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才宣誓主權呢, 我們成年人……
好吧, (心理)年齡也沒多大的孔雀小哥哥打量著狐柏, 看完了豔麗的臉頰精致的鎖骨隆起的胸脯纖細的腰肢, 感歎一句:“女媧娘娘把媧皇宮看的鐵桶也似,誰去看你都不讓,還以為你一定被折騰壞了,如今看這樣子……不僅沒壞, 還養胖了?”
狐柏:?
瞄了瞄,覺得女媧娘娘還真是科學養豬,發自內心地讚歎道:“該長肉的地方都長起來了,不過這是人形,就是不知道原形有沒有胖成橘貓……”
狐柏:??
再左左右右一打量, 眼光便著重落到了狐柏的袖口——寬大的袖口裡麵卻隱隱約約有個五彩斑斕的小東西,大孔雀嘛, 放在現代社會的動物園裡都是個彆人穿個花裡胡哨的衣服便會開屏比美的生物,看到這麼個東西哪裡會忍耐得住, 便笑嘻嘻地指了指狐柏的袖口:“這個是什麼?”
多年不見一見麵就說胖什麼的這也是真·直男的常規操作了, 狐柏都懶得和他計較, 隻從袖中把扇子掏出來:“呐, 好看吧。”
好看噠!
這扇子五光十色花裡胡哨,本來是個極易出城鄉結合部九塊九洗剪吹殺馬特風格配色的設定, 但也不知道是鴻鈞老祖的審美很好還是元始聖人的審美不錯, 反正這其中差不多算是集齊了赤橙黃綠青藍紫各種顏色的扇子的搭配竟然詭異的和諧, 無比符合大孔雀的審美。
然而……
“怎麼有點……”孔宣覺得不太對, “熟悉?這扇子哪來的?都是些什麼材料?”
狐柏撓頭:“元始聖人托人送我的啊……說這叫五火七禽扇,名字取的十分之耿直,就是五火七禽……好像裡麵有……”低頭在那裡麵扒拉了一下,指著第二花裡胡哨的那根毛,“對,裡頭有孔雀毛,所以你熟悉也是正……”常的?
抬頭一看,孔宣臉色也不知什麼時候變得無比的一言難儘。
狐柏:???
孔宣尷尬地,抹了抹其實一根呆毛都沒有的頭發,抽搐著嘴角:“是啊,這幾枚翎羽,是我身上掉下的,所以我很熟悉。”
狐柏手上一抖,好懸沒握住那輕飄飄的扇子。
然後孔宣手指再指了指扇子上最花裡胡哨的那根毛:“我對這個也有感覺,如無意外,這應當是我母親的翎羽。”
狐柏:“……”
然後第一反應是想把扇子收起來相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畢竟這扇子辣麼好看還辣麼厲害,要是這孔雀以孔雀毛是我的鳳凰毛是我媽的非得把扇子拿走那多令人難過呀……
並且!講道理!這是聖人賜的!
你以後要是做了妖皇見到了元始聖人完事了他送你的見麵禮不在了你怎麼解釋?
慫慫狐想撤手的那一瞬間,孔宣又是好笑搖頭,睨一眼狐柏:“我說,你還怕我搶的?我可從來沒欺負過你吧,你把我想成什麼鳥了?”扭過頭恨鐵不成鋼瞪一瞪殷郊,“你也是,當年我不就是鎖了你家狐狸娘娘一段日子麼,可那也是為了讓朝歌百姓放心,你個男子漢大丈夫,記恨到現在?”
被點破的殷小郊:“……”
窮得手頭隻有這麼一把扇子,於是哪怕是元始聖人賜的也不肯交出去的窮鬼狐:“……”
“行了。”孔宣沒好氣地道,“我不搶你的扇子,就看看。”然後輕輕一聲歎息,“我自己都沒有我母親的翎羽呢……隻聽道祖說過她去不死火山之前,將我與我兄長一並托付給了道祖,以三根翎羽為代價讓道祖看顧我們出殼長大,道祖也是個貪心的老不修,收了我母親的尾羽還不夠,我與我兄長脫殼長大之前的所有翎羽他都沒放過……”
“轟隆!”話音未落,天邊已經是適時起了一道驚雷。
孔宣對著那道雷霆給了個巨大的白眼:“你看看,他還不讓我說!收拾了那麼多煉器材料有什麼用?煉製了那麼多法寶有什麼意義?我都在紫霄宮住過那麼多年,我那麼喜歡他那二十四顆定海珠,他愣是說定海珠和我沒緣分不能強送,然後呢?彼時還是個大羅金仙的通天聖人求都沒求他就把寶貝送走了!果然我不是他徒弟就活該被偏心啊!”
狐柏差點沒憋住笑,抽搐著手把扇子遞給了孔宣,樂得不行:“據我所知通天聖人的寶貝可有不少,未見得他就特彆看重定海珠……唔,孔雀你當年有拉下臉抱著道祖的大腿說不給你寶貝你就不出紫霄宮嗎?”
“有。”孔宣氣哼哼地,“被他一腳踹出去了,還附贈我一句想要的話自己用五色神光刷去啊……再之後我打聽到定海珠被通天聖人送給趙公明了,便去和趙公明講講道理,說是我先看上的定海珠,可他和我打了一架之後不打不相識,都是朋友了我哪裡能強搶他的寶貝,把玩把玩定海珠便還給他了。”
狐柏憋笑都快憋出了腹肌:“心疼你……”
不過這確實是這大孔雀乾得出來的事。
想用五色神光去搶彆人的寶貝,然而有那賊心卻沒那此物與我有緣的厚臉皮,說好的搶東西最後卻和人家成了朋友,明明打誰都不慫,偏偏手頭還是啥像樣的寶貝都沒有……
看著小狐狸那取笑的眼神,孔宣“咚”的一聲給了狐柏一個暴栗:“再胡說!”然後在狐柏的叫疼聲裡終止了這段對話,瞅瞅天邊的烏雲沉沉,想想道祖現在肯定不好看的臉色,自己也吐槽爽了,便閉嘴。
轉手拿著那把花裡胡哨的扇子,手指輕輕點了點那扇子上的鳳凰翎羽,方才才笑著吐槽道祖的玩世不恭氣質漸漸淡去。
孔宣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感受著上頭那屬於鳳凰的氣息,空氣中也恍惚有個鳳凰虛影輕輕用寬大的翅膀抱住了孔宣。
這讓孔宣沉溺了許久,也軟弱了許久。
嘲笑一下想搶寶貝但拉不下來臉雖無妨,可人家懷念著母親呢,也不便出聲,狐柏便偏過頭去,也不去看一個大老爺們笑話——
沒爹沒媽長大這種事,在後世沒準還能讓男主在泡女主小姐姐的時候順便賣個我小時候過得一點都不好的慘,可在這個天生地養的大佬滿地跑的時代,沒爹沒媽壓根就不是問題,也不存在什麼心疼不心疼的。
#人家元始聖人也是沒爹沒媽長大的,你咋不去心疼人家嘞#
隻是孔宣啊……有母親卻見不到母親,自己在外頭過的開開心心可一轉念總能想到母親還在不死火山受苦……肯定心裡難受,也無怪他要這麼護著吞玄鳥之卵而生的殷商。
寂靜了片刻之後,孔宣終於調整好了心情,把扇子還給了狐柏。
又格外哥們地拍拍狐柏的肩膀:“還你,這法寶極厲害,幫你改過這法寶的人對你也極用心,你走運了。”
狐柏:“嗯?”
“這是個後天靈寶,你卻才是個真仙。”孔宣白眼,“我這麼說你懂麼?”
——殺你,奪寶,這是再常規不過的操作了。
“所以說改過了這扇子就不會被人奪去了?”狐柏好奇。
孔宣便介紹道:“我與我兄長破殼的地方是道祖紫霄宮裡的溫泉,破殼之後我就住在紫霄宮被道祖照看,見過他煉製法寶。道祖煉器的風格吧……”
“材料是最上乘,火候手法都是最好,但就一點,他從來不會考慮誰的功法特性,法寶威力怎麼大怎麼來。什麼定海珠啊混元金鬥啊都是這樣煉製的。”
說著指了指那扇子:“但是這把扇子是完全按著你的身體結構功法特性修改過,錯了一點都沒法用。換句話說,我拿著這扇子隻能是個擺設,我要強行催動,這扇子會立時爆炸傷到我。”
狐柏心頭霍然一跳。
拿過這扇子的人,道祖,元始,陸壓,浮黎。
孔宣已經蓋章過了不是道祖,人家不是這個風格。
元始聖人……一個連自己是水屬性都搞不明白的高冷男人,自然也不會特地為自己的特性去改法寶。
陸壓不知道自己的功法是什麼,要改也無處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