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沈渝繞路走到飯堂買了兩人的早餐,等到早讀鈴聲響起,旁邊的座位依然是空的,身後的李煜德注意到她不斷張望的樣子,才記起要告訴她:“周徐引昨晚就已經被他爸接回家了。”
沈渝回頭看他,恍然大悟,笑著答道:“這樣啊。”
隨後,她看著保溫盒裡裝著的可供兩人吃的早餐,默默的合上了蓋子。
她從來沒有在上課的時候,覺得這樣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後一節課下課,李煜德跟她道了聲彆後,便跟其他人勾肩搭背的走向飯堂。沈渝也沒有去飯堂吃的打算,她打開保溫盒,拿出早上剩下的饅頭慢慢的啃著。
沒過多久,旁邊傳來了拉開椅子的挪動聲,沈渝側頭看了一眼,默默的轉了回去,咬掉手中的最後一口饅頭。
旁邊的人輕笑著,拖著腮幫子問道:“要不要一起吃飯?”
沈渝又拿了個肉包出來,合上蓋子,口齒不清的說道:“不用了,我吃這個就好。”
餘蕭蕭拿起周徐引桌子上的筆,隨意的晃動了兩下:“你還真是沒了周徐引就不行。”
沈渝轉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沈渝,”餘蕭蕭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帶著一絲小心翼翼,“那天我走了之後周徐引有跟你說什麼嗎?”
沈渝眨了眨眼,奇怪的問:“他一定要跟我說什麼嗎?”
餘蕭蕭鬆了口氣,隨後語氣裡帶了一些懇求,“我很喜歡周徐引,看你們兩個玩的那麼好,我每天都難受的要死,你能不能稍微跟他保持點距離?”
聞言,沈渝又轉頭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了一絲措手不及,她沒有考慮半秒,直接拒絕:“不能。”
餘蕭蕭的表情有了一絲的尷尬,她迅速的補充道:“就稍微一點。”
沈渝的態度完全沒有軟化,依然對剛才的回答咬著不放:“不能。”
被她這副固執的樣子氣到,餘蕭蕭忽然破罐子破摔的開口:“你知道我跟周徐引說了什麼嗎?”
“不知道。”
她的冷淡讓餘蕭蕭清醒過來,她忽然扶著額,自嘲的笑了一聲,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想知道我也不告訴你。”
彆再犯賤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沈渝的心情也不太好,她在心裡暗暗想:哪來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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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後,沈渝依然毫無去飯堂吃的心情,再度打開那個保溫盒,隻剩一個肉包和一碗粥,她歎了口氣,剛想拿起那個肉包,旁邊突然冒出一個人,搶先拿了起來,咬了一口,邊咀嚼邊說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就這樣虐待自己?”
沈渝低低的應了一聲,也沒計較他的不問自取,她拿出保溫盒底部放置的粥,一口接著一口的喝了起來。
看到她毫無開口的欲望,周徐引束手無策的抓了抓頭發,將臉湊近她,誘哄道:“我們去飯堂吃怎麼樣?我還沒吃飯。”
沈渝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手上不自覺的用勺子戳了戳碗裡的粥,她的表情十分冷淡,語氣像是在跟一個不相乾的人說話:“關我什麼事。”
這個時間,班裡的同學都去吃飯了,教室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也因為這個,周徐引便毫無顧忌的扯住她的手,輕聲道:“昨天是我口不擇言了。”
沈渝沉默著掙紮了一下,手中的勺子因為兩人之間的拉扯應聲而落。
周徐引愣了一下,剛想彎下腰,旁邊的沈渝便飛快的撿了起來。她的冷漠讓周徐引覺得有些慌亂,眉眼間夾雜中一絲委屈:“我今天看完醫生就立刻回來了……”
這句話讓沈渝瞬間爆發,她冷笑了一聲,眼中的寒冰清寒冷冽,幾乎要刺穿周徐引的心臟:“誰讓你回來了?”
這樣的沈渝讓周徐引覺得異常的陌生,他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我以為你會想見我。”
聽到這句話,沈渝猛地想起中午餘蕭蕭對她說話,她輕笑了兩聲,承認道:“是啊,我沒了你就不行,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
“你比唐釗文更傷人,”沈渝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至少,他從來沒給過我承諾。”
至少,他不曾對我這樣好過。
至少,他不曾用蜜糖般的寵愛引誘我,在我對此上癮之後,僅僅隻用一句話,將我輕易的推下了深淵。
她的眼淚像是源源不斷的,一滴又一滴的,將周徐引所有的理智全數澆熄。他湊近沈渝,用拇指將她眼中的掉落的淚水擦拭乾淨,用額頭蹭了蹭她的,啞著嗓子說道:“愛哭鬼。”
沈渝將他的手直接扯開,隨後趴在桌子上,一聲不吭。
周徐引也側頭趴了下來,用手指戳了戳她□□在空氣中的手臂,聲音壓低了不少,宛若用氣音:“彆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