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昊忙搖頭:“我沒有怪過娘, 從來沒有。”
娘是為了他才選擇了阮氏,他也是相看過後親口答應下來的,並不存在勉強他的說法。
隻不過那時誰都沒想到,阮氏最終會害了他們一家!
周氏皺眉:“那你近來為何對芷汐越來越冷淡呢?她剛才這樣說的時候你並未反駁,可見這確實是真的吧?”
顧君昊低垂著頭:“我……”
他我了半天, 卻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周氏看著他這般模樣,隻覺得身心俱疲, 最後無力地擺了擺手。
“算了,你既然不想說那就先回去吧, 想住書房也隨你,我不管了。反正芷汐現在正在氣頭上, 估計也不想看見你。”
“但是有件事你要記得,我顧家族規, 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這句話不是說著玩的。”
也就是說她心裡其實還是懷疑顧君昊與馨兒有什麼。
顧君昊也沒再解釋,垂眸應了一聲,躬身告退了。
…………………………
回到汀蘭苑, 阮芷曦正獨自在房中歇著。
他要進去下人也不敢攔,但又不放心, 抬腳便想跟進去, 被他攔住。
“你們就守在外麵,沒有傳喚不得入內, 我有些話想單獨跟少夫人說。”
他說著轉身關上了房門, 將一眾下人擋在了門外。
聽霜聽雨麵麵相覷, 卻也不敢硬闖,隻得守在門口,仔細聽著房中動靜,想著待會裡麵但凡傳出點什麼不對勁的聲音就立刻衝進去。
顧君昊在正屋沒見到阮芷曦,直本內室,進去後卻發現女人竟懶懶地趴在床上,鞋都沒脫,小腿耷拉在床外,姿勢十分不雅。
“……你在做什麼?”
他出聲問道。
阮芷曦剛才其實就已經聽見他進來的動靜了,隻是實在累得慌,懶得動。
此刻見男人已經走到近前,這才伸個懶腰不情不願地爬了起來:“回來了?”
聲音悶悶的,還透著幾分倦意。
顧君昊剛才被她氣的像個爆竹,好不容易才把怒火壓了下去,此刻見到罪魁禍首不僅沒有絲毫愧疚或是慌亂,還這般愜意地在這裡休息,又差點氣炸。
好在他剛才在她手裡吃了一次虧,已經長了記性,沒再那麼魯莽的發脾氣,隻是冷聲道:“怎麼?總算是露出真麵目,不再做戲了嗎?”
阮芷曦笑了笑,半倚在床柱上。
“彼此彼此,夫君不是也懶得做戲嗎?既然如此,隻有咱們兩個人的時候何不真誠一點,做我們自己呢?”
“真誠?你也配說這兩個字?”
阮芷曦對他的嘲諷一笑而過,直言道:“你之所以這麼討厭我,就是因為宣平侯世子吧?”
顧君昊頭一次聽她主動在自己麵前提起宣平侯世子,神情再度僵硬,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摳進了掌心。
前世的恥辱,傷痛,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紛紛隨著這幾個字湧了上來,若非強自克製著,他現在已經衝上去要掐死這個女人了。
他正想說你還有臉提,就聽她又道:“這件事是個誤會,我可以解釋。”
阮芷曦說著將當初對鎮國公和薑管家說的那些話又說了一遍,聽上去有理有據,十分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