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小院裡, 日光透過窗扇照進房中,灑下一層淡淡金光。
大夫收回了手, 對一旁的阮芷曦道:“少奶奶放心,沈公子的身子沒有大礙, 休息幾日就好了。”
“他後月要上的這塊傷看著厲害,但並未傷到筋骨,隻要忍著疼把瘀血揉開,過幾日也就痊愈了。”
“我這裡有些藥酒,是祖上傳下來的方子, 活血化瘀最是好用,給您留下一瓶,用完了若是還沒好,您再派人找我拿。”
阮芷曦點頭,將藥酒接了過來, 又讓人付了診金,把他送了出去。
他們已經從察家的莊子回到了臨時落腳的小院, 顧君昊今日又是中藥又是受傷, 還在涼水裡泡了半天, 阮芷曦不放心, 便請了個大夫來看看。
大夫走後,她在床邊坐下,伸手去掀顧君昊的衣裳:“我拿藥酒給你揉揉。”
顧君昊忙將衣擺按住,想說不用,又訥訥地沒有說出口。
阮芷曦了然:“讓下人來?”
說完見他半晌沒言語, 便站起身要去叫人。
顧君昊卻又拉住了她,嘴角再次翕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扭過頭去,自己輕輕地把衣擺又撩開了。
他知道這不應該,但他又想跟阮芷曦更親近一點,難得有這麼個機會,又是阮芷曦自己主動提起的,他實在不舍得錯過。
阮芷曦看著那微微掀起一角的衣裳,忍不住笑了笑,重新坐了下來,把衣裳掀的更高,徹底露出後月要的傷。
顧君昊磕的確實挺重的,雖未傷筋動骨,後月要卻烏青了一片,顏色頗深。
她皺了皺眉,按大夫說的把藥酒倒出來在手上搓了搓,然後按在那處。
顧君昊疼的嘶了一聲,又咬牙強忍住,把臉埋在枕頭上不吭聲。
“很疼?”
阮芷曦輕聲問道。
顧君昊搖頭:“沒事,不疼。”
說話時額頭滲出一層薄汗,額角青筋隱隱凸起。
阮芷曦遞給他一方帕子:“疼就咬著帕子忍忍吧,大夫說把瘀血揉開就好了。”
這帕子是她平日裡常用的,顧君昊認得,哪舍得咬,隻緊緊攥在了手裡。
大夫說的沒錯,瘀血揉開就好多了,揉一次雖然還不能完全散去,但隨著傷處漸漸發熱,藥酒從皮膚滲透進去,確實沒有剛才那麼疼了。
疼痛感漸漸淡去之後,女子掌心的溫度以及與後月要接觸時帶來的柔·軟觸感變得越發明顯。
顧君昊額頭的薄汗始終沒下去,蒼白的臉上卻開始泛起可疑的紅暈,尤其在阮芷曦的手觸到褲月要邊緣的時候。
他呼吸逐漸有些不穩,在察覺到自己身體的反應後忙反手抓住了阮芷曦的手腕。
“不……不用揉了。”
阮芷曦看了看仍舊顯眼的瘀痕,以為他是疼得受不了,溫聲道:“再揉揉吧,大夫說最好多揉一會。我輕一點,你再忍忍,好不好?”
顧君昊呼吸微滯,明知應該停下了,可是聽著她的溫聲細語,卻還是猶豫著鬆開了手,把頭再次埋進了枕頭裡,隻露出半隻微濕的眼睛。
阮芷曦的手再次覆了上去,動作比剛才輕柔許多,這觸感卻讓顧君昊越發心慌意亂,在她的手指再次碰到褲月要邊緣時沒忍住發出一聲輕哼。
這壓抑的有些顫抖的聲音顯然不是因為疼痛發出來的,阮芷曦手上動作一頓,顧君昊回神後則趕忙閉上了嘴。可是已經來不及,身後的人顯然察覺了什麼,緩緩地將手挪開了。
顧君昊不敢看她,縮著肩膀惱恨地將頭徹底埋進了枕頭裡,一手抓著她的帕子,一手抓著被單,口中也不知嘟囔了句什麼,八成是在自己罵自己。
阮芷曦看著他通紅的耳根,問道:“藥勁兒還沒過?”
顧君昊:“……過了。”
聲音被枕頭堵住了,悶悶的。
阮芷曦:“……那看來月要傷確實不重。”
還有心思想這些呢。
顧君昊不說話了,扯過被子蒙住頭,鴕鳥似的把自己埋了進去。
阮芷曦輕笑,將背上掀開的衣裳給他重新整理好,又把隻蓋了一半的被子給他蓋好,這才起身去淨房把手上的藥酒洗了。
顧君昊聽著房中的動靜,等她離開後悄悄抬起頭,往淨房看了一眼,重新露出的一雙眼睛莫名帶著些潮氣。
隔著門他看不見阮芷曦的身影,但能聽見裡麵的一些聲音。
小西知道他剛才在想什麼,但沒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