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你會收星星寫的信嗎(完)(2 / 2)

鄰居家的老爺子從院牆上探出頭,笑著問:“舟舟在逗狗啊。”

“是哦,爺爺您小心,彆摔著了。”覺舟連忙擱下玩具,狗委屈地一口咬住,還努力蹭覺舟的褲腿。

姐姐恰好過來,看見這一幕,被覺舟氣笑:“一回來就知道欺負狗。”

覺舟舉起雙手:“我沒!是這狗太笨了,主動讓我欺負的。”

“不跟你掰扯這,”姐姐說,“電腦帶了沒。”

“帶了帶了。”覺舟從行李箱裡抽出電腦,才想起自己的電腦壞了。

姐姐沒意識到,直接打開,用覺舟的電腦傳個文件。

怎麼電腦自己就好了。

覺舟疑惑不解。

招待完親戚後,他爸媽陸續回來,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就催覺舟快點去睡覺。

覺舟磨磨蹭蹭洗漱完,躺上床,忽然想起了秦且章。

他早上說話真的太過分了。

秦且章不就是騙了他一回嘛,按照小世界裡自己做的事情來算,明明是自己更過分,來回騙秦且章好幾次。

覺舟打開光腦上秦且章的頭像,想主動服軟道歉,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就在這時,秦且章發來了消息。

[秦且章:睡得好嗎?]

覺舟的臉莫名發燙,不想回複。

[秦且章:你的遊戲機沒有帶,我昨晚幫你修好了電腦。]

覺舟:[今天早上的事情]

他打字喜歡斷句,一個長句能分成五六段發過去。[對不起]還停留在消息框裡沒有發出去,秦且章先發來了消息。

[秦且章:今天早上的事情是我的錯,對不起。]

[覺舟:?]

[秦且章: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會感到開心,我的病從十七歲開始就得了,無法根治,對不起。我不應該為了得到一點開心,撒謊騙你,對不起。]

覺舟拍了拍自己的臉,彆彆扭扭地回複:[那你怎麼不說清楚啊,要是我今天沒有看消息,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告訴我了?]

[秦且章:不是,我會去找你。]

一分鐘後。

[秦且章:然後當麵跟你道歉。]

覺舟還維持著鹹魚癱的姿勢,看到秦且章這條消息,差點彈射起來。他連灌了兩三口涼水,懷疑是自己太困了產生幻覺。

不過秦且章再也沒發來新消息了,覺舟連發了好幾條戳一戳,也沒得到回應。

……就好像害羞了一樣。

覺舟打字速度變慢:[早點睡。]

兩分鐘後。秦且章:[晚安。]

草。

覺舟捂住臉倒在枕頭身上,艱難地用手指輕戳光腦屏幕,切換聯係人,給薑成禮發消息。

剛輸入[救命,我懷疑我被撩了]這幾個字後,他就迅速刪除,換成:[我有個朋友好像被撩了。]

薑成禮秒回:[?]

覺舟糾糾結結地回複:[不過,好像是我朋友先做錯的。]

[薑成禮:哦,那你做錯什麼了?]

[薑成禮:哦,不對,是你朋友做錯什麼了?]

覺舟:[總之就是,很多很多壞事。我朋友是個直男,還為了達到目的,接近和傷害那個人。]

[薑成禮:那個人知道你朋友目的不單純嗎?]

[知道啦。]覺舟打了個滾,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去外麵跑個步散散熱。

[薑成禮:翻白眼.jpg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乾嘛扭扭捏捏像個小屁孩。]

覺舟:[呸,我才不是小屁孩。]

對麵發來一串省略號。

覺舟又點開秦且章的聊天框,反複看那幾條消息,哪怕關了光腦埋在被子裡,也大半夜還精神抖擻,到三四點才睡著。

第二天早上九點他爸來喊他起床,不過大多事情家人都幫忙解決了,覺舟實在閒得慌,堂哥就喊他幫忙來賣雞。

堂哥養雞走的是現代化結合自然化,養雞場做得特彆豪華,每隻雞看起來都比覺舟能打。

覺舟昨晚沒睡好,萎靡不振地坐在前台當賣雞小哥。

堂哥拍拍他肩膀:“一天付你五百塊錢工資,咱這夠給你麵子吧。”

覺舟不圖錢,懶洋洋地開玩笑讓他再加點。

養雞場平時看起來隻需要跟雞打交道,其實買飼料打疫苗之類的事情還挺多挺繁重的,覺舟哪怕隻是舉著牌子在旁邊幫忙記數據,一整天下來都沒怎麼看光腦。

再加上堂哥一直溝通的那家飼料廠出了問題,事情更麻煩了,需要聯係新的飼料廠。

傍晚蹲在烏雞中間吃飯時,覺舟發現秦且章上午給自己發了消息:[在做什麼?]

覺舟:[幫我堂哥管養雞場。]

說完,他打字:[現在是旺季,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找我。大概處理完事情,我就回去了。]

秦且章:[記得休息。]

堂哥給覺舟夾了一根雞翅,笑嘻嘻地問:“跟未來女朋友發消息呢,笑得這麼賊。”

覺舟:“哪有。”

第二天覺舟早起去堂哥家幫忙,堂哥不知道發生什麼喜事了,笑得臉上開花,高興地抱了抱覺舟。

“有一家新的飼料廠聯係了我,質量跟之前那家差不多,價格低了足足三成。”

覺舟不懂,也知道這是好事。

下午堂哥接了個電話,高高興興跑回來跟覺舟說,帝都星有家連鎖大酒店聯係了自己,堂哥家的養雞場將長期為他們供貨。

本該忙碌奔波很久的生意一樁一樁解決好,覺舟頓時清閒下去不少。

第四天時家裡的事情全部忙完,覺舟就決定返回帝都星,因為教輔資料都在那裡,學習更方便。

還沒下飛船,他就忍不住給秦且章發消息:[我回家了。]

沒等秦且章回複,他欲蓋彌彰地給湯宜發消息:[我快到帝都星了,有空來接我。]

很刻意地假裝秦且章不是自己的特例。

湯宜秒回:[我在酒吧呢,夜場,來不來玩。]

覺舟心動:[好。]

下飛船後,他找了個機器人幫忙將行李運回家,按照湯宜發的地位坐車過去,順便把地位發給秦且章:[我和我學長在外麵玩,過一會兒再回家。]

秦且章沒回複。

湯宜喝得臉都紅了,興奮地喊覺舟一起蹦迪。

這個酒吧裡人多,比上次還亂。

旁邊卡座的人不知何時注意到了覺舟,擠上來給覺舟灌酒。

覺舟喝了一口低度數的,眼前開始發暈。

湯宜“wow”地叫,不動聲色地將覺舟往裡麵推。

但耐不住酒吧裡一群gay沒見過世麵啊,爭先恐後地往覺舟身上撲,湯宜尖著嗓子喊“彆碰我直男兄弟”都沒用。

其中一個坐到覺舟腿上。

酒吧的玻璃牆是透明的半公開的,外麵經過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覺舟一抬眼,還沒來得及推開坐到自己腿上的男人,就看見了秦且章。

秦且章隻是看了一眼覺舟身上的短袖T恤,就離開了這裡。

湯宜也注意到了,急忙將這群人趕走,用身體努力護住覺舟:“沒被揩油吧?”

覺舟搖頭:“沒。”

“我剛才好像看見了秦且章,是我眼花了嗎?”湯宜伸直脖子往外張望。

“沒,我也看見了。”覺舟說。

“說起來,秦且章三天前還發消息問我你去哪了,你們吵架了?”湯宜八卦。

“嗯,差不多吧。”覺舟說。

湯宜揶揄地說:“你們兩個大男人,鬨什麼彆扭啊?”

覺舟將事情前因後果都告訴湯宜了,十分難為情:“我好小氣,一直在誤會他,我好壞一男的。”

湯宜露出詫異的表情:“你生氣也是人之常情嘛,不過,你不知道秦且章是怎麼得病的嗎?”

覺舟搖頭:“他不是上戰場留下的後遺症嗎?我以前被蟲族綁架,也精神體受損過。”

湯宜:“我知道。”

這回輪到覺舟疑惑了:“你怎麼知道的?”

“我上司說的,”湯宜無奈地歎了口氣,“不過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的。秦且章第一次獨自負責戰役,就是拯救被蟲族綁架的民眾。當年他才十七歲,親眼看見上百人死在自己麵前,隻有一個人活了下來,所以才得了精神疾病。”

“所以說……”覺舟傻了。

湯宜:“他當年雖然救下你,但是一直很後悔,沒保護好你,讓你的精神體也受損了。他在快穿總局見到你的第一麵就認出了你,我部長親自決定,讓你負責照顧他。其實按照你們倆的資曆,他應該交給資曆更老的前輩治療的。”

他不等覺舟說話,感慨一聲:“這波真的是包辦婚姻啊。”

覺舟微微張開嘴:“秦且章知道這件事嗎?”

“當然知道啊,他在快穿總局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這件事了。”湯宜邊說邊給覺舟倒酒。

覺舟一口飲儘,舌尖都麻了:“草,我是渣男。”

湯宜開玩笑:“擔心什麼,沒關係,你又不喜歡他。”

不,不是這個問題啊。

覺舟用額頭撞牆:“學長,完蛋,我,我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他了。”

湯宜搖他的肩膀:“醒醒,顧覺舟,今天不是愚人節。”

覺舟:“嗚嗚。”

湯宜撥過覺舟的肩膀一看,發現覺舟睫毛都是濕漉漉的,頓時大驚失色:“臥槽,你不會真喜歡上秦……秦那個誰了吧?”

覺舟比劃了一個手勢:“好像是的,不過沒有太多,就這麼一點。”

“來個人救救你吧,”湯宜捶自己的腦袋,“你清醒一下,這麼一點也很多了,你是不是喝多了,就亂講話。”

“不能,喜歡他嗎?”覺舟問。

湯宜:“也不是不能,而且你這麼優秀是個人都會喜歡你,肯定不會保持單戀狀態的,但是……”

總覺得他動心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看著他喜歡秦且章,是一件更奇怪的事情。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覺舟和秦且章都挺般配的。但可能是學長心態吧,湯宜看不得覺舟被彆的男人騙走,“要不你再考慮一下,你才多大呀,彆這麼早就想著談戀愛?”

覺舟眨了眨眼睫毛:“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湯宜正欲辯解一些有的沒的,聽到身邊的玻璃窗,被輕輕敲了一下。

去而又返的秦且章立在窗外,手臂上掛著一件外套。

湯宜頓時傻了,不知道剛才覺舟的話被秦且章聽了多少。秦且章垂著眼指了指覺舟,又指了指手中的外套。

湯宜喝大了,舌頭直了說不出話,就提著覺舟的後領把他抱出去。

夏天的晚上再涼快也涼快不到哪裡去,看到秦且章把外套披到覺舟身上,湯宜險些懷疑秦且章是要虐待覺舟。

“風大。”秦且章咳嗽一聲。

“回家嗎?”他扶了一把醉得歪歪扭扭的覺舟。

覺舟拉著湯宜的手:“那我學長呢?”

“我不介意一起。”秦且章沉默片刻,說。

覺舟罵了句臟話,這是他第一次在秦且章麵前爆粗,怪不斯文的,聽得湯宜心裡隻發怵。

“你不介意什麼,我他媽,草。”覺舟罵。

“有話好好說,”湯宜明白點什麼,試圖緩和氣氛,“我也不是很想加入你們的家庭。”

秦且章像根柱子一樣站著:“對不起。”

“你長個嘴吧,草。”覺舟繼續罵。醉意上頭,他站都站不穩,往秦且章那邊倒。湯宜以為他要打秦且章,連忙抱住覺舟的腰:“咱不衝動啊。”

還好覺舟醉就醉這一會兒,很快就暈了。

湯宜想扶他,遲了一步。

秦且章輕輕鬆鬆就用抱小孩的姿勢把覺舟抱起來了。

“睡了沒?”湯宜戳了戳覺舟的臉,沒得到回應,一抬頭和秦且章對視上了。

“我就碰了一下。”湯宜趕快說。

秦且章:“嗯。”

湯宜退了幾步:“麻煩你幫我照顧我學弟了,他有點不懂事。”

秦且章露出一點不開心的神色:“很懂事。”

湯宜懂了,他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

覺舟這次喝得少,睡到後半夜就醒了,發現自己躺在臥室的床上,玩偶被子枕頭全部被踢到了地上。

我喝醉之前在乾什麼?

我喝醉之後乾了什麼?

他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想不明白這兩個問題,便爬起來,去客廳給自己倒杯水。

天還昏昏沉沉的。

客廳的落地燈亮著,電視也開著,青年坐在沙發上,好像睡著了。

覺舟放輕動作,喝完一杯水就去看秦且章怎麼樣了。

他跪坐到秦且章身旁,往後者身上披了條小毛毯。

這樣湊近一看,秦且章的睫毛好長,而且是那種根根分明的長。

覺舟忍不住更靠近一點,想數清楚秦且章到底有多少根眼睫毛,手腕卻被抓住。

秦且章忽然睜開眼,攥緊了覺舟的手腕。

姿勢曖昧到過分。

覺舟怕秦且章會懷疑自己在偷親他,稍稍避開一點。

秦且章盯了他一會兒,湊上來。

用微涼的唇瓣,貼上覺舟的唇珠,碾壓軟糯到似乎會被親化的唇肉。

電視機的聲音還在響,娛樂綜藝情節尬得不行,幾個嘉賓按照台本安排強行哄笑一團。

“你離開三天了,我很想你。”秦且章鬆開覺舟,腕骨上顯示的數據降低到200,又升高到8000。

覺舟被親傻了。

因為對方的動作輕得像對待隨時會融化的雪花,他沒多少明顯的感受,隻嘗到觸碰間舌尖一點微澀的薄荷味。

侵略感很弱。

還不如覺舟家裡養的小狗看見玩具骨頭激烈。

這點薄荷味來自於他新買的牙膏,很熟悉,因為他嘴裡也是同樣的味道。

秦且章專注地看著他,又貼上來親了一下,不過這次親的是鼻尖,然後他按著覺舟的後頸,去親他的眼皮,將那裡親成薄薄的紅。

他一邊親一邊摸覺舟的脖子,覺舟害羞地閉上眼,不敢看他。

也不知道親了多久,直到綜藝結束,開始插播廣告了,秦且章才鬆開覺舟。

覺舟想起剛才看到秦且章的負麵情緒升到了8000,連忙抓起秦且章的手腕去看。

現在又降低到了80。

從瀕臨崩潰到正常人的數值。

“難受嗎?”秦且章問。

“我好像、好像不是特彆難受。”覺舟茫然了一下,懂了秦且章的意思。

秦且章想的是另一個意思。

不是特彆難受,所以就是有點難受。

“嗯。”

秦且章抽出茶幾上的餐巾紙,幫覺舟擦嘴。

覺舟呆呆地仰著下巴任他弄自己,唇瓣被碾得嫩紅,盈著一層晶瑩的水光。

“不好意思。”秦且章起身,前往盥洗間。

覺舟將臉埋進沙發裡,害羞到連手指都不想動彈一下,感覺、感覺快要昏古七遼。

暈暈乎乎將自己圈了一會兒後,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明明是對方主動親覺舟的,為什麼是覺舟在這裡,跟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學生一樣害羞半天。

覺舟花了半天的時間在地上找到拖鞋,追上秦且章。

盥洗間門沒關,秦且章正在洗臉,聽到覺舟的腳步聲,支著水池望過來,眉毛和睫毛濕透。

“不是難受嗎?”秦且章側著身子問他。

“我……”覺舟說不出話。

洗手池的水聲還在響,秦且章薄薄的眼皮幾乎紅透,目光乾淨清澈。

覺舟踮起腳,湊上去親了他一下。

“是有點疼,”覺舟說,“但是可以,再親一會兒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沒有刪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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