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冤家路窄(2 / 2)

對你見色起意 令棲 8674 字 9個月前

等人走遠了,她沉吟再三,發送最終版本消息:“明早七點我在XX圖書館門口等你。”

足足一小時供他揮霍,這下總該萬無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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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趙觀良真情實感的忠告和聲淚俱下的控訴可能都是造謠。

當許昭意第二天七點睡到自然醒的時候,手機屏幕上亮著五分鐘前彈出來的消息框:[我到了,你在哪兒?]

我操,趙觀良是騙子吧!

許昭意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正準備裝死,收拾收拾火速趕到,通話緊隨而來。

“你現在到哪兒了?”梁靖川似乎並不太著急,沉緩的嗓音溫溫淡淡地傳來。

許昭意輕咳了聲,欲言又止了好半晌,才磨出來幾個字:“到洗漱了。”

“……”

通話對麵陷入靜默。

就在許昭意以為對麵要怒而掛電話的時候,梁靖川的嗓音依舊平靜,溫聲笑了笑,“沒事,不著急,你慢慢來。”

許昭意被他笑得毛骨悚然。

畢竟是遲到,她分不清他是真脾氣好,還是怒極反笑。這下早飯她都沒心情吃了,倉促地洗漱完畢,火速趕到圖書館。

時間不算太晚。

萬裡無雲,夏日晴朗的天氣裡鮮少有風,空氣都有些沉悶,熾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地麵被曬得發燙。

梁靖川好整以暇地站在台階上,低著頭懶懶散散地玩手機。他斂眸不笑的時候,深邃的眉眼清俊疏冷,莫名有種生人勿近的感覺,但格外招眼。

偶爾有從旁邊經過的小姑娘,忍不住側眸看他,小聲地跟同伴議論。

“你沒吃飯?”許昭意晃了眼他手裡還拎著的早餐。

“剛去給你買的。”梁靖川抬了抬視線,將紙袋遞給她,似乎一早料到了她不好意思耽誤時間。

許昭意哦了聲,也沒跟他矯情,伸手接過來,感動的小火苗在心底冒了冒頭。心說不管他的字有多醜,她都負責到底了。

不過這份情真意切,到了練字時間就動搖了,書法老師小許對著不忍卒視的字跡沉默了許久。她實在是忍不住問道,“你以前假期,為什麼不好好練字?我看你名字寫得就挺好的,說明不是練不出來。”

他寫自己名字格外逆天,標準的瘦金體,筆鋒勁瘦爽利,斷金割玉一般,綽約靈動。可他彆的字真心不敢恭維。

“當時覺得沒用,卷麵分扣得起,懶得花時間,”梁靖川邊臨摹字帖,邊無奈道,“未來又用不著我寫字,也就簽個名。”

“以你目前囂張的說話方式,我跟你分分鐘聊不下去。”許昭意微笑著合上麵前的筆記本,壓低聲音,“要不你回家繼承皇位吧,老師我不伺候了。”

“彆鬨,我字又不是一天兩天這樣,短期內糾正不過來很正常,”梁靖川按住了她的手,笑了笑,“再說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就字寫不好也沒什麼吧。”

“你這是資本主義的陋習,”許昭意忍不住反駁,對他的態度非常不讚同,“要改。”

“你記錯了吧,說這話的是樊噲,跟劉邦一夥的。”梁靖川頓了下筆,懶懶散散地偏頭,“失敗的是項羽。”

“……”

許昭意無言地看了他一眼。

“而且故事發生在公元前206年的秦末,還是封建社會。”梁靖川漫聲補了句,“資本主義都沒萌芽。”

“……”

行,大佬就是記性好。

但是她說這話的重點不是提醒他注重細節,好好寫字嗎?

許昭意拿筆敲了下他的手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見過高速公路收費站的道閘嗎?我看你就跟攔車的升降杆一樣,就喜歡抬杠。”

梁靖川也沒躲,唇角微微彎了下,低頭繼續一筆一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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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昭意的生日很快來臨。

生日聚會約在了郊外新開的轟趴館,拿依山傍水的彆墅區改造出來,環境優越,裡麵KTV、桌球、棋牌室、私人影院等基礎設施一應俱全。許昭意不想搞得很隆重,正式邀請,就返校取成績時在班裡提了句。不過來得人同學不少。

“你怎麼怵在這兒發呆?”沈嘉彥抬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來來來看我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今天過生日。”

沈嘉彥這人社交能力出人意料的拔尖,憑借出色的顏值和性格,在任何地方都能如魚得水、左右逢源。他這種人,扔在酒吧就是氣氛組,扔在敬老院就是乖孩子,所以短短半小時,他已經在許昭意的二十班迅速混熟,仿佛變成了其中一員。

宋野隔了老遠就舉著球杆喊他,“老沈,快過來,咱們再剛一局。”

此情此景,隻能稱讚一句牛逼。

“等我會兒。”沈嘉彥笑著揮揮手,扭頭繼續問道,“你是不是等那哥們呢?我千裡迢迢來看你,你居然愛上了彆人。”

“沒有,我給鐘婷發消息,”許昭意頭也不抬地解釋到,“她方向感比你強不到哪兒去,好像找錯地了。”

梁靖川昨天跟她打過招呼,會有事晚來,她並不著急。

“哦,那個小孔雀。”沈嘉彥瞬間喪了興致,桃花眼微微一眯,話說得有些刻薄,“走丟了正好,為人民除害。”

“你說話能不能溫柔點?”許昭意詫異地抬眸,“你們倆好歹多年不見,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小時候雞毛蒜皮的事不用這麼斤斤計較吧?”

“話不能這麼說,”沈嘉彥懶洋洋地往牆上一靠,沒骨頭似的,“鐘婷那個小孔雀給我的童年留下了陰影,甚至讓我誤以為北方妹子都是她那款,你說她是不是罪大惡極?”

許昭意正要反駁,沈嘉彥施施然道,“但我這兩天認識了個小姐姐,漂亮聲甜溫柔禮貌,這就說明——”他拖長了聲音,似笑非笑道,“隻有鐘婷一個人不招人待見。”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格外不爽的女聲。

“哪個混蛋背地裡說我壞話,出來咱倆談談?”鐘婷人未到聲先到,冷笑著抄起手邊的釣魚竿,咻咻地在半空中甩了幾下,“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受的是傷,你丟的是命。”

沈嘉彥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微微蹙眉,但也沒多想,懶懶散散地抬眸,輕慢的視線與推門而入的鐘婷相撞。

四目相對。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僵住了動作,表情肉眼可見地凝固在臉上,然後異口同聲地,也是難以置信地——

“你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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