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雲跳下屋簷下的台階，三兩步躥過來，看老太太嘴裡一邊咕咕叫著一邊撒秕穀喂雞。
柵欄裡大大小小的雞擁在一起搶食吃，看樣子也有十來隻。
雞群裡一小半是公雞，剩下的一多半都是母雞。
雞群裡要是公雞多了就會打架，一般就留一隻種雞。頂多兩隻，再多就不行了！
不過老太太養的雞淘汰的快，因為每年都讓母雞抱窩，所以除了下蛋母雞，還有大個兒的種公雞，剩下基本上不會留到第二年。
不是自家殺了吃，就是給城裡大兒子家拿幾隻。
老太太剛掃完院子，自然是不會把雞放出來再禍害到掃乾淨的院子。
“奶你養這麼多雞啊？”李少雲知道老太太每年春天的時候，都要讓家裡母雞自己抱窩，她之前都沒注意到老太太養了多少，沒想到這一數，加起來居然不少。
“多啥多，”老太太不以為意，“自己養的吃起來方便！過年的時候咱自家吃，平時再給你兄弟打個牙祭，養少了哪夠吃？！今年多養了幾隻，也是想著給你大爹他們拿個幾隻，留夠下蛋的雞，剩下可沒有多少呢！”
李少雲挑眉，按老太太這說法，這雞是不多。
各樣分分，真就沒多少。
“奶你平時還給李貳吃雞呢？我們都沒趕上呢！”不過，想起李貳這小子在家隨時可以吃到家養的草雞，李少雲心裡酸溜溜，忍不住和老太太撒嬌。
老太太笑了，“你們在城裡吃的不是挺好？你媽說你們倆個不說一天三頓肉，也是很注意營養的，生怕你們虧嘴，你還想著奶的雞呢？”
李少雲擺擺手，“哪能一樣嗎？再說也沒有自家養的雞好吃啊！”
老太太一聽也對，自家養的雞吃起來確實味道好、地道。
“那過完年奶給你殺一隻帶走！”老太太一副很是慷慨的樣子道。
“才一隻啊？”李少雲和老太太逗悶子，“那哪兒夠呢！您大孫子一個人就能吃大半隻！”
老太太也道：“你傻呀？不會和他搶噻！搶的快就多吃，搶的慢就少吃！”
李少雲配合地縮起脖子：“那我搶不過他怎麼辦！奶要不你把雞做好了，我藏著偷偷吃？”
老太太笑嗬嗬地道：“那成什麼了！咱要吃就光明正大吃，乾嘛要藏著偷偷吃？”
老爺子聽著老伴兒和孫女說笑逗樂，微笑搖頭。
在院子裡踱了會兒步，老爺子對老太太道：“在家沒事兒乾，我出去轉會兒！”
老太太看一眼自家老頭子，“去吧去吧！一天價的不出去轉個三兩回的，就渾身不舒服！”
老爺子對老伴兒的習慣性絮叨笑而不語，背著手慢悠悠出了院子。
李少雲看著李爺爺出了院門，不知道上哪兒溜達去了。
要說冬天也沒什麼好看的，到處光禿禿的，除了常青樹，大部分樹木葉子都掉光了，花草都一片枯黃。
不過不少人還是習慣了每天上地裡轉上一圈，看一看。
爺爺明顯也是這樣。
這會兒地裡也不是沒有綠色，除了冬小麥，還有一些耐寒經霜的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