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宗瀾翻開手機,果不其然,L仍舊沒有回複他。
老實說,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已經分手了的前男友關係,在經曆剛才被修道會會長職場性騷擾後,宗瀾心底竟然生起幾分淡淡的心虛。
就好像那種抓.奸在床的罪惡感。
想到這裡,宗瀾把手機一扔,開始進行反思。
但是,修道會會長很有錢。光這一點就足夠宗瀾原諒會長種種舉動,如果真的對他圖謀不軌的話錢給到位了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
宗瀾聯想了一下自己這個死要錢的性格,不禁陷入沉默。
難道他失憶前和L分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不由得對自己的人品產生一點懷疑。
尋常情況下,宗瀾自認為自己一定是個很能把得住的人,性格冷靜,堅韌不移。但這建立在他和前男友真的存在感情基礎的前提下。
如果兩個人沒有感情基礎,宗瀾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會選擇錢。
在床上想了一會後,他翻身起床,走到洗手間洗漱。
略顯昏暗的白熾光下,鏡子裡的黑發醫生仍舊還是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蒼白的臉上浮現不正常的紅暈。
最惹人矚目的還是嘴唇。
那兩片薄唇因為充血而泛著瀲灩色澤,像是被人狠狠采擷過。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前不久才有一隻帶著粗糙手套的手在上麵摩挲按壓,指腹帶著稍稍尖銳的指甲,在這片嫩肉上反複來回,硬生生將失血的唇色按出血色。
“嘶——”宗瀾對著鏡子,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一件自己在此之前從未意識到的事。
明明是夢境,但是在裡麵卻有接觸到實物的手感。那這條規則反過來應該也成立,夢裡麵的人同樣可以觸碰到他。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屬於真身進入夢裡那片地界,而並非是真正虛幻的幻影。
這樣的特殊能力,真的是人類能夠擁有的嗎?
宗瀾忍不住想到。
他鞠了一把冰冷的清水,胡亂洗了把臉後,重新拿起扔在床上的手機。
修道會任務列表裡,任務三已經成功更新。
在昨天回來後,宗瀾就把任務二彙報了上去,內容再次填充了一大堆華而不實的讚美,但其實總結起來隻有四個字,那就是剝皮教會。
剝皮教會是幕後黑手,這一點他覺得自己已經傳達出去了,結果沒想到竟然要錢沒要到,又來了一個任務三。
“我就知道價格八個零的任務沒有那麼好做......”宗瀾喃喃自語。
他看著任務三,陷入沉思。
十五分鐘後,李君澤將熱騰騰的早餐端上診所桌麵。
他解下圍裙,正準備上樓去喊宗老板起床吃飯,結果剛回頭就看到有人在外麵敲門。
外麵那個人看著年紀不大,隻到李君澤胸口那麼高,身上卻裹得嚴嚴實實,臉上還帶著一個黑色的口罩,看起來格外神秘。
“歡迎光臨宗氏精神病診所。”
李君澤拉開玻璃門,心裡迅速得出結論。
應該是個B等級的異變者,身上的氣息收斂不夠完美,給人的感覺像是毛躁的小孩子。
看見陌生人,門口的開膛手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忌憚:“你是誰?”
他們這類人,對於危險的感應十分敏感。畢竟殺人者人恒殺之,開膛手就看靠著這樣的危險預知,躲過了不知道多少次搜捕和追殺。
而現在,開膛手的預警告訴他,麵前這個男人很強。
“我是診所的管家。”李君澤解釋道:“你是來看病的病人嗎?”
雖然察覺到麵前這位少年有點不對勁,但畢竟是精神病診所,正常人肯定不會來,他就釋然了。
“嗯。”開膛手謹慎地答道,卻不肯邁進診所,內心警鈴大作驚愕無比,對診所主人的可怕程度又有了一層新的認知。
能夠讓他這個B級異變者感受到威脅的,隻可能是更高級的異變者。
再者,李君澤這張臉,隻要是在江州混,就沒有不認識的。
薪火騎士團的王牌來診所當管家???
要不是親眼看見了,打死開膛手他都不會相信。
可是事實擺在他眼前,唯一的解釋,那就是診所老板的身份,遠比他之前想象地更加可怕。
就在這時,宗瀾從樓上下來,一眼看見站在門口的他們,不禁疑惑道:“有病人上門了?”
因為八個零的誘惑太大,宗瀾已經很久沒有出去給診所張貼小廣告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被套牢了一樣,把所有賺錢的賭注全部押在了修道會上。不管是秘密任務,還是打著用迪達拉釣木偶師的打算,都建立在這個前提之下。
“哦,是你啊。”看到開膛手後,宗瀾拍了拍李君澤:“沒事,他是老客戶了,上回才來開過藥。怎麼,藥吃完了?”
算算時間,上回開的藥的確應該告罄,需要新藥了。
開膛手黑著一張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