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象?”雉雞精回頭示意了一下西伯侯算命用的那幾枚銅錢,一點也沒有自己被揭穿成妖孽的惱羞成怒,隻安靜道,“哪裡有卦象。方才西伯侯看也不看便說我是妖精,大王便讓他如此信口胡說汙蔑國母的?”
西伯侯心說這還用看,扔個銅錢做個我算過的樣子保證一下程序正義也就算了,特麼是我送你進宮的你是不是妖孽我心裡清楚得很!
可那妖孽既然如此說了,於情於理西伯侯也應當讓雉雞精死個明白,索性便低下頭去準備去解一解那個卦。
正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便看到那卦象……沒有卦象。
扔出去的幾枚銅錢,竟儘數從中斷裂而開。
——在這種小事上,天道爸爸是不會拒絕讓姬昌去算卦的,這種事情一旦發生……隻能是雉雞精是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用法力強行震斷了那幾枚銅錢,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雉雞精說的話上,倒是沒有人注意到這銅錢的變化。
西伯侯大驚失色。
雉雞精好整以暇,優雅拜倒:“大王,西伯侯汙蔑國母,該當何罪?”
在老匹夫和小美人之間,按著本心紂王肯定是選擇小美人的,對西伯侯那張臉便算是臭的可以了:“姬昌你有何話說?”
姬昌目眥欲裂地對著那銅錢好半天,終究是磨著牙開口:“大王,卦象有異,約莫是今日不宜卜卦問朝歌是不是有妖怪,但……”吞了一口口水,強行瞎編,“但臣在西岐,曾有耳聞薑氏弑夫受雷劫而死之事,便感不祥,特起卦算如今朝歌是否有妖孽,卦象中說,蘇王後乃妖孽,實非微臣汙蔑。但如今這卦裂了,蘇王後到底是不是妖怪……”
求生欲還是很強的西伯侯福至心靈地說:“也許,得改日算才知道了。”
有改那個日的功夫,老子早就跑回西岐造反去了:)
#我勒個去坑竟然在這兒!惹不起!告辭!#
雉雞精卻不肯這麼放過了西伯侯:“改哪個日?”
西伯侯微閉雙眸裝作自己在算命,再睜開眼睛時候便隨口說道:“半月之後,宜起卦。”
“行。”雉雞精陰冷地笑了,“那便把西伯侯押入天牢,關上半月,之後再起卦問本宮是不是妖孽吧。大王您看可好?”
西伯侯:“???”還有這種操作的?
雉雞精:“^_^”就是有這種操作,你打我呀。
而兩人還在打眼神官司,杜元銑便已經十分(裝作)客觀地說:“西伯侯汙蔑國母,是該押入天牢待罪,若能證明清白之後再放出。可王後娘娘如今也有妖怪的嫌疑……再留在大王身邊,隻怕不妥。”
“無甚不妥。”雉雞精拉著大王,含情脈脈,溫柔笑道,“大王是九五之尊,自有帝王之氣護體,妖孽又能奈大王何?相反,若是把並未行差踏錯的王後也投入天牢或是羑裡軟禁,讓殷商顏麵何存?”
西伯侯咬牙,不甘道:“去歲那隻狐妖……”
“西伯侯也說了,是去歲那隻狐妖。”雉雞精嘴角帶著平和的笑意,“彼時西伯侯為了證明她是個妖孽,請了仙家到場當場將她打回原形這才押她去羑裡待罪,已然證實了她是妖孽身份,軟禁於她並無不妥,而本宮如今好好的,總不能什麼人汙蔑本宮是妖,本宮都禁足吧。”
西伯侯心裡有一萬個mmp想說。
可比乾既然出手,哪裡還管什麼mmp喲,隻格外客觀地開口:“說來,微臣依稀記得去歲在西岐,西伯侯知道九尾狐是妖孽之時,便去聯絡了仙家,請仙家來證明九尾狐的身份,如今西伯侯說在西岐時起過卦查過王後身份是個妖孽,可這次西伯侯來朝歌一個仙家都沒帶,這是……何意呀?是王後是個妖孽,但是侯爺壓根沒打算除妖。還是王後不是個妖孽,你剛才就是在隨口瞎編?”
#反正我不管,這次出了手,你和雉雞精,必須死一個#
知道內情的宗室大臣們知道比乾要在今日發難,自然是不奇怪比乾會有如此問話,而吃瓜群眾們在去年西伯侯有一波神操作之後,對西岐的好感已然是有一些下降,如今再聽比乾這麼一說……
還是證明王後是個妖孽吧:)
至少這樣能挽一挽尊這些年我們都當西伯侯是個好人的尊。
至於大王……
“禦妻快起來隨孤回後宮罷。”紂王已然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伸手挽雉雞精起身,“禦妻與孤王同床共枕許多日,要殺孤有的是機會,既然未殺,便可見禦妻心中無邪念,至於西伯侯……”冷冷甩下一句,“半個月之後再起卦,若是彼時再算不明白,那孤王便容不得你了。”
雉雞精輕輕摁了一聲,伸手搭上了紂王,夫妻倆安安生生轉回內宮去。
當天晚上,鴛鴦繡帳,被翻紅浪,雉雞精格外主動地巴著紂王來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