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朝堂文裡的昏君攻(10)(2 / 2)

覺舟登基後兢兢業業扮演昏君角色,端親王應是聽到什麼小道消息,開始擔心覺舟太過無用,被謀權篡位。

明天就要是徹底決定一個修士一生成敗的及冠禮了,所以端親王就讓自己的兒子顧紈帶覺舟去演武場,多接觸接觸,看清楚覺舟是什麼樣的人。

覺舟很想說不必擔心這個,因為隻要徐雪輕還在,覺舟還沒徹底惹怒他,主角攻還沒動手,覺舟這個皇位就能一直坐下去。

但覺舟不能透露劇情,隻好說了一句:“你不必擔心,我另有想法。你起來吧。”

交代完自己的目的後,顧紈整個人都輕鬆不少,不過看覺舟的目光也帶上了愧疚心虛:“陛下,我先送你回宮?”

覺舟確實不覺得顧紈哪裡愧對自己,“怎麼不喊皇叔了?”

顧紈笑起來:“總覺得將你喊大了一截。”

“不想回宮。”覺舟搖頭。

反正徐雪輕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不會去養心殿管他了。

天色沉暮,街市也漸漸熱鬨起來。

顧紈:“皇叔要不要去尋春閣吃晚飯?”

覺舟隱隱記得這是一家春樓的名字,眉毛蹙起來。

顧紈連忙舉起雙手,為自己澄清:“男人婚前保持貞潔是很重要的,我不是那種亂逛的臟男人。尋春閣新請的廚師是江南來的,做了一手好蘇菜,京裡的達官貴人都來嘗過。再說,前幾年國師剛整治過尋春閣,尋春閣裡全是清倌。”

但是給多了錢,還是會有人願意陪金主春風一夜。

尋春閣自從隻能以歌舞侍客後,生意淡了一截,絞儘腦汁從彆的方麵下手,例如花錢請翰林學士寫詩吹捧當家花魁的美貌,請江南名廚上京來做菜。

好好一個青樓,逐漸快演變成休閒娛樂一體的酒樓。

顧紈生得高大,覺舟攥著他的袖子遮臉,在進尋春閣的路上見到幾個眼熟的官員。

還好他們行色匆匆,沒發現覺舟。

顧紈恐怕經常來這裡吃飯,老板早就眼熟他,打發一個年齡輕的小廝領他們進包廂,奉上菜單。

覺舟一坐下來,感到身後那根尾巴的存在感越發明顯。

趁著沒人在看自己,他偷偷隔著衣服摸了摸。

尾巴好像比之前大了一點。

他擔憂起來,生怕尾巴明顯到衣服都遮不住。

“小叔叔。”顧紈遞過菜單。

覺舟被尾巴弄得沒心思吃飯,草草勾了幾道名字好吃的菜。

小廝領著菜單下去,不一會兒,又進來。

原來是今夜尋春閣辦了活動,比的是丹青,畫得好的,有資格見上花魁輕雲姑娘一麵。

“輕雲姑娘?她彈琴特彆好。”顧紈露出驚喜的表情,轉眼又頹廢下來。

覺舟:“怎麼?”

顧紈:“哎,我除了刀法還成外,丹青書法,什麼都差劣。”

覺舟望向小廝:“要畫什麼?”

小廝:“畫輕雲姑娘,畫得越像越好。”

覺舟:“麻煩你拿紙筆來。”

他沒見過輕雲姑娘,就讓顧紈在旁描述她的長相。

最後一筆落下後,顧紈忍不住捧起畫先觀賞起來:“長得與輕雲姑娘隻有半分相似……但是比輕雲姑娘還要美,簡直快要趕上小叔叔你了。”

哪有這麼誇人的。

覺舟:“性彆不同,就不要放一起比較了。”

小廝接過畫,也忍不住嘖嘖稱讚,卷起畫軸,往三樓雅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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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閨閣內,點著一爐暖香。

戴著狐狸麵具的道士,閉著眼靠在香爐旁,指間夾著一根玉如意,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爐子裡的香料。

煙霧嫋嫋,琴聲清越。

“裴應是。”容貌濃豔的紅衣美人跪坐在案幾旁彈琴,嗓音柔和。

裴應是半睜開眼,瞥了對方一眼,“你用這聲音跟我說話,我彆扭。”

輕雲輕笑一聲。

再開口時,他說出的,是純粹的男人嗓音:“沒想到你竟然會再到京城,半月前聽說你回了天外天,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會縮在那個鬼地方。”

裴應是:“天外天有山有水,哪裡不好。我待在那裡當窮道士,也比你在花樓裡男扮女裝做花魁好。”

輕雲:“你這嘴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要不是欠了人情,我怎麼會男扮女裝待在這裡。我聽說徐雪輕救過你一命?真希望他逼迫你入宮,給昏君效勞。”

外麵有小廝敲門,“輕雲姑娘。”

輕雲換了女子的聲音,柔柔說:“進來吧。”

小廝假裝沒看見坐在一旁的裴應是,捧著一堆畫卷,展開放到輕雲麵前。

輕雲挑剔,翻了大半都不滿意。快翻完時,他揀出一張畫卷,看了許久。

畫卷上的美人栩栩如生,筆觸靈動,毫無匠氣。

“裴應是,你看,”輕雲舉起畫卷,“你不是自詡天下第一嗎?這比你畫的好看多了。”

裴應是終於將眼睛完全睜開,看了一會兒畫,忽而笑出來:“確實。”

能看出畫畫的人年齡小,動筆之間的技藝,遠不如裴應是嫻熟。

但就是這點青澀的不成熟,使畫卷上的美人多了分欲抱琵琶的風情。

比輕雲本人,好看多了。

輕雲合上畫卷,對小廝說:“麻煩你請這位畫畫的人上來——我想看看是誰,能畫出這種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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