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管著(1 / 2)

看秦老和董秘書這反應,沈畫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董秘書眉頭緊皺,眼神有些驚疑不定。

剛才握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剛才握手就隻是很短暫的一瞬間,這一瞬間,就可以了嗎?

他所見過的給領導把脈的,斷則十幾分鐘,長的半小時都有。

剛才沈醫生跟領導握手,有三秒鐘嗎?

董秘書十分懷疑。

可偏偏沈醫生說的全都對!

還是說,領導的病情有人泄露出去,被沈醫生知道了?

這不可能的啊。

領導的身體情況都是機密,知情人很少,也沒人敢泄露的,沈醫生不大可能從其他渠道知道領導的病情。

可要說這是沈醫生那幾秒鐘就給摸出來的,就更無法相信了,董秘書倒是寧願相信是有人泄露了領導的病情!

但這樣的話,問題可就有些嚴重了。

董秘書嚴肅地看著沈畫:“沈醫生,在來之前你真的不知道領導的病情嗎?”

沈畫皺眉:“我第一次見秦老,的確不知道秦老的病情,也沒人跟我提起過。來的時候,隻說是例行給幾位領導做個身體檢查。”

董秘書還想再問什麼,秦老卻是擺擺手,示意董秘書沒事,董秘書也隻好把想說的話給壓心底了。

秦老看向沈畫:“沈醫生果然名不虛傳。”

這就是承認了。

秦老想了一下,說道:“我去南邊,快則一兩天,慢的話可能要三天以上,現在還說不好。”

董秘書卻趕緊問道:“沈醫生,您剛才詢問領導幾天能回來,是……是有什麼辦法嗎?”

沈畫:“辦法是有,隻是比較麻煩,秦老這個病比較頑固,治療效果沒那麼突出,關鍵是發病非常突然,沒有預兆。”

“那您怎麼能算到領導兩三天就會發病呢?”董秘書問。

沈畫笑了笑:“董秘書,你怎麼能算到領導的行程呢?我也一樣,這是我的工作啊。”

董秘書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沈醫生,我不是懷疑你,就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領導這病的確是發作得毫無預兆,有時候……哎,領導這樣還要工作,特彆難。”

沈畫點點頭:“我知道……要不這樣吧,我先給領導行一遍針,但這樣也隻能延緩病情發作,大約能爭取3到5天時間,這樣的話在這幾天之內領導的背痛是不會發作的,等工作完了回來之後,再慢慢治療。”

董秘書有些拿不準:“領導這身體情況……”

給領導治病,可不是嘴上說說現在就能定下來的,需要經過很多程序、手續,還得有其他專業醫生從旁監督,根本不是隨隨便便紮兩針就行的。

關鍵是領導現在還有一個部署會議要開……

秦老看向沈畫:“沈醫生,需要多長時間?”

沈畫:“行針很快,十分鐘就行,但是行針之後需要留針半個小時,我可以現在給您行針,然後您帶著針趕去開會,我陪您過去,到時間了再取針就行。”

秦老點頭,直接說道:“那就現在行針!”

董秘書一臉吃驚,連忙說道:“可是領導,沒有備案……沒有……”

秦老笑笑:“沒事,我信任沈醫生。”

董秘書快要急死了,這哪裡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啊,這是程序問題,如果是擱在以往,那肯定是全部審查之後,才會叫沈醫生過來,但過來隻是給領導檢查身體,和要給領導看病,同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現在這,這可怎麼辦!

最無奈的是,領導自己也同意。

董秘書隻好跟沈畫說:“沈醫生,慎之又慎。”

沈畫明白董秘書的意思,這也是好意,畢竟是在沒有其他保健醫生監管的情況下,給領導治病,萬一出點什麼事情,那責任就隻能是沈畫自己一個人承擔了。

所以,慎之又慎,不要冒進,那對沈畫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沈畫笑著點頭:“不用緊張,現在隻是稍微控製一下,延緩病情發作,行針也不複雜,等到治療的時候,行針才是真的複雜且具有危險性。”

此言一出,董秘書的心又揪了起來。

沈畫請領導坐下,她行針的位置在領導的頸椎部位。

長長的金針,緩緩沒入領導的脖子……

董秘書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他一雙手都攥緊了,那麼長的金針,就這麼紮進領導的脖子?這……這怕不是要把領導脖子給紮穿?

這要萬一出點什麼事,不光是沈畫完蛋,他這個秘書也吃不了兜著走啊!大好前途,一朝儘毀。

董秘書在心裡呸呸幾聲,暗示自己不要亂想。

可沈畫這行針,卻叫人不亂想都不成!

她就行了一針。

“好了。”沈畫說道,“半個小時之後取針即可,您頭可以動,脖子也可以動,針在後側麵,隻要彆大幅度地向後仰就不會碰到金針。”

秦老當即就微微晃了一下腦袋,好像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他又立刻問董秘書:“小董,會議還有幾分鐘開始?”

“還有15分鐘,領導。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

一行人當即出發,趕往會場。

到達會場門口的時候,不多不少剛好15分鐘,領導讓董秘書安排一下沈畫,他已經快步進了會場。

沈畫知道董秘書要忙,直接說:“你去忙吧,我坐這兒等會兒,但你記得看時間,到時間了叫領導稍微休息一分鐘,出來一下,我給領導取針。”

“好的好的,真是抱歉了沈醫生,領導開會我這也得進場,有很多事情要做。”董秘書很是感激。

沈畫:“不用解釋,您快去忙。”

董秘書也快步進場之後,沈畫就隨便找了外麵休息處的椅子就坐,來來往往的人都忍不住看她,不過她一直低著頭,臉藏在圍巾裡,倒是也沒人認出她。

應該戴口罩的,包裡忘記放了。

她給霍延發了個信息,說自己這邊應該很快就能結束了,待會兒結束之後再告訴他。

霍延立刻回複好。

15分鐘很快過去,沈畫看向會議室的門。

但會議室還是大門緊閉。

又等了一兩分鐘,會議室的門總算打開,董秘書帶著領導快步從裡麵出來,後麵還跟著一個男人,一邊走還在一邊對領導說著什麼,但是在看到沈畫之後,那人住口了。

秦老說:“沒事,你繼續說,那位是沈醫生。”

董秘書指著旁邊的一個房間說:“沈醫生,這邊是休息室,麻煩您了。”

一行人進了休息室。

那個男人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跟秦老彙報工作:“那邊情況還是挺嚴重的,彙報上來的情況基本就是這樣,關鍵是當地負責人失去公信力,現在情況有些控製不住……”

沈畫先是在秦老的脖子裡按了幾下,緊接著就開始緩緩拔針。

彙報的那人,看到一根長長的金針從秦老脖子裡抽出來,一寸兩寸……那麼長,那人簡直目瞪口呆。

董秘書非常能懂這位童主任的心情,他當時可是親眼看著這麼長的金針一寸一寸紮進領導脖子裡的,差點兒沒把他給嚇死!

沈畫取針之後,立刻拿了酒精濕巾給針消毒,但這並不代表著消毒完成,她把針套進專用的包裝袋裡,又放進針灸包,回去還要再進行徹底消毒。

“這樣就可以了,但領導的情緒也非常重要,不能太緊張勞累,工作再忙,至少要保證一定程度的睡眠。”沈畫說道,“另外就是,最多最多不能超過5天。”

董秘書立刻點頭,又問:“那要開點什麼藥嗎?”

沈畫:“藥物倒是不用,彆的藥也一概彆吃了。”

這邊會議還要繼續,沈畫說道:“稍後我會把注意事項發到董秘書手機上,秦老您繼續開會吧,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

秦老點頭:“讓你費心了沈醫生,謝謝你。”

秦老說完就快步離開,繼續要去開會。

董秘書匆忙介紹一句:“沈醫生,這位是童朝捷童主任,童主任,這是沈畫沈醫生,非常厲害的那位沈醫生!”

童朝捷連忙跟沈畫握手:“抱歉沈醫生,今天時間緊迫,稍後再專門認識一下。”

沈畫也伸手過去,兩人握了下手,童朝捷就也匆忙離開。

董秘書跟沈畫交換了聯係方式:“沈醫生,您要去什麼地方,我給您安排車吧。”

沈畫搖頭:“不用,我男朋友來接我。”

董秘書噢了一聲,笑起來:“那好,今天真是情況特殊,怠慢了。等我跟領導忙完回來,再專程感謝沈醫生。”

沈畫從這邊出去,有人帶她出門:“您要在這兒稍等一下嗎?”

沈畫:“不用,我自己走走。”

外麵天上飄起了雪花,京市比海市要冷幾個度呢。

沈畫在路邊慢慢走著,又發了個定位給霍延,叫他來接她。

這邊並不偏僻,出來之後就是繁華的大街。

但即便是在京市,臨近過年,街上也冷清了許多,很多沿街店鋪都關門了,能回去過年的都回去過年了……

沈畫走了幾步,雪越下越大了,她沒戴帽子,雪花鑽進圍巾裡,確實有些涼。

不遠處有家咖啡店好像還在營業。

她準備過去避一下,順便點杯熱飲。

好巧不巧,剛進店,就碰上了熟人。

“沈畫?”

身後有人叫她。

褚維明?

沈畫挑了挑眉:“你好,好久不見。”

褚維明立刻笑道:“好久不見,你怎麼在京市,一個人?”

沈畫笑笑:“外麵雪有些大,我男朋友過來接我,還要一會兒,我就進來喝點熱的。”

褚維明說:“一起坐一會兒?你要喝點什麼,咖啡嗎?”

沈畫看向服務員:“奶茶有嗎?”

“有的,這是不同口味,您可以選擇。”服務員笑著說。

沈畫隨便選了一個。

兩人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沈畫給霍延發了這家咖啡店的位置,叮囑他外麵雪大,不著急,讓司機慢慢開。

褚維明笑:“確實是好久不見了,都在國內,也沒什麼見麵的機會。”

沈畫點點頭:“工作了嘛,都忙。”

褚維明:“這倒是,不過我的工作跟你可沒法比。”

沈畫笑笑,沒說什麼。

服務員很快把兩人點的咖啡和奶茶送過來,沈畫嘗了一口,這家店的質量倒是對得起價格,奶質醇厚,茶香味也很濃,但她剛才忘記說甜度了,店員按照正常甜度給她配的,對她來說真的是太甜了。

她就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這麼多年還是不喝咖啡啊。”褚維明笑。

沈畫:“我對咖啡沒癮。”

咖啡的味道是挺香的,她在家的話也會喝,但是咖啡利尿,冬天喝的話更容易排水,就不太舒服。

褚維明喝了口咖啡:“這麼多年過去,當初的同學大概沒人能想到,你會有今天這樣的成就。”

沈畫也隻是笑了一下。

褚維明又道:“明年校慶,你會去吧?”

說著,他又笑道:“不用問,你肯定會去。畢竟你還有炎黃學院呢。”

沈畫挑眉:“校慶?我暫時還沒收到通知,到時候看吧,有時間就去,沒時間也沒辦法,炎黃學院城裡這麼長時間,我還沒正式去上過課。”

褚維明笑:“沒通知,大概是因為你身份重要,等晚一點校長那邊肯定會親自通知。校慶的時候可是要優秀校友致辭的,還能有哪個校友比你更優秀?”

沈畫搖頭失笑:“太誇張了。”

褚維明:“半點兒都不誇張。”

沈畫又看他:“你最近在做什麼項目?”

褚維明:“A豬瘟病毒的疫苗已經研發成功,隻差最後一步就會投放市場,我們現在重點研究的是一項基因編輯技術,針對某些特定病毒的。”

沈畫點點頭:“都還順利吧?”

褚維明歎氣:“也算是順利吧,國內的科研環境有時候太過刻板,我現在是以實驗室和作者的身份來做,反倒是方便一些,不去追求學術頭銜什麼的,倒是輕鬆很多。”

褚維明又聊到沈畫完成的那些成績上。

“脊髓再生,在圈子裡都傳開了,真是吧所有人都給驚著了。乾細胞分化這些在實驗室中確實已經能夠達到,甚至某個實驗室已經用乾細胞技術,培養出了有血管和複雜神經等的人腦組織,甚至我們國家在幾年前就已經研製出全自動的乾細胞誘導培養設備……”

“但實驗室中的成績,並不代表能夠運用到人體。”

“實驗室中的技術都還不夠特彆成熟,而往人體上銜接這一步,更是難上加難。”

“關於脊髓再生這個問題,全世界都在研究,但誰也沒想到,在你這兒,沒有任何預兆,就給出了結果!”

褚維明說著,不由得搖頭失笑:“你也知道,按照正常順序來說應該是,開展這個課題時,就會對外公告,而在課題研究中有任何發現,都能寫出來好幾篇高質量的論文,等到研究結束,成功,又是多少篇論文……所以基本上研究進程,是全世界都知道的。”

“你這倒好,什麼都沒有,直接就完事兒了,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當然,他們不願意相信還有彆的原因,比如說他們理解不了你這個中醫從中所起到的那個最關鍵的銜接作用。”

沈畫聞言,也隻是笑笑,並未多說什麼。

褚維明看著她:“其實現在國內國外對你質疑的聲音都特彆多,因為實在是……這麼說吧,理解不了。一絲一毫都理解不了,那就隻能質疑了。可以說,越是這行業頂尖的人,對你越是質疑,因為你做的這一切,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像是要把他們的知識體係給擊垮一樣。”

沈畫:“哪有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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