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近日楊府氣氛有些緊張,柳安安小院外,多了兩個小廝一個婆子。
粗壯的婆子且不提,那兩個穿著楊府下人衣服的小廝,她分明記得在暴君的侍從裡見過。
如今卻是來給她磕了頭,說是跟在她身邊伺候。
柳安安開始還猶豫在想,是不是暴君把人送來保護她的。
畢竟前些日子,她都送上門了,伸出手挨打,那人也隻是……輕輕在她掌心拍了一下。
不重,甚至有些玩笑的意思在其中。
她總覺著自己在暴君跟前的待遇,比之一個月前,好太多太多了。就連暴君派人保護她這種都敢假想。
而且……
這些日子,暴君都不讓她在書房裡伺候,隻每日喚她去,問問她傷勢好得如何。
養了大半個月,柳安安身上的傷基本都好了。
今日她去書房,行禮後等暴君繼續問她傷勢,沒料著,暴君從長案上扔過來了一個東西,直接落入她懷中。
柳安安手忙腳亂接住,定睛一看,是一張請柬。
“公子?”
她有些疑惑。請柬的上封,是薑刺史。
“三日後,你隨我去刺史府赴宴。”
褚餘又扔了一樣東西過來。
柳安安這次反應快,一把接住。
卻是一把鑰匙。
“讓楊夫人帶你去東跨院,自己去挑選。”
柳安安捏著鑰匙,有些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暴君真的是霸道,住到人家家裡來,還把人家的鑰匙都拿來。
還給了她。
當日過了最熱的午後,楊夫人如約而來,帶著比上次更親熱的笑,挽著柳安安的手,請她去後院的東跨院。
說是東跨院,鑰匙開了門,裡麵的布置不像是住人的,反倒是放了些東西。東西不算多,許是知道有人要來看,所有的櫃子箱子全是打開的。
門一開,楊夫人讓開位置,笑吟吟請柳安安詳看。
“這些都是前段時間,姑娘養病的時候,公子特意吩咐給姑娘的。我比姑娘年長幾歲,就自作主張,替姑娘選了布料繡花,做了幾身衣裳,姑娘瞧可還有看得上的。”
一間房子,整整齊齊擺放著幾鬥櫃子和幾口箱子,開著的,都能看見顏色花紋各異的不同衣裙。
柳安安眨眨眼。
往日在王府,她可都沒有見過這種多套成衣挑選的場麵。
義母說,小女兒家不能挑選,會折了福氣。一般都是做好後,請嬤嬤專門送來給她。
能自己在這麼多衣裙裡挑選的機會可不多呀。
柳安安眼睛亮晶晶的。
再聽楊夫人說,是公子吩咐的,她耳廓有些微紅。
這、這想必就是小妾待遇了吧。
那她可不能辜負暴君如今對她溫和的態度,隨他出席,可不能給他丟臉。
秉著這個想法,
柳安安認認真真在其中選了一身衣裙。紅襦黑裙,與她往日打扮不同的氣質。
楊夫人親手替她簪發,鬢間簪著根金步搖,看起來成熟穩重些。
打扮完畢,柳安安想了想,從箱子裡找出來一根金紅刺繡的宮絛,束在腰上。
暴君,好像很喜歡她細腰的模樣。
嗯,她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那就,那就稍微遷就一下他的喜好吧。
*
三日後,柳安安隨著褚餘的馬車一起出發。
她上了馬車,乖巧行了禮,剛坐下,褚餘手中的茶碗就放回小幾上,眼神落在她腰間,晦暗難辨。
“腰上怎麼係上東西了?”
小姑娘的腰肢本就細。前些日子說她胖,彆的地方稍微有肉了些,腰肢依然纖細如舊。如今她穿著齊腰襦裙,黑色的裙頭繡著花瓣,緊緊勒著腰肢最細的一圈,上麵綁著一根金紅色的宮絛,垂在她裙身上。
引得他一抬眼就隻能順著看到她腰。
這樣可不太行。
“就……就……好看。”
柳安安低著腦袋,手指絞著宮絛。
她才不能說,是為了討好他。
馬車裡沉默了片刻。
“解開。”
男人的聲音裡是不容拒絕的威嚴。
柳安安猛地抬頭。
她聽錯了?為什麼要讓她解開宮絛?
哪怕隻是腰間係著的一根宮絛,可是女孩子家家身上的衣飾,怎麼就能隨便解開。
當著他的麵解開腰間的宮絛,和當麵寬衣解帶有何區彆!
“不要。”
她第一次,慫慫的小聲反駁。
拒絕暴君,這可不得了!她時不時悄悄抬眸看,小心警惕對方會不會把她扔下馬車。
褚餘似乎嘴角翹了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