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了?”
阮劭安走到半路, 碰見國公府的下人,告訴他說不用過去了, 心頭頓時一沉。
下人回道:“是,國公爺有些急事要處理,讓您不必趕去了。”
“什麼急事?”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我們做下人的,哪好過問主子的事。”
彆說他真不知道, 就是知道也不能說啊。
阮劭安什麼都問不出來, 隻得又折回了阮家,回到正院又對曹氏發了一通脾氣,覺得是她辦的蠢事把阮劭東惹惱了,連見都不想見一麵了。
曹氏爭辯:“他若不想見你剛才又何必叫你去?這分明就是有彆的事耽擱了, 也能算到我頭上?”
“不算你頭上算誰頭上?若不是你惹出的事,我能走到半路又被趕回來嗎?用不了半天, 滿京城的人都會知道你今日被顧家趕出來, 我又半路被國公府趕出來的事!咱們阮家的臉這回算是丟儘了!”
兩人再次吵了起來, 吵到最後阮劭安竟當真要去寫休書,不再是嘴上說說而已了。
幾個聞訊趕來的孩子忙阻攔, 阮芷嫆更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爹爹,您若休了娘,我的婚事怎麼辦啊?”
誰會娶一個被休棄的主母的女兒啊。
阮劭安怒道:“你以為我不休她你的婚事就不受影響了嗎?就衝你娘今日在顧家做的那些事,誰還敢娶你?誰還敢跟我們阮家結親?”
“她這不僅僅是得罪了顧家和你大姐,更是得罪了陛下和皇後娘娘!”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如此惱怒。
阮芷嫆先前多少也想到了這些問題, 可她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眼下除了哭,再說不出什麼話來。
還是阮振堂開口道:“爹,您現在就是休了娘也於事無補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咱們得想想怎麼補救才是。”
“休了娘隻會讓人覺得您是急著撇清關係,並沒有什麼用,與其如此,您還不如去找一趟大伯,跟他認個錯,說娘隻是一時糊塗,以後再也不會……”
“她隻是一時糊塗,受了下人的慫恿。”
阮振裕在旁打斷,接過了他的話茬。
這話說的有些莫名,房中一時安靜下來,眾人全都轉頭看向他。
阮振裕繼續道:“娘到顧家發現大姐破了相,擔心顧家今後嫌棄她,她的地位不穩。”
“含翠有幾分姿色,聽到她們母女二人說話,自覺有機可趁,就提議讓娘給大姐安排個妾室,助她在內宅穩固地位,免得將來顧家自己納了妾她拿捏不住。”
“娘關心則亂,聽信了她的話,這才提出給姐夫納妾之事,害的大姐傷心,還惹惱了顧家。”
含翆就是今日跟著曹氏一起去顧家的那個下人,現在已經被打死了。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自然也不可能站出來為自己解釋。
可是……
“這行嗎?萬一大姐站出來拆穿呢?”
阮芷嫆問道。
“拆穿什麼?”
阮振裕笑了笑。
“娘之前說了,她跟大姐和姐夫說話的時候旁人根本不在場,隻有他們幾個而已。就連姐夫都是後來的,並非一開始就在,那他們怎麼知道先前含翆有沒有說過那些話?”
“大姐今日跟娘置氣還算占理,可她為人兒女,若是為了這點小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難母家,甚至親自站出來揭露自己的繼母,大家就算信了她的話,背地裡又會怎麼看待她?”
“她自己稍一想想就會明白其中道理,不會站出來說什麼的。”
他說著又看向阮劭安:“所以這件事其實隻是個誤會。娘確實有錯,但錯在不該隨隨便便就聽信了下人的讒言,不該在大姐剛剛受傷的時候不合時宜地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