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29%(1 / 2)

“臉沒有這麼圓, 我瓜子臉。”

正房內室,阮芷曦指著顧君昊正在畫的人像說道。

昨天她照鏡子的時候忽然感慨,說:“我都快不記得自己以前長什麼樣了。”

顧君昊當時怔了一下, 不知道她這是又想起原來的世界了, 還是隻是隨口一說。

他私心裡其實是希望她能忘記過去, 好好在這裡生活, 但阮芷曦近來心情一直不大好, 他想讓她高興,也對她原本的長相確實感興趣, 便主動提出今日給她畫一幅畫像, 這才有了今日把聽雨趕出去, 兩個人悶頭在房中畫畫的事。

但顧君昊畢竟沒見過阮芷曦原來的長相, 隻能靠她描述,如此一來進展就很慢,畫廢的紙也很多。

他按照阮芷曦說的把臉型改了, 阮芷曦看了十分無語。

“也沒有這麼尖啊!我蛇精嗎?”

“你不是說瓜子臉嗎?瓜子就是這樣一頭圓一頭尖的啊。那總不能……上麵尖吧?”

“比喻,比喻你懂不懂啊大哥!”

顧君昊:“……”

真的不太懂。

靠描述畫人像本就有難度, 加上兩人溝通不暢,畫了整整一上午, 廢了一大摞紙,才總算畫出一張六七分像的。

“湊合吧, 比我本人醜了點。”

阮芷曦看著那幅畫像說道。

顧君昊透過這幅畫像想象阮芷曦原本的樣子,又轉頭看了看她,在腦海裡將她的臉替換成畫中人的模樣, 之後笑了笑,重新提筆又畫了一張。

依舊是同樣的臉,隻不過把剛才那幅畫上披散著的頭發改成了阮芷曦今日梳著的發髻,畫完之後頓時覺得順眼了很多。

在他眼裡披頭散發實在是有些不合規矩,還是這樣比較好看。

“你幫我上個色吧,”阮芷曦道,“上完了就收在你那裡,我想看的時候找你看。擱在我這的話我的古玩字畫全都是聽風他們在打理的,哪天被他們看見就不好了。”

顧君昊本也想自己收著,聞言點了點頭:“我上好色告訴你,叫你來看,你若覺得不好我就再重新畫一幅。”

兩人商量好,把剛才的廢稿全都燒了,隻留了最後那兩幅,被顧君昊妥善地收了起來。

吃過午飯,阮芷曦睡了一會,睡醒後照例被顧君昊拉去花園逛了逛。

恢複了欽差的身份,不必再刻意偽裝,他們如今住的宅子就比之前在管倉和順河住的宅子大了許多。

顧君昊讓人在花園最好的位置搭了個秋千,沒事就帶阮芷曦去坐一會,免得她整日悶在房裡,越發悶悶不樂。

這日他正跟坐在秋千上的阮芷曦說話,前院的下人忽然找了過來,說是觀江有事找他,問他有沒有空。

顧君昊挑眉:“他的傷好了?”

觀江先前又是受傷又是落水,這幾日顧君昊便放了他的假,讓他跟聽風一樣安心休養。

下人搖頭:“還沒好,不過他說沒有大礙了。”

沒好不好好休息,強撐著找他做什麼?

顧君昊近來沒給觀江安排任何事,身邊事務都是其他幾個下人處理的,觀江一直閒著,能有什麼事連傷都還沒好就要急著找他?

正思量著,那下人道:“他說是私事,隻問您一道題。”

“一道題?”

“是,說是聽雪之前問過的,他記不清數目了,想問問您記不記得。”

這麼一說,顧君昊與阮芷曦便都明白了過來。

之前觀江求娶聽雪,但因為沒答上她出的題,最終沒能成功。

如今他忽然又問當初那道題是什麼,想來是聽雪鬆了口,願意讓他再答一次。

“這小子,難怪這麼急著找我。”

娶媳婦的大事,能不急嗎。

阮芷曦也笑了笑:“這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我了解聽雪,她若不願意,是不會讓觀江再答一次的。”

觀江前世沒能娶到聽雪,今生又被拒絕過一次,連顧君昊對他們的婚事都不抱期望了,沒想到如今卻峰回路轉。

可是……

“當初那道題是什麼來著?”

他低聲說道。

顧君昊記性是好,但也沒好到過耳不忘的地步。

聽雪當時那道題出的那麼突然,他根本沒反應過來,如今再去回想,也隻能想起大概是什麼樣的題,但想不起具體數目了。

他皺了皺眉,問阮芷曦:“你記得嗎?”

阮芷曦眉眼微挑:“嗯哼。”

去年中秋她受傷在家靜養的時候,閒來無事翻到了一本《九章算術》,就拿著看了看。

她以前念書的時候聽說過這本書,知道是曆史上一本有名的數學著作,但那時候並沒有看過。

直到那時親眼看到,才知道原來古時候的很多數學研究就已經非常深奧了,古人的智慧遠比她想象的要高深的多。

她看完一本之後就被著書之人折服,又接連看了好幾本與這方麵有關的書,並在其中一本書上看到了直到現代社會仍舊會出現在小學生暑假作業上的經典題型,雞兔同籠。

她當時看到那道題還笑了一陣,因此印象深刻,聽雪說讓觀江回答一個問題的時候她雖然也沒反應過來她是要出數學題,但還是一下就聽出來了那是當初她看到過的那道原題。

所以認真說起來,聽雪其實也不是真的想為難觀江,她連數都沒改直接問的。

顧君昊一聽她記得,眼中一亮:“是什麼?”

阮芷曦卻道:“我告訴你不就是幫你給觀江作弊了嗎?”

“聽雪既然同意讓觀江再答一次,那就是願意嫁給他,你就幫幫他吧。”

作為觀江的主子,又知曉觀江前世今生都傾心聽雪,他就更想促成這門婚事了。

阮芷曦對觀江其實也挺滿意的,尤其是他這次不顧自己的安危救了聽雪,但她並不支持“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賠上自己的終身是代價最大的,也是最容易把好事變成壞事的。

不過她也了解聽雪,知道她既然是讓觀江重新答題,而不是直接說要嫁給他,那就是心裡對觀江也動了幾分真心,願意答應這門婚事。

兩人都有這個意願,阮芷曦也不會故意為難,想了想道:“我幫他可以,但不能幫的這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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