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白撿奉孝】...)(1 / 2)

嬉鬨三國 春溪笛曉 7109 字 8個月前

曹植的婚事定下之後,曹操便領著大軍北上。

臨彆前,曹衝等人都去相送,曹衝早已私下把指南針獻與曹操。曹操得知是桃花源中之物,又是兒子的一片孝心,自是貼身帶著,率著荀攸、張遼一行人出發。

曹操都出征去了,曹丕也沒有多留,次日便領著兩個弟弟回鄴城。

此行一同回去的還有郭嘉與秦朗,得知荀彧留守許都,郭嘉便提出去鄴城休養,省得曹操不在還要被荀彧等人處處管束。

郭嘉有恙在身,一行人走得比來時慢,回到鄴城時已是炎炎盛夏。

曹衝是這麼多人裡頭行李最多的,他到了府門口翻身下馬,隻覺正午豔陽照得人睜不開眼。他喊人幫忙把帶回來的禮物往裡搬,自己也邁步往裡走。

環夫人早盼著曹衝回來了,隻是曹操不在,她一介婦人不好出門相迎,隻得焦急地在屋內靜候他歸來。

曹據、曹宇也乖乖坐在母親兩冊引頸以待。

不多時,外頭傳來嘈雜的腳步聲,環夫人顧不得什麼失禮不失禮,匆匆起身走出門外,卻見曹衝自院門外走進來。

兒行千裡母擔憂,曹衝雖是隨父兄出行,身邊卻隻有兩個隨從跟著,環夫人如何能放心。

如今親眼見著了人,環夫人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上前端詳著曹衝說道:“我兒瘦了,我已叫廚下做些好吃的送來,一會我兒要多吃些。”

曹衝見環夫人如此情態,頓了頓,張口喊了聲“娘”,抬手扶環夫人進屋。

他在曹操、曹丕他們麵前可以暢所欲言,做什麼都沒太多顧忌。

即便將來有一天他和曹丕他們可能會站在對立麵,他也不會太過傷心。因為這樣的兄弟關係他太熟悉了,沒事的時候你好我好大家好,有了利益衝突便會翻臉無情,還不如在外麵隨便交的朋友。

可對環夫人,曹衝始終不敢太過親近和放肆。

他知道自己早已徹底與原來的“曹衝”融為一體,也知道自己並非有意占據這具身體,可麵對這樣一個真心實意愛著自己兒子的母親,他心裡終歸還是有種“這一切並不屬於我”的感覺。

偏偏他又清晰地記得“曹衝”經曆過的每一件事,見到環夫人便油然生出難言的孺慕之情,很想好好回應環夫人對他的關心和愛護。

他生來親緣淡薄,並不知道該如何與真正親近的人相處。

曹衝端坐到環夫人身側,與環夫人講起自己在許都遇上的事,並說自己把華佗華神醫一同帶回來了,回頭讓華佗來給她請個平安脈。

環夫人聽得雙目奕奕,隻覺兒子越發有出息了。

曹衝見兩個弟弟還在旁邊巴巴地看著,笑著對環夫人說道:“我從許都帶了許多禮物回來,您和弟弟來看看喜不喜歡。”

一聽有禮物,曹據兩人自是歡喜不已,二話不說站起身來要跟著曹衝往外走。

環夫人領著三個兒子走到外麵,看著院子裡擺得滿滿當當的禮物,不由嗔怪道:“你怎地買這麼多東西?回來路上豈不是叫人笑話?”

曹衝隨意地說道:“都是自家兄弟,不怕。”他在禮物堆裡找了找,捧出十幾卷竹簡對曹據兩人說,“這次我去許都,發現許都能人無數,精通算學的人更是數不勝數。這些書都是我托二哥找人幫你們抄來的,你們平日裡最喜歡算學,拿回去好好看看,假以時日,你們一定會成為一代算學大家!”

曹據和曹宇原本興衝衝地等著看禮物,看到曹衝這沉重的禮物之後笑臉僵了,恍惚間想起了被勾股定理支配的恐懼。

聽完曹衝的話之後,他們更是直接垮下臉來。

他們連勾股定理都沒熟練掌握,何時才能去探究曹衝所說的割圓術?

算學,真的太難了!

“我們先去看書了。”曹據兩人抱著曹衝的“禮物”,耷頭耷腦地往回走。

“等等。”曹衝喊住他們,又給他們一人拋了一個小禮物:木製魔方。

上回曹衝拿出魔方閒著無聊擺弄了一會,發現壓根沒法複原,索性順手把它拆了。

等瞅見裡頭的結構還蠻簡單,他便叫人照著做了幾個,準備回頭隨機派送給有緣人,讓彆人懷疑自己的智商去!

還真彆說,這年頭匠人的手藝一流,隻把魔方拆分組裝了一會就按著原樣給做了出來,連上的色都相去無幾!

曹衝簡單地給兩個弟弟講了講魔方玩法,讓他們平時拿來打發打發時間,要是有要好的朋友也可以邀他們一起玩兒。

得了這樣的新奇玩意,曹據兩人總算喜笑顏開,一蹦一蹦地抱著書和魔方回房去了。

環夫人正在安排仆從將曹衝買回來的東西入庫,口裡雖然說“買這麼多做什麼”,眼底卻明顯透著幾分歡喜的笑意。

買什麼、買多少其實不要緊,要緊的是兒子出門在外惦記著她們。

曹衝等環夫人忙活完了,才說出自己接下來的打算。他已經和曹操要了個莊子,接下來肯定要搬去莊子住,這件事他得親口和環夫人講。

環夫人聽完曹衝的話,眼底的笑意斂了斂。她見曹衝靜立在旁,鼻子不知怎地一酸。

環夫人轉開頭,壓下眼裡的淚花,才轉過頭來說道:“既然是你父親的安排,你且去就是了。家中無甚大事,你不必分心記掛,好好辦好你父親交待你辦的事。”

曹衝不知該如何寬慰環夫人,隻得喏喏答應。

這天夜裡,環夫人沒和平時一樣早早睡下,而是坐在燈下給曹衝做貼身衣物。

兒子長大了,有自己要做的事,她自然該支持的。

隻是一想到兒子才十二歲便要從自己身邊離開,她鼻頭便止不住地泛酸。

即便離得不遠,那也不能像過去那樣天天能看見,也不知他身邊的人做事儘不儘心,會不會讓他冷著了餓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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