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光一齊下了幾碗麵,老樣子附近攤主送上一圈,攤主攤位輪流換,可便宜了張姐,雷打不動的旁攤,天天早上吃白食,吃的她都不好意思。
二賴子一切看在眼裡,他心裡疑惑,做生意這麼做,不得賠死,他識趣的沒說,他自知沒資格。
吳大光送完麵,給二賴子端了一碗麵上桌,還附帶一顆茶葉蛋。
“不夠了再下。”吳大光說著,手拍拍二賴子的肩膀。
二賴子麵對一碗麵和一個茶葉蛋,說不出來的心酸,這感覺仿佛找到了久違的自尊。
吃完一碗麵,二賴子連湯都喝的乾乾淨淨,最後爽快的打了個飽嗝。
來趕集的人越來越多,二賴子見到了不少熟人,儘量把臉側到一邊,他嫌自己丟人,也怕自己給吳大光丟人,給吳大光攤子摸黑。
看杏花在攤位旁的盆裡洗碗,二賴子跟上去把自己的碗筷洗乾淨,然後匆匆和吳大光道彆,拎著兩隻雞躲離人群。
吳大光忙的顧不上,沒管,照常做生意。
二賴子拎著兩隻偷來的雞,雞已經被他打死了,回家的路上心事重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鬨什麼幺蛾子。
回到家,把雞往堂屋一扔,躺在破舊的屋子裡,炕上的被褥破破爛爛,臟的發黑,聞起來黴味熏鼻,他嫌棄。
吳大光以前比自己還窮,還帶個累贅,人家怎麼能蓋上新房子,自己怎麼就不能,強烈的對比感,加上重拾的一點自尊心,讓他難以入眠。
想來想去,強烈的憋屈感啊。
次日,二賴子特意兩點起來,去吳大光門口守著,尋思著搭把手,一直等到天亮也沒等到吳大光,天亮後見到門鎖後一看,才知道人家早就走了,便回家燉雞去了。
三日,二賴子半夜起來,把昨日燉的雞吃掉,又去了吳大光家蹲點。
淩晨一點,終於被他蹲到了。
吳大光打開門的一刹那,見到二賴子站在門口咧著嘴朝他樂,麵對突然出現的一人,把他嚇得半死,他感受到了杏花前天的心情。
“你還來我家乾啥?”吳大光謹慎的問道。
“沒旁的事,就是來推推車。”二賴子反常的回答。
“推推車?”吳大光語氣中滿是不相信。
二賴子鄭重的點頭。
一路消安無事。
幾天下來,二賴子每晚都會過來幫忙,作為回報,吳大光偶爾送點糧食,入冬了看二賴子穿的破破爛爛單薄極了,還送了一身嶄新的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