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禎禧點點頭,這樣走街串巷的,向來是很誠懇的,不然被小腳太太追著打,一片兒的人都不會再買了,做生意的,無論大小,誠字當頭。
“這樣,二十五個子兒,我買三個。”
“您看看,我是小本生意,家裡有老小等著我苦錢去買嚼穀,您再多給兩個子兒行不行?”
那禎禧點點頭,在那裡仔細的挑著,廠甸那裡倒是有好的,但是路遠她自已一個人去不了。
姑且買三個,她想著一個給姨媽的,姨媽對她好,人兒雖然小,但是心裡麵清楚的很。
再有大姐快生了,給外甥的一個。
還有一個,是給自己的。
至於表哥,那禎禧頓了頓,表哥也對著她好,但是錢不夠了,她還買西瓜吃,實在不行,把自己的給表哥是了。
人家生怕她打碎了,還給送到家裡去的,她自己跟個胖娃娃一樣,抱著那麼大個兔兒爺,一樣唇紅齒白。
“劉媽,劉媽,快來。”
劉媽忙著灶上的事兒呢,四爺掀開簾子,“哎呦,怎麼買了這麼多?”
“我一個,外甥一個,姨媽一個。”
四爺看著桌子上擺著兔兒爺,“那就沒有爸爸一個?”
那禎禧就蹭到她腿邊,拽著他的袖子,眼珠子轉了轉,“爸爸,您帶著我去廠甸吧,那裡給您買好的,我這些您看不上不是?”
“胖丫頭,你是不是又哄著我帶你出去玩?這可不行,奶奶知道了,要生氣的。”
抱起來胖丫頭到膝蓋上,自來是喜歡這個女兒的,長得好,老來得女養的很是精巧。
“您就帶著我去吧,去吧。”
四爺到底是老好人,磨不過,爺倆商量好了,那禎禧就偷著樂嗬,再去買一個,表哥的都有了,好的那個給姨媽,表哥要給姨媽的那個,心裡的算盤打著劈裡啪啦響。
要出門的時候,四太太就絮叨,“外麵鬨拳亂,你們爺倆也會挑,這時候出去,可得小心點兒,那些人,都是拚命的呢。”
說完不知道人家為什麼要拚命,還是那句話,“好好的過日子多好啊。”
那禎禧想了想,“奶奶,大抵是沒有好日子吧。過不下去了,才拿命不當命啊。”
“再說了,我不亂走,買了兔兒爺我就回來,去給大姐送去。”
四太太這才放著人走了,對著劉媽說話呢,“這孩子,彆說是老爺子看重了,我看著也是靈巧,跟前麵的兩個姐姐不一樣,知道的東西多著呢,時不時的冒出來一句,比我們想的還要多呢。”
劉媽雖然自來是見慣了她淘氣的時候多,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單,“心眼兒多好,還記得給馮家老太太送兔兒爺呢,知道誰對她好。”
“是了是了,就連沒出生的外甥都記掛著,自己還是個孩子呢,誰都放在心上。”
這些年,馮家對著那家,那是當著親家一樣的在走動的,這門親事都是心照不宣的。
逢年過節的禮兒,都是按時按點的送來的,孩子小那就送玩物衣服料子來,孩子大了能吃東西了,那花樣就更多了,就連收音機都有一台呢。
特特的指明了都是給三小姐的,對著四小姐跟五小姐,沒提過一句的。
對著那禎禧,是正兒八經當做兒媳婦來關懷的,而且年紀太小了點,難免疼著疼著就跟疼閨女一樣了,尤其是那禎禧這丫頭嘴巴還特彆甜,見人話說人話,見鬼話說鬼話的,哄起來人能讓馮老太太找不到北。
俗話說蘿卜在坑上呢,那禎禧彆看著小,但是地位在那裡擺著呢,上海馮家二公子的未婚妻,彆說是馮家每年送節禮了,這麼一個小的人,過生日的時候,都是來人看望的。
送禮,當然少不了正兒八經的未婚夫了,二公子不放在心上,可是次次老太太都尋了稀罕玩意,拿著二公子的名頭來送,那禎禧不知道這些,私以為這表哥蠻不錯,心裡也是惦記著這個好表哥的,先發幾張好人卡。
是了,那禎禧生下來過了百天,四太太還是沒過去那個坎兒,給納妾了,一對兒姐妹花,大王姨娘跟小王姨娘,都是窮苦人家的,家裡兄弟多要娶媳婦。
結果大概是沒有兒子的命,大王姨娘頭年生了四小姐,小王姨娘後麵跟著生了五小姐,四爺大概是也死了心,再沒有提過納妾的事兒了。
老爺子也不能再說什麼了,一口氣兩個妾,都是能生養的,這隻能等著看看了,總不能再去納妾了。實在不行,隻能從彆的房裡頭過繼一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也看出來了,我是個寫年代文的人--完結舊文:《六十年代春鶯囀》
黃鶯唧唧歪歪地出生在寒天臘月,老父親勞心勞力,費勁巴拉地才弄了個半死不活,當命根子眼皮子底下帶大。堪稱大院一朵奇葩,街坊鄰居就納悶了,這姑娘怎麼越養越不對頭。
嗬嗬,對頭就怪了,黃鶯表示來自未來的大姑娘實在是適應不了如此貧寒艱苦的年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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