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呃……”
這個吻褪去一切溫情,凶狠又粗暴,發了狂似的將宗瀾緊閉的唇舌撬開,強硬堅決,且不容置喙地探進溫暖的口腔裡,攫取著津/液。
宗瀾三番五次想要掙紮,卻被人輕而易舉地抓住手腕,帶過頭頂,最後攥到一起,摁在沙發背後,力道大到幾乎要捏碎腕骨的地步。
被激起火氣之後,熾烈的紅色在他的眼瞳中蔓延。宗瀾猛然抬腿,用膝蓋踹了L一腳,卻沒想到被另一隻手抓住了腳踝。
腳踝上那隻手的溫度格外冰冷,宗瀾一驚,這才想起自己在黑兜帽下穿的是睡衣。而尖頂議會的睡意都鬆鬆垮垮的,用不知名高級材料製成,主推舒適,嚴格來說就是穿了衣服的感覺和沒穿衣服一樣。
那隻手順著他的腳踝,開始逐漸往上。
冰冷的感覺點著他的皮膚,慢條斯理又極富耐心,好像在玩/弄一隻圈養在懷中的獵物,偏偏遊弋在底線附近,叫人戰栗不已。
等那隻手探到褲管時,宗瀾悚然一驚,終於發現了不對。
男人的手指修長,指腹還帶著薄薄的繭,探索的時候更加叫人感到不安,也能察覺……他的手根本就是直接觸摸在了皮膚而非衣服上。換而言之,如果再往上的話……
宗瀾瞪著一雙眼,瞳孔裡的紅色絢爛到幾乎要溢出來。
比起吻,這更像一個懲罰。
“不需要我管?”
一吻畢,L冷笑著,擦了擦嘴唇上的血。
他的手仍舊沒有離開,而是停留在一個十分危險而曖昧的區間,輕佻地在上麵按壓打轉。這導致宗瀾永遠處於一根緊繃的弦上,想要後退或掙脫,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從你失憶的那一天起,我看著你成長到現在,看著你一步一步變成現在這幅天真的模樣。”
L捏住他的下巴,強迫宗瀾抬頭同他對視:“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與我無關嗎?”
那雙更為晦澀的紅眸裡湧動著怒火。
或許是占有欲在作祟,L在這一刻是真的誕生出了想要將這個人永遠鎖在自己身邊的想法。
最好是折斷了羽翼,打斷了腿,將這些看起來溫情的表象全部撕下,將這個世界最殘酷的一麵赤/裸裸地展現在他麵前。
讓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麼天真、諷刺、可笑。
在時空夾縫裡獨處數不清的年歲,被那個龐大而邪惡的意識不斷侵蝕,L眼中有爆發式的紅光閃過。
沒有人知道他花了多大的意誌力,才將這樣誘人的想法深深壓下。
“既然如此,下次見麵我們就是敵人了。”
男人放下自己的手,另一根修長的手指也從年輕醫生最為脆弱的地界邊沿緩緩退出。
然而在他離開的時候,宗瀾猛然被他往懷裡帶了帶。在觸及到那處的時候,醫生的臉色一時變得十分精彩,如同調色盤被打翻。
L居高臨下地站在他的麵前:“你會後悔這個選擇的。”
“祈禱吧,祈禱自己永遠不要被我抓到。”
“否則下一次……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修道會會長聲音冷淡,任誰也能聽出那漫不經心的狎/昵:“對那一天的到來,我滿懷期待。”
會議結束。
宗瀾的臉色愈發差勁兩分。
他當然聽懂了L的潛台詞。
這個人分明就是對自己擁有不一樣的欲/望,連自己都想上,這真是連變態兩個字都難以簡述。
在這樣強有力的壓迫下,宗瀾當然氣急敗壞,恨不得把每天24小時掰成48份來用,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艾子墨雖然能看出宗瀾在隱瞞什麼,但他清楚,隻要宗瀾真的不想說,他什麼也問不出來。
於是,他歎了口氣:“孩子,事實上我並不想把你放到前線。”
“這是我的私心。”
若是有其他人在這裡,恐怕驚得眼睛都會掉下來。艾子墨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正是因為他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沒有孩子,毫無牽掛,將一切都獻給了人類。
而這樣一個人,竟然會說他也存在私心。
這是一件多不可思議的事。
宗瀾沒有說話。
事實上,他心裡也隱隱約約有這種預感。
從他第一次見到艾子墨開始,對方給他的感覺都太過於寬和了。這絕對不是麵對一位潛力無限的淨化型異變者該有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