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1 / 2)

“爸爸, 我沒事了。”牧南溪虛弱笑道。

雖然還有些頭重腳輕, 但是她感覺應該是暫時的後遺症,很快就會恢複正常。

這次的爸爸, 她也叫的很是順口,沒有絲毫滯澀,但是正在焦急中的牧封卻沒有發現。

“沒事是怎麼回事?!你好好和我說說清楚,事關身體,可容不得絲毫馬虎。”

不得不說, 板起臉嗬斥的牧封真的相當嚇人, 如果是一般的小女孩, 可能已經被他嚇哭也說不定。

牧南溪卻隻覺得心間一股暖流湧動,在她這位新上任父親的強勢要求下,無奈將自己即將覺醒,卻還暫時沒有尋找到合乎自身基因的覺醒血瓶的事和盤托出。

她看著眼前新上任傻爸爸的焦急表情, 一時猶豫是否該將她和張家的事和盤托出,但想了想, 還是暫時閉上了嘴。

這才第一次見麵,現在就說這些,到底還是太快了些。

再等等……

牧南溪感覺自己現在完全不著急,心態平和到一逼, 然而初次走馬上任當爸爸的牧封,卻感覺眼前的天都快塌了下來。

他傻傻的怔在原地, 幾乎想要大聲咆哮。

都這麼大的事了, 為什麼上次父親和她聯係的時候都沒有和他知會一聲!

他想要打電話去找父親詢問, 但想想父親的身體應該經受不住太大刺激,又停下動作,準備等稍後緩緩套話。

至於現在……

他一把抓起牧南溪,像提溜小雞仔一般,向軍區的醫院飛奔而去。

在疾風中搖曳的牧南溪:“爸、爸爸,咱們能換個姿勢嗎?”

後知後覺這個是他閨女,不是黑洞中三天兩頭摔掉腿的張放的牧封,急忙換了個姿勢,將人小心翼翼端起:“彆怕,爸爸帶你去醫院。”

牧南溪:“……”

其實她想說,這樣端著她,她也並不舒服。

但是,看看養爸爸的著急樣兒,她還是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要不過會兒,還是和養爸爸透露透露她覺醒血瓶的所在地點好了,免得真把人急出病來,就太得不償失……

*

軍區公寓中,張宇和宋雲從今天一早開始就有些緊張。

其緊張程度,與範錦瑤要來的那天早晨一般無二。

張放有些奇怪,打趣道:“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可彆到時候嚇我乾閨女,放輕鬆!放輕鬆!”

張宇白了他一眼,但表情卻還是迅速放鬆下來,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張放看著他爸媽的變臉速度,笑:“這乾閨女才隻是開始,一會兒張琨還要過來呢,你們現在就這麼緊張怎麼行。”

說到張琨,張放就忍不住抱怨:“原本說是今天一早就過來,結果早晨錦瑤視訊和我說,張琨他昨晚不知做了什麼了熬夜,現在還沒醒。他起床氣嚴重,也叫不起來,隻能晚點。時間說不定會改到下午,到時候你們可彆緊張得時間太久,反而大發勁了。”

“滾滾滾!臭小子!你爸媽的笑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看了。”

“哈哈哈哈……”

時間一晃而過,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張放還是沒聽到牧封帶牧南溪的聲音,心下奇怪,正準備打個視訊過去詢問詢問,突然接到門衛處的消息,範錦瑤帶著張琨提前過來了。

張放喜的一個蹦高,趕緊給牧封撥過去視訊,確認那邊一切安好、隻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才急忙下去接他媳婦兒子。

房間中,張宇和宋雲卻心生不安。

這怎麼才剛一見麵,就見到軍區醫院裡去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抑或者是……

軍區醫院中,牧封剛給張放吃完定心丸,就發現牧南溪的狀態開始不對。

他看著原本還笑眯眯和他談笑風生的小養女,剛走到醫院等候椅上坐下,就再次開始身體虛軟、麵色發白,心下一提,手抖得越發厲害。

原本他以為牧南溪可能還會像剛才那樣逐漸緩和過來,卻沒想到這次明顯與剛才不同,來勢洶洶。

牧南溪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緩和過來,反而徹底的暈迷了過去。

牧封急忙手腳顫抖的將牧南溪抱至醫療室,直到醫療室大門關閉,他還感覺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生怕一個不小心,他的小養女現在就要覺醒。

可在沒有覺醒血瓶的前提下,那難度與痛苦又哪裡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住的?!

更何況是他這位細皮嫩肉的小養女?!

牧封穩定了一下心緒,正要給牧遠撥過去詢問情況,就先接到了牧南溪暫時監護人袁正朗的一通劈頭蓋臉詢問。

等了解完牧南溪這邊的情況後,袁正朗隻留下一句:“在那邊等著,我馬上過去”的交代,就反手掛斷了視訊。

被這種神發展驚得一臉懵逼的牧封:……

看剛剛袁老爺子的表情,這事情雖說有些緊急,但應該問題不大?!

牧封看著不遠處正處於緊急監控室中的牧南溪,緊緊抿唇。

他們,到底隱瞞了他什麼……

*

張琨昨晚收到雲勳郵件太過興奮,再加上將牧南溪錄頻反複看了好幾遍,以致很晚才睡著,今早如果不是他設定的鬨鐘反複鳴響,他可能真的爬不起來。

就這樣,他還是在拖了很久之後,才克服掉他嚴重的起床氣,最後雖然渾渾噩噩的爬起,卻整個人都沒精神的很。

麵對範錦瑤表示的可以睡到飽再去見父親的提議,張琨用自己強大的自製力拒絕了!

爸爸就在那裡,又不會跑!

他這次主要是去見妹妹的,爸爸什麼的都靠邊站!

可惜,他想得再好,也奈何不住他四肢不勤的身體,在前往軍區公寓的路上,張琨到底沒忍住睡神的呼喚,再次進入了夢鄉。

範錦瑤無奈的搖了搖頭,動作輕緩的為他放平座椅、搭上毛毯,將車內整個設置為方便人睡眠的靜音模式,降低速度,繼續向張放所在軍區飛行。

等張琨再次一覺醒來,時間已經過了中午。

懸浮車外,正與張放幾人站在涼亭中聊天的範錦瑤等人,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在陳內搖頭晃腦的張琨。

腦袋還處於迷糊狀態的張琨眯著眼在四周尋覓,疑惑道:“我妹呢?”

“你妹?什麼妹?你這小子,該不會睡迷糊了吧。”範錦瑤不滿的戳戳他額頭。

張琨眨了眨眼,迷迷糊糊的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不對,等他神誌完全清醒,時間已經是幾分鐘後。

他看著眼前一臉關切看著自己的三人,急忙搓了搓臉,先是恭恭敬敬道:“爸爸好,爺爺奶奶好。”

之後又馬上抬頭,為自己幾分鐘前犯的傻做出解釋:“就是南溪妹妹啊,媽你昨天不是和我說,今天我南溪妹子也過來這邊的嗎?她人呢?”

範錦瑤看向張放,張放道:“聽你乾爸說,好像是來到這邊之後,身體有些不舒服,他們去軍區醫院那邊檢查去了。現在剛好你也醒了,我就帶你去那邊認認人去。”

張琨激動攥拳道:“醒了醒了,我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爸,媽,爺爺奶奶,咱們現在就去見我南溪妹妹吧。”

張宇看著張琨的表現,好奇道:“看來,你和你南溪妹妹感情不錯?”

張琨大力點頭,意有所指的笑道:“那是必須的,畢竟那可是我南溪妹妹。”

袁正朗趕到醫院時,牧南溪的身體檢查已經完畢,牧封正坐在病床邊。

“袁叔。”見到袁正朗,牧封急忙起身。

袁正朗卻按下他,走到病房正中的光腦上,使用臨時監護人權限調出牧南溪的身體數據。

“血脈覺醒闕值,比起上一次又高了不少。”

“是的,醫生說奶昔的覺醒可能就在近期。袁叔,關於奶昔的覺醒血瓶,您是不是已經有了線索?”自從看到檢查報告,牧封就整個人處於焦躁狀態。

他越想越擔心,越想越著急,現在見到神情淡定的袁正朗,整個人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於從他那裡等到一個能夠撫慰他心情的答案。

“沒錯。”袁正朗乾脆點頭,“她的覺醒血瓶,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就能拿到,不用擔心。”

牧封舒出一口氣,瞬間,吊在胸口七上八下的心也落了地。

“這就好,這就好,差點沒嚇死我。”他伸手擦了擦額上的細汗,想了想,又跑到鏡麵前重新整了整衣冠,“對了,不是說覺醒者血脈庫裡沒有找到合適的嗎?您這又是在哪裡找到的?”

袁正朗語帶深意笑:“當然是從你那兄弟,張放的家裡找到的。”

牧封卻沒有聽出他的意有所指,隻以為是張放瞞著他幫了忙,放鬆道:“那家夥,真是的。他們應該一會兒就該過來了,到時候,我要好好問問他!”

袁正朗目光微閃,好整以暇笑。

雖然他們兩個說的並不是一個意思,但是,還是等人來了以後,再做最後一次確定會比較好。

*

牧南溪感覺自己有些不妙!

這才短短幾天,她已經第二次來到這座仿佛熔岩一般火山的地方了!

燙!

好燙!

連呼吸都灼燙到難以忍受!

牧南溪想要大聲喊疼,但在這種既沒有親人可以撒嬌、又沒有人會心疼她的大環境下,她硬生生用不知哪裡來的韌性,給忍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次是要覺醒,還是還像上次那般隻是覺醒前兆,但無論哪種,將疼痛從頭腦中剝離,讓自己的頭腦全程保持清醒,才是上佳應對之道。

她勉力張開眼睛,看著周圍充斥著仿若紅色岩漿般的溝壑,抬起灼熱到幾乎失去知覺的腳,前行。

沿途,不斷有不同的畫麵從她身邊飄過。

那些畫麵中,有些是她認識的,有些是她不認識的,但她沒有選擇伸手碰觸過,也從未有過一刻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