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他剛剛的懊惱也少了一些,唇邊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又覺得自己生出那種不合時宜的念頭應以為恥,不該笑才對,便忍回去了。
可是看到仍舊被他抓在手裡的帕子,想到阮芷曦剛才親自給他上藥,那抹笑意到底還是忍不住,越來越大,最後生怕讓人看到他在笑似的,又悶回被子裡了。
…………………………
當天傍晚,顧君昊與阮芷曦就換了一個住處,另有幾人則偽裝成他們的樣子,趕著車匆匆離開管倉了。
察牧今日在宴會的後半場完全沒有露麵,赴宴的人必然諸多猜測。
而他相中了小藥商,想趁著宴會占便宜的事雖然算不上眾所周知,但察家知道的人還是不少的。
察牧去見藥商之後就消失了,任誰都會將兩者想到一起,顧君昊想要完全撇清嫌疑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們沒有編一些拙劣的借口,讓隱在暗處的晉王人馬起疑,而是順勢裝作惹上了麻煩,“離開”了管倉。
察家則對外聲稱察牧得了疾病,但有意無意地讓人透露風聲,他是想要強辱藥商的時候被對方刺傷了。因做的是見不得人的事,傷處又隱秘,故而察家不敢報官,隻在忙亂過後暗中讓人去追那藥商一行人了,看樣子是要報複。
偽裝成顧君昊的人是真的跑了,察家下人也是真的不知情在追,但事實上察牧被刺的那一下並不嚴重,他之所以一直沒能出現,是被自己的妻子李氏關起來了。
“李氏與察牧貌合神離,根本沒有什麼夫妻之情,為了保住孩子和察家的產業,定會舍棄察牧。想來過不了多久,察家就會傳出察牧病逝的消息,也算是給你報了仇了。”
阮芷曦睡前與顧君昊聊天時說道。
他們當初本是打算以察牧為突破口去查晉王的事情,但沒想到察牧竟然看上了顧君昊,還給他下了藥。
顧君昊是鎮國公府的侄女婿,又是這次朝廷派來的欽差,察牧若知道自己惹惱的是這樣的人,驚懼之下保不準會狗急跳牆,真的勾結晉王做出點什麼。
但李氏不會。
李氏上有老下有小,年紀最小的孩子還未滿兩歲,若是舍棄了察牧能換察家和她孩子的太平,她絕不會猶豫。
顧君昊點了點頭,因為月要傷不好平躺,隻能側躺著睡。
他想起今日在察家莊子上的事,察覺到遲來的危險,對阮芷曦道:“你當時怎麼能就那麼莽莽撞撞地跑進屋裡呢?萬一裡麵不止察牧一個人怎麼辦?你一個女人家哪裡應付得了?”
雖然阮芷曦下手利落,根本沒給察牧反應的機會就把他打懵了,但那也隻是因為察牧當時一顆心都撲在顧君昊身上,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罷了。
若是察牧反應及時,或者房中還有他的下人,阮芷曦這麼衝進去絕對討不了好。
阮芷曦瞥他一眼:“你還說我?察牧不過一介商賈,就算錯過了這次的機會,咱們也總能想到其他辦法靠近他。你明知他是喜好男色,發覺事情不對就應該立刻離開,竟然還在屋裡跟他喝茶?”
那時屋裡分明擺著兩個茶杯,阮芷曦看到了。
她以為顧君昊是沒提防,在屋裡喝了茶才中了藥,想想就忍不住生氣。
顧君昊忙道:“我沒喝那茶,是察牧事先就讓人在宴飲的酒水上動了手腳,再加上那屋裡的香,我才著了道。”
阮芷曦進屋時確實聞到了一些熏香的味道,但沒太注意,又因為他們開了門,那味道很快就散去了,就更沒放在心上了。
此刻聽說察牧一開始就動了手腳,麵色更沉,隻恨當時怎麼沒多刺他幾下。
顧君昊見她臉色不好,忙道:“我有分寸,知道國公府的人定會及時趕來才進去的。你……你不用為我擔心,以後也不要再這樣莽撞地闖進去了。”
阮芷曦:“……沒擔心你,就是衝得太快忘了。”
顧君昊看著她的側顏,視線從她光潔的額頭滑至鼻尖,落在唇畔,心知自己此刻不該再多嘴,但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麼衝的這麼快?”
有什麼急事要衝的這麼快,連自己的安危都忘了?
阮芷曦唇角微動,卻沒能發出聲音。
她睫毛輕輕顫了顫,似乎有些煩躁,想要直接說一聲“睡覺”來結束這場尷尬對話的時候,一條手臂卻極輕的帶著幾分試探虛虛搭在了她的被子上。
“小西,我……能抱抱你嗎?”
顧君昊再次問了之前問過但被拒絕的問題。
阮芷曦下意識想要拒絕,身邊的人卻在說話的同時往她身邊靠了靠,因挪動的動作牽扯了月要傷,輕輕地嘶了一聲。
阮芷曦動作快過自己的嘴,伸手扶上他的月要想讓他彆動,這姿勢卻像是主動迎了上去,正被男人半擁在了懷中。
她身子一僵,顧君昊也怔了一下,短暫的沉默之後,虛放在被子上的手終於實實在在地落了下去,稍稍用力,將她徹底攬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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