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起火,遠在京都的吳大光哪裡還坐得住,會場結束後就忙活著買回程的火車票,清晨五點出發,直到傍晚才到達祿寶市,而後馬不停蹄的坐上晨光送貨的車回到晨光服裝廠。
回到晨光服裝廠的吳大光已經能感受到場子內的烏煙瘴氣,每個員工私底下都在議論著王坤的人品問題,人言可畏啊。
吳大光直奔廠長辦公室,辦公室裡副廠長王坤雖然還在守著自己最後一班崗,但是他也不敢出門,出門就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白了他就是在硬挺著。
“怎麼個情況,我這才出去幾天就給我捅了這麼大的簍子,把那幾個人的勞務合同給我調出來。”吳大光風風火火的放下公文包,坐在爐子旁的板凳上烤火:“耳朵都快給我凍掉了。”
王坤沒接話茬,去資料室裡找出幾人的勞務合同。
吳大光攤開幾人的資料逐個看了過去,在這幾人資料的最下麵壓著王坤自己的勞務合同。
“怎麼個情況?”吳大光拿著王坤的勞務合同問道。
王坤在桌子的抽屜裡拿出自己早就寫好的辭職信,遞給吳大光。
吳大光接過辭職信,皺皺巴巴的,好像被水泡過了一樣。
“你就拿這麼一張廢紙糊弄我?辭職信,你好歹給我拿張像樣的紙寫。”吳大光嫌棄紙張廢舊,掀開爐子填了進去。
“光哥。”王坤有話想說,又說不出。
吳大光抬頭看著屋頂,尋摸了一會:“王坤,你作為副廠長,連場子內部矛盾都解決不了,能力欠缺……”
王坤像個認錯的孩子一樣站在吳大光的一側:“光哥,我知道這次的事我撇不開的關係,我確實不適合做這個副廠長。”
吳大光點點頭:“嗯,確實不適合,下發到車間當普通工種吧。”
“光哥,我想……”
“你想什麼你想,辭職信都給我找個廢紙寫,這個月工資扣下,彌補晨光因為你造成的損失,從今以後你就是一車間的人了,你要是有點出息,就給我乾好點。”吳大光將王坤的合同遞給王坤。
王坤握著自己的合同,心中失落,畢竟從一個副廠長降到普通工種是有一定的落差感的。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堂堂一個副廠長去車間做衣服有點受委屈了?找好下家了?”吳大光問道,眼睛不離手中其他人的勞務合同。
“沒有,光哥,我沒想過要離開晨光,隻是廠子裡對我的傳言……”王坤說不下去了。
“嘴長在他們身上,讓他們說去吧,這幾個人什麼時候上班?”吳大光問道。
“明天晚上。”
“誰挑的頭?”
王坤指著其中一張合同上的照片,那照片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小方形臉,皮膚黝黑,地中海,嘴型微凸,吳大光對這個人有點印象,這人沒事就愛在場子門口和一群女的聊天打屁,那張嘴碎的跟個老娘們一樣,一點把門的沒有,在車間裡算是牆頭草,誰有點勢力就捧著人家,人家放個屁都是香的,經常乾點吃力不討好的事。
“這幾個人裡,哪個膽子最小?最好是沒什麼主見的。”吳大光問道。
王坤指著一個瘦弱的年輕人,這年輕人不過十八九,身子瘦弱,眼角向下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