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香氣飄散出來,味道有點像酒,又好像不是酒。
玄境喝完了“酒”,就開始閉目養神。
聞朝偏頭打量他,總覺得這鬼修身上有很多秘密,但理智告訴他,他並不應該問。
馬車裡安靜下來,車外的景色迅速倒退,很快將那片沼澤甩在了身後。
這秘境麵積極大,即便是借助助行法寶,也要行駛一段時間才行。
聞朝正有些昏昏欲睡,身邊的鬼修突然睜開了眼。
玄境那雙鉛灰色的眸子在睜開的
瞬間迸發出淩厲的光,他並未張嘴,聞朝卻聽到了他的聲音:“有人……跟蹤,待著……彆動。”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馬車停在原地,而他本人已經從車上跳了下去。
聞朝撩開車簾,發現他們到了一片開闊的原野,四周除了幾叢灌木,幾乎沒有什麼遮擋。
玄境徑直衝到離他們最近的一叢灌木後麵,伸出手,用冷硬如鐵的手指死死掐住了一個人的脖子。
那人雙腳被突然凹陷的地麵困住了,沒能逃開,他正冷冷地跟玄境對視,漆黑的眼眸一片冰涼,即便被掐住了脖子,也沒露出半分痛苦的神色。
玄境眉心緩慢地擰了起來:“你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那人伸手按向腰間,“接近他有什麼目的?”
他話音未落,腰間佩劍已然出鞘,淩厲的劍鋒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當”一聲砍中了對方的手臂。
玄境被迫鬆開了他,垂眼看向自己的胳膊——即便是鬼修堅如鐵石的軀體,也被一劍斬出了半寸深的白痕。
便是這一劍的時間,那人已從地麵的凹陷中掙脫出來,他手腕翻動,劍勢快到隻留殘影,鋒利的劍刃貼住了對方的脖子:“離他遠點。”
鬼修並不怕被人斬首,因此玄境根本沒躲,眼中透出探尋:“你們……認識?”
“不認識,但我不允許你接近他。”
“沒有……道理。”
那人緩緩還劍入鞘:“鬼修從來都是不被人待見的,我讓你離他遠點,也不需要更多的理由。”
玄境皺眉:“你很……討厭。”
“你也,一樣。”
“不準……學我……說話!”
對方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玄境卻好像被他激怒了,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兩人腳下的地麵塌陷開來,而馬車旁邊的地麵突然裂開,他們瞬間從灌木叢後麵轉移到了聞朝麵前。
聞朝被這突如其來的瞬移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一縮:“什麼情況,他是誰?”
玄境把那人按在馬車上,撿起一塊石頭,在車板上寫了起來:【他跟蹤我們在先,被我抓到,反而讓我離你遠點,我懷疑他是你認識的人,所以抓過來給你看看。】
聞朝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人,確
定是個陌生的麵孔:“我不認識他。”
玄境眼中泛起殺意:“那便……殺了。”
“等等。”聞朝托起那人的下巴,迫使他抬頭,又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
雖然模樣全然陌生,但這雙眼睛……總感覺有些熟悉。
對方似乎非常不想與他對視,用力彆開了臉。
聞朝視線又在他身上遊走一圈,最終落在他腰間的佩劍上:“你是個劍修?”
對方立刻否認:“不是。”
這劍好像是一把很普通的劍,如果是劍修,應當用更好的。
聞朝將信將疑:“那你是修什麼的?”
“散修。”
“散修也能進太虛秘境?”聞朝愈發懷疑,“你是什麼靈根?”
“雜靈根。”
雜靈根的散修……還能修到元嬰期,說出去誰信呢。
聞朝咳嗽一聲,裝作被他騙過的樣子:“在這個秘境中,雜靈根反而最占優勢,可以憑一己之力開啟多座祭壇——你一個雜靈根修煉至今也不容易,不如這樣,你與我們結伴而行,我們保護你的安全,你去闖神殿,我們各取所需,你看怎麼樣?”
鬼修和散修同時看向他,一個眼裡寫著“你為什麼要抄我的台詞”,另一個神色複雜,好像在判斷他這番話是認真的還是故意的。
三人麵麵相覷,互相猜測彼此的小心思。
忽然那散修收回視線:“隨你,不嫌我拖累,就帶上我吧。”
“怎麼會呢,”聞朝露出了某種酷似小師叔常用的微笑,“你是雜靈根,我們還要仰仗你才對。”
散修被他一噎,抿了抿唇,沒說話。
聞朝:“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們就是同伴了——我叫聞風鳴,他叫玄境,你叫什麼?”
散修薄唇微張,眼神有些閃躲,頓了一下才說:“鴉青。”
“鴉青?我們合作愉快。”聞朝伸手拉他,“上車吧。”
鴉青強行被他拽上馬車,就在他上車的瞬間,他腰間紮著的衣服掉了下來。
這衣服在在跟玄境打鬥時就已經鬆動了,現在他剛邁出一條腿,衣服便徹底解開,滑落在地。
餘下兩人的視線同時被吸引過去,隔著衣料,也能看到衣服底下的內涵,玄境的神色微微變了:“你……有點……大。”
作者有話要說:問就是後悔沒有返廠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