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萍兒?
柳安安詫異不已。
聞萍兒從新婚之日自己離開走丟後,距今已經過去許多天了,她夫家和聞家怎麼找都找不到的人,原來卻是在宸王府嗎?
宸王府的小郡主就這麼大膽,私下裡藏著聞萍兒,一藏就是這麼多天?
柳安安簡直不敢想,小郡主也該是知道的,聞萍兒這一件事,鬨得那麼大,滿城風雨,時至今日,宮中的一些宮人私底下都還會悄悄說到聞萍兒。
小郡主難道就不知道,她這私藏,固然是對她好友的善意,卻是實實在在讓聞萍兒的名聲儘毀。
旁的不說,就在前幾日,聞萍兒的夫家就已經私下悄悄往聞家走動了一次,其中言及,若是聞萍兒找了回來,之後許是要跟她夫君離開京城,前往麗州府的老家。
聞萍兒的夫家的確是善良之輩,縱使這次的錯全在聞萍兒的身上,鬨得人儘皆知,也沒有提出要棄婚休妻。
畢竟新婚之夜,夫婦尚未見麵,新嫁娘就悄悄跑了,這個說出去,走到哪裡也都是聞萍兒的不是,她夫家要是稍微硬氣一點,當場就可以將聞萍兒的婚書遞交回來,棄了這門親事。
然而至今聞萍兒的夫家也沒有做出這些舉動,提出要將小夫婦二人送回老家,何嘗不是在從另外一個角度保護聞萍兒呢。
可見聞老夫人千挑萬選出來的孫女婿,的確是不可多得的良人。婆家也是十分讓人讚歎的大度了。
說是如此,可說到底,聞萍兒此次做得太過。她是自己偷跑的,兩府人找她這麼久,她該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旁的不說,聞老夫人因為焦心她,這幾日精神頭都不太好,每每都在問府中人,萍兒姑娘可找了回來。
聞萍兒隻要在外輕輕一打聽,就該知道,因為焦心她,累著她祖母憂思。
卻不想,她是躲在了宸王府。
宸王妃見兩個女孩兒說上了話,笑吟吟拽了拽自己兒子,讓褚軒跟著她先離開。
陛下吩咐了,讓柳美人要在宸王府玩得開心,放鬆心情的。她府中三個女兒,最小的這個與柳美人曾有一點齟齬,若是能借此機會得到緩解,以後等柳美人走的位置高了,小女兒也能有些好!好。
隨著宸王妃和宸王世子褚軒離開,柳安安的臉色刷拉一下就沉了。
“三郡主,”柳安安抽回袖子,“萍兒姑娘既然在你府中,你難道就不曾告知給世子,或者王爺王妃嗎?你可知道她夫家和聞家,都在找她?”
三郡主不服氣地說道:“萍兒不想嫁,她若是嫁過去,就是逼她去死!我是她的好友,我自然是要救她的!”
“三郡主口中的救又是何意?”
柳安安實在是很氣憤聞萍兒的自私和三郡主的蠢笨。
聞萍兒跑了,若是沒有三郡主的幫忙,或許還不至於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早早就能將人找了回去,然後悄然間抹去這件事,讓所有人都不知曉此事。
卻因為三郡主的好心辦壞事,反而推動了事情的嚴重性。
三郡主也不服氣。
她明明是好心救人,幫了聞萍兒的忙。
也就是柳美人和聞萍兒關係不好,才會這麼來凶她。
“當然是救她!要不是我救她,萍兒早就死了!”
“如今她情況不太好,得知你要來,求著我讓我帶你去見一見她。”
三郡主說道:“她不吃不喝,說一定要見到你,給你道歉。”
道歉?
柳安安猶豫了下。
聞萍兒怎麼會想到給她道歉?
難道說她知道了什麼?
若是知道了的話,聞萍兒想到都是一家人,要為之前的事情道歉,好像也說得過去。
那,那這個麵子,好像也是要給的。
柳安安想到這裡,就算對聞萍兒又些不滿,想著若是能和解,讓聞老夫人和聞家其他人安心,也就忍了。
“帶路吧。”
三郡主鬆了口氣,在前麵帶路。
她其實也很茫然。
前兩日聞萍兒一身丫鬟的打扮,混入她府中,夜中悄悄來找她。
三郡主本來還十分生氣,去歲因為她們聯起手來戲弄柳安安不成,反而被柳安安的打了臉。聞萍兒不幫著三郡主,還連累三郡主被禁足。
三郡主就想著不要和聞萍兒做朋友了,著實有些惱怒,幾個月都沒!沒有搭理聞萍兒的。
何況聞萍兒出嫁當日失蹤,她也是過後偶然間得知。就算不做朋友了,三郡主也提著心,生怕聞萍兒是遇上了什麼事。
卻不想聞萍兒這麼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院子裡。
聞萍兒哭得那麼慘,抱著她一聲一聲喊著。到底是做了多年友人,三郡主心軟,順著聞萍兒的意思,將她留了下來。
卻不想聞萍兒身邊還有兩個跟著的丫鬟,說是當日陪著她出嫁的,新買來的,旁的不會,這些暗中裡照顧人的本事都不錯。
到底是三郡主年幼沒有見識,不懂那些,稀裡糊塗就當真了,留著人在自己的院中,還允許了聞萍兒帶來的丫鬟,自己去廚房裡拿些蔬菜來做飯。
隻這幾日裡,聞萍兒始終都處在一個很奇怪的狀態裡,不斷地哭,哭一會兒停下來,又私下裡自言自語些什麼。
三郡主瞧著,她的確狀態不太好。
若不是十分不願,如何會新婚當日逃走,哭得眼睛腫了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