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你挑得不好,必須得我自己挑。成親之前我會把公雞交給你,你記得成親的時候帶過去。”
巫一竣本想要說,那公雞最後趙允彥還要殺了吃的,最終還是沒說出口,隻能夠當做是姑娘家的執念,就算是要和公雞拜堂,也要與最好看的公雞拜堂。
“我送你回去。”寧蓁蓁說道。
“不用……”巫一竣的眼角一抽,沒想到居然有姑娘家這樣對自己說話。
“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兒,正好認認門,這樣才方便把公雞送上門。”寧蓁蓁含笑說道,“走吧。”
真是一個奇怪我行我素的女孩子。巫一竣隻能夠這樣說,沒想到這位奇怪的女孩子到了巫家也不離開,反而要去拜會老太爺。
巫一竣甚至在瞬間覺得她是不是瘋了,轉念一想和公雞拜堂這種折辱,要是瘋了也不奇怪。
巫一竣現在已經和趙允彥絕交了,按道理他告訴了她公雞拜堂的事已經仁至義儘,但是或許是因為和趙允彥做了太久的好友,巫一竣已經習慣為趙允彥收拾爛攤子,而且他著實覺得的眼前的這位是個小可憐。於是,隻能夠認命地說道,“我陪你一起去,我祖父的脾氣不太好。”
“那也沒有關係。”寧蓁蓁說道,“我去就好。”
她要去拜會老爺子的目的很簡單,是要約束巫一竣在這段時間就不要出門了,免得有血光之災。
巫老爺子是武將,他在戰場上立下了汗馬功勞,也因為在戰場上留下了隱疾,當年胸口受過傷,沒到陰天下雨的時候,都會胸口疼,另外還有一個毛病就是右腿微微有些跛,按道理是武將,他又是戰場上受傷,沒有因為他的這個毛病讓他辭官,但是巫老爺子也很不喜歡其他人目光凝在他聖上。
“汪姑娘。”巫老爺子的目光很銳利,就算是對一個年輕的姑娘也是如此,毫不在意這樣的目光會不會讓人不自在,“有什麼事?”
“令孫有血光之災,除了我的婚禮外,建議令孫不要外出。”巫老爺子的臉色一沉,剛想要說什麼,就看著寧蓁蓁揚起了三個銅錢。
三枚銅錢滴溜溜得在空中轉,像是耍雜耍一樣,寧蓁蓁的手指一點,銅錢就飛在了她的手心裡。
“在我這裡耍什麼雜耍。”巫老爺子剛說完,呼吸都是一頓,寧蓁蓁隻是平平淡淡看了他一眼,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這種眼神像是把他裡裡外外都看透了,宛若所有的事情在她麵前都無所遁形。
她的眼神並不銳利,隻是帶著一種悲天憫人的淡漠,像是萬物浮塵都入不了她的眼。
三枚銅錢在滴溜溜打轉的時候,她看了巫老爺子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事,人人稱道巫老爺子與老夫人伉儷情深,實際上若是論起情深,他心中最喜歡的是鄰家姐姐,閨名喚作“何萍”。
“有一位何氏當年嫁給了村裡的屠戶,當時她其實也喜歡鄰居家小她三歲的弟弟,隻是那家人家貧……”
那眼神太過於讓人震撼,在聽到了寧蓁蓁隻起了一個頭,巫老爺子就叫了停,神色有些尷尬,現在的語氣也不如之前銳利,帶著三分弱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寧蓁蓁自然知道,那些早些年的情情愛愛,已經是如同過往雲煙一樣散掉了,她開口不過是為了取信於人。
“您信我先前的話了嗎?”
信是信了,但是老爺子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不和淩風(巫一竣的字)直接說。”
“對年輕人,他們會有很多的疑惑。我並不負責解惑。”
年齡越大,隨著身體的衰老,疾病纏身,早些年不信神佛到了晚年也會信幾分,倘若真的有來世,也好讓自己投個好胎。
老爺子點點頭,又問道,“那你為什麼會……”他想要說的是落入到現在的境地,在見寧蓁蓁之前,他聽了孫兒簡單說了眼前人的現狀,寄人籬下,住在永寧侯府,永寧侯府求了聖旨,被許給趙允彥,現在趙允彥隻是因為一些流言,就直接稱病打算讓眼前人和公雞拜堂。
“開竅比較晚。”寧蓁蓁坦言,“至於婚事對我而言並沒有約束,我過來隻是因為令孫心善,予他一線生機。”
巫老爺子親自送寧蓁蓁離開府邸,其實寧蓁蓁的靈氣也足以治愈他的隱疾,隻是現在出手,在沒有能力自保之前,隻會帶來不可控的後果。
等到離開了巫,環兒開口對著寧蓁蓁說道:“小姐剛剛用銅錢,也是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