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們,你看,你說得多精準,一下子就說中了咱們的想法。”秦瑞搓了搓手,“咱們覺得可以試一試,但是還真怕給人添負擔了,書院的各位夫子們隻怕都把人當做明年秋闈的苗子了。”
彆看現在寧蓁蓁是在黃字班,再過兩個月的考試,直接入天字班都有可能。
因為敬重馮文錚,反而不敢開口。而任桉察言觀色能力最為厲害,加上又和馮文錚同宿一房,便讓任桉開口。
任桉的第一個問題一出,就有了讓他欣喜的答案,“打馬球?我會。”
任桉看寧蓁蓁乾脆點頭,就直接說道“在下個月末,束流書院與國子監有一場馬球賽,我認識的幾位好友,覺得你騎射好,想邀你入馬球隊,你既然會的話,可願意在休沐日抽出時間,合練一二。”
寧蓁蓁一口應了下來,“好。”
任桉笑了起來,“爽快人。”
這幫勳貴子弟,都有做學渣的自覺,不願意打攪學神,當學神下了神壇,和他們一起打馬球,與寧蓁蓁交往密切了起來。
還沒有等到打馬球,就有人看重了寧蓁蓁的潛力,試探性開口,顯然是想要給她做媒。
她替代了馮文錚的身份,明麵上有了一個孩子,在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隻用做出一副落寞的神情,提到尚未周歲的孩子,他們就懂了。
等到散場之後,任桉就錘了一下秦瑞,“你亂說什麼呢,說到彆人的傷心事了吧。”
秦瑞也有些後悔,他是喝酒喝多了,他家就缺這種書香熏陶,所以才會問起來這個事。
任桉說道“你忘了我說的,能下山就下山,這上山下山一趟多累啊,住舍監不好嗎?都是為了他兒子。馮家多難,他現在鉚足了勁兒,估計也沒心情考慮你說的這些。”
金庭尚公主的事,這幫小公子們在不認識寧蓁蓁之前,隻讚歎金庭的風流與好運。他們誰不羨慕金庭?
等到見到了寧蓁蓁,便不會羨慕金庭了,心中是說不出的沉重。
他們不由得去想象,那個馮素雲應當也是溫婉又有詩情的,可惜這般好的女子,本就要與多個美人分享丈夫,後來又因為公主,被和離了。
因為斯人已逝,寧蓁蓁偶爾隻言片語裡說馮素雲的好,讓他們格外感慨。
寧蓁蓁回到了山下小院,杏雨迎過來的時候,就嗅到了她身上的酒氣。
“彆擔心。”寧蓁蓁說道,“我就喝了一點,這是彆人的酒氣。我先洗漱一番,洗掉了酒氣,再看遠承。”
杏雨沒說什麼下次彆喝了之類的蠢話,要扮男兒,怎可少了喝酒應酬?“老爺可要練一練酒?”
寧蓁蓁笑了起來,從袖子裡掏出了濕潤的帕子出來,“身上酒氣也是因為這個,你放心,我心中有數。”她眨了眨眼。
杏雨點點頭,她是很相信自家小姐的能力,自從離開了金家之後,萬事有章程,能夠讓胡翰林看重她,還有院試的成績證明了她的能力。
“我來吧。”杏雨說道。
寧蓁蓁洗掉了一身酒氣,在出浴之後,仍然是胸前裹著布穿著青衫去見兒子。
杏雨想到了這些天嬤嬤和她說的話,她原本一直把自己定位在一輩子的丫鬟上,加上很清楚主子的女兒身份,從未有過彆的心思。
但是奶嬤嬤的話,讓她意識到,如果她與主子做了假夫妻,就可以更好地替她遮掩,有誰會懷疑主子真正身份呢?
於是,杏雨在晚上,就和寧蓁蓁說了這件事。
寧蓁蓁搖搖頭,“杏雨,大可不必如此,你已經幫我良多,你當多提自己想一想……”
杏雨反而因為寧蓁蓁的話堅定了決心,若不是當時有小姐憐惜,她的父親都沒有一口棺材,她也會被伯母發賣到下流之地。在小姐的幫忙下,她還去見了一眼已經再嫁的母親。
母親慌張地看著身後宅院,最後和她說的話是,“既然是她買了你,幫了你,你就一輩子好好報答,彆來找我了。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生母都可以不管她,與她萍水相逢的小姐卻幫了她。
杏雨當時就在心裡發誓,她的命就是小姐的。
杏雨的眼裡含著淚對寧蓁蓁跪下,她深深叩首,然後說道“小姐,我願意的,您應當知道,我一直以來都不想嫁人,隻想做您身邊的丫鬟,老了就是您身邊的嬤嬤。我的誌向一直沒有改變。”
寧蓁蓁看著杏雨,最終答應了下來。
不過要娶杏雨為繼室,並不打算在當下,若是要娶,就在金榜題名之後,也給杏雨一段時間的反悔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