咒,你們嫁給他倆可以放心。隻要能討得他倆歡心,等日後懷孕了,你們甚至可以求著他們去住城裡,隻要能籠絡住男人,你們不想回來也成的。”
沈畫不解:“強子和升子是那位貴哥的兒子對吧,他們身上為什麼沒詛咒?”
瘋婆子臉色微微一變,低聲說:“阿貴身上也沒詛咒。其實在二十多年前,村子裡有詛咒的就隻有兩戶人家,村裡人就把那兩戶人家給趕到鬼窩子這兒……”
“鬼窩子這地方又偏又遠,進出一趟很不容易。”
“那兩戶人家被趕來鬼窩子了以後,村裡還有人犯病,後來隻要是犯病的就把全家都趕來鬼窩子,不想來也不行,留在本村是要被打死的。”
“鬼窩子就漸漸也成了一個村,不過時間久了人們發現,有詛咒的人家,也不是每個人都會犯病。可彆人不相信,都不肯跟鬼窩子的人來往,也不準鬼窩子的人出去……”
“再後來,貴哥來了鬼窩子。他幫鬼窩子的人出去買東西,買藥,後來還組織了身上沒詛咒的人過來,幫鬼窩子的人一起做生意走貨掙錢。”
“貴哥是鬼窩子的救命恩人,沒有貴哥,鬼窩子的人早就死完了。但鬼窩子這地方,沒人願意把姑娘嫁過來。村裡的媳婦就隻能靠買。”
“包括貴哥的媳婦也是買的。”
“你們這些姑娘肯定是恨貴哥的,但鬼窩子的人都知道,沒貴哥他們一個都活不下來。”
“貴哥的媳婦生了強子後,就被貴哥送到城裡,後來又生了升子。前兩年生病死了。”
“所以你們隻要好好哄住強子和升子,以後懷孕了就說怕被傳染上村裡的詛咒,叫強子升子帶你們到城裡住,就順理成章了。”
瘋婆子又看了一眼周圍,把聲音壓得更低:“你們就算是有彆的打算,也可以等到那個時候。現在的話,不順從的下場就是柳枝。自己好好想想吧。今晚強子和升子就回來了。”
瘋婆子離開之後,秋橙忍不住問沈畫。
“姐,這病真是那什麼嗎?”秋橙問。
沈畫點頭:“不離十。現在隻看到一個病例,但聽瘋婆子說的情況,應該就是。隻是有一點我弄不明白。”
“什麼?”秋橙很是好奇。
沈畫說:“克雅氏病是可以通過家族遺傳的。符合瘋婆子剛才說的一開始村裡隻有兩戶人家受詛咒。後來也有彆人犯病,也可以說得通。唯一有疑問的就是,瘋婆子說,村裡的人隻要離開存,就像之前來的那個狗子,離開村子之後過段時間,就會犯病,這可就奇怪了。”
秋橙:“為什麼?”
沈畫:“克雅氏病是由朊蛋白引起的,朊蛋白發生病變就會形成致病性的朊病毒蛋白,再結合正常朊蛋白,把正常朊蛋白也變成致病性的朊病毒蛋白,如此周而複始地複製。這一切的前提就是,病人體內又朊蛋白,並且有朊蛋白已經惡變成朊病毒蛋白,病人才會開始形成克雅氏病。否則僅有朊蛋白,那也不會生病。”
秋橙點頭,“所以呢?”
沈畫:“朊病毒在人體內的潛伏期非常長,從幾年到幾十年不等,如果沒有受刺激它就會一直保持靜止不動,也不會致病,隻有受刺激了,才會發病。”
秋橙:“那這些不聽話出村子的人,是被有人故意刺激發病的?”
沈畫點頭:“隻能是這個原因。可是,要怎麼才能刺激朊病毒呢?”
秋橙:“……沒有辦法嗎?”
沈畫:“實驗室或許有辦法,但普通人根本沒辦法。朊病毒隻是一個蛋白分子結構,非常小,也不像其他東西看得見摸得著,可以刺激。所以我想不明白,他們是怎麼刺激的。”
秋橙更不明白了。
沈畫:“還有就是,統計表明,克雅氏病一般是在年齡50到70歲的人群中多發,可那個狗子,還有瘋婆子口中說的其他不想待在村子裡,跑出去後發病的人,都是年輕人,也就是二十多三十多。這樣基本可以肯定就是故意認為刺激,導致朊病毒受刺激,引發克雅氏病。”
秋橙:“姐你想弄明白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對吧?”
沈畫點頭:“隻有一個狗子還不能完全判斷,如果能看到多幾個病人,就能判斷了。”
秋橙:“那是不是,這個村子的人其實都是攜帶者,都處於潛伏期?”
沈畫:“很有可能。那個貴哥應該是知道這是一種病,他故意利用這一點把這些人都給圈起來,再利用這些人去販毒掙錢,名義上是他在養著這些人,其實這就是他的一門生意。”
秋橙的表情很是一言難儘:“這跟圈養一群牲口有什麼區彆。”
沈畫:“編造詛咒,出去的人會發病,發病之後一年之內必死無疑,目的就是為了讓這些人一直留在村子裡不敢出去。但人都留下的話,憋瘋了也會發瘋,且人也會越死越少。這個貴哥就抓住村民們的心理。”
“想要吃肉喝酒,那隻要乾活了,掙錢了就給買。他們這錢來得也快。”
“都是男人生理問題怎麼解決?男人精蟲上腦的時候,什麼詛咒都管不住的。那就給村民們買女人買老婆,這樣就能安穩下來。”
“還不安穩還想出去的,就像狗子,出去就發病,發病了再回來叫所有人都看看,這種震懾作用威力可是相當大!”
秋橙咬牙:“那為什麼他們隻要男嬰,不要女嬰?”
沈畫:“可能性很多。男嬰以後長大成男人對貴哥來說是有用的,女嬰的話,村裡就這麼不到一百個人,大家都知道自己身上有詛咒,找同村的通婚就是找死,都想找買來的媳婦。那女嬰長大就隻能嫁到外麵。萬一走漏村子裡的消息呢?還不如從一出生開始就把女嬰給溺死,就不用考慮那麼多問題了。”
秋橙:“……太惡心了。”
沈畫:“現在最關鍵的問題還是,他們到底是怎麼刺激村民發病的。”
想是想不出來的。
最好是能找個人問問。
但又不能問得太明顯。
外出逃離村子的村民會發病,是被刺激的,而不是什麼詛咒,這件事情肯定隻有貴哥一家人知道,村裡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如果打草驚蛇,被貴哥發現,就有點兒浪費機會了。
這時,院子裡再次有腳步聲響起。
柳枝的聲音響起:“瘋婆,送飯。貴叔讓給她倆吃好飯。”
瘋婆子走了出來:“送你去送,說那麼多。”
柳枝端著飯走向牛棚。
瘋婆子就遠遠地盯著。
沈畫伸手去接飯菜,被柳枝的身體當著,她的手攥住了柳枝的手腕。
時間很短,就是一兩秒鐘她就放手了。
在把飯菜拿過來放一邊上的時候,沈畫一把將柳枝推倒在地:“你靠那麼近乾嘛,身上臟死了,滾出去,彆進來,惡心。”
這個角度,瘋婆子隻能看到柳枝被推倒。
沈畫用極快的速度,用異能給柳枝治療了身體,但也沒有治得很明顯。
接著,她給柳枝手裡塞了一顆藥丸。
秋橙接替沈畫在對柳枝破口大罵。
沈畫趁機說:“你內臟有傷,把這藥吃了,對你有好處。”
柳枝渾渾噩噩地出了牛棚。
瘋婆子嗤了一聲:“這倆可比你聰明多了,你也省省你那份心。”
說著,瘋婆子又看向沈畫和秋橙:“她自己都自身難保,要是再哄你們說幫你們逃跑,你們就直接啐她,那是在害你們。你們要是真被她慫恿著逃跑了,就這地方,壓根兒不可能跑掉不說,被抓回來就是一頓抽。”
沈畫有些驚訝地看著瘋婆子:“她還幫人逃跑?”
“可不是麼,自不量力。要真能跑,她自己不就先跑了。”瘋婆子說,“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