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怎麼會這樣?

自一月前,爺帶著奶和小姑離家,吉欣然就常自問。事情不該是這樣的,難道是她的重生改變了一切?可……可為什麼改變的一切卻幾乎都不利於他們三房?

奶不打罵娘了,還主動開口讓娘陪爹去縣學。清明歸家時,見到娘那般,她很是高興,心裡對奶的怨也少了幾分。隻這才多久,她爹就變了,變得她都感覺陌生。

以前,奶叱罵娘,爹若在家,總會護著一二。但這回為哪般,爹竟冷落娘?爹在家幾日,娘有意討好,他卻搬去和信旻、信嘉睡。直到離家赴陽安府前一刻,也未與娘搭一言。

這在前世,從未有過。

還有……爺奶竟給小姑買了莊子。吉欣然心裡酸透了,嗤笑著想,現在她不用擔心爹中舉後,免田稅的份額會便宜舅爺家了。

前世並沒有這茬,倒是她嫁去譚家時,爺奶往嫁妝裡貼了三十畝良田。她思來想去,今生與前世到底差在哪?

最後發現,比之前世,今生家裡似乎沒那麼鬨。前世這個時候,她娘在奶手裡已經傷了三回了,每回家裡都是雞飛狗跳。爹隨之越發疼惜娘,奶的蠻不講理也一點一點地磨滅了爹內心裡的期望。

再觀這一世,她娘一次都沒傷著。反而是奶去了縣裡一趟,回來就大病了一場。一開始她還以為奶是裝的,可後來大伯都把縣裡杏霖堂的當家大夫請來了。

此中肯定有事。可無奈,不論是離家的爺奶,還是那日跟著去的大伯,都不提一句,就好像他們沒去過縣學一般,包括之後歸家的娘。

她問,娘就默默地掉眼淚。

七月初,爹回來了,她旁敲側擊地試探了兩句。吉欣然想到當時爹看向她的眼神,心不由得縮緊,抬手壓住亂了的心頭。

爹沒答,她也不敢再多問了。

大概正是因為今世沒那麼鬨,爺奶才有氣力想旁的。突然之間,她竟十分後悔先前插手奶與娘之間的事,引得小姑注意。

一個莊子,聽大伯娘和二嬸私下嘀咕,好像不大,但應該也值不少銀錢?

吉欣然不快,想她前世嫁予齊州府知州之子,壓箱底的銀子才五百兩。爺奶真的是一點都不心疼她,藏著那麼多的私房卻不動。雖說添了三十畝良田,但田哪有實實在在的銀錢握在手便利?

再往深裡想,前世若她手裡銀錢富裕,也許她那可憐的孩子就……淚珠滾落眼眶,吉欣然不能去想,一想就心如刀絞。她不喜譚東,但小產下的孩子卻是她身上的肉。

奶這回大病,也沒白受苦。爺把小姑那莊子擺明麵上了,家裡從上到下無一人敢說一句歪話,全然認了爺奶所行。

吱呀……

門從外被推開,相較剛歸家時,臉色好了兩分的黃氏跨進屋,順手將門關上。吉欣然臉上淚已拭去,起身上前攙扶:“娘。”

“你爹這個時候,應該是已經到陽安府了。”黃氏坐到炕上,右手輕錘腿,兩眼生淚。他在怪她。說實話,老婆子大病,她也被嚇到了。

吉欣然倒了杯溫水送過去:“沒意外該是到客棧了。”

黃氏接過溫水,小抿了兩口。氣了老婆子十餘載都沒事,竟趕這當口……幸在吉家不窮,請得起好大夫。不然要真病得下不得床,相公怕是不能去赴考了。

當年在寒因寺外遊蕩的那個獨眼和尚說得一點沒錯,母強子弱、母弱子盛。但看這麼些年,相公步步向上,她是越發篤定。

這回老婆子大損,於相公運勢可謂大吉。

想到此,黃氏坐不住了,從床頭櫃裡請出一尊如來佛像,跪地雙手合十,開始念經祈願。

縣北郊莊子上,吉安正領著辛語在數銅錢。

果林裡的桃子都熟了了,家裡吃不完,吉忠明就讓佃戶的幾個半大小子,摘了去城裡賣。不管小子們賣多少錢,他這裡都算五文錢一斤,還把牛車借給他們。

那幾個小子都是吃過苦的,這幾日,不到醜時就起來摘桃子,寅時初到小院這過稱。趕上大集賣得好,中午還回來再拉一車。

小欣欣兩手抱著顆大桃,倚在辛語手邊,兩眼盯著炕幾上的一堆銅錢。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