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忙不迭低頭給葉安寧編輯道歉短信。
謝薄冷笑著,貼在她耳畔,輕聲說:“以以,你看你,想當壞女孩,又壞得不夠徹底,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負罪感。一旦有了負罪感,你什麼都乾不成。”
濕熱的呼吸拍著她的耳朵,癢酥酥的。
是,她選擇了池西語,就注定要和葉安寧決裂。
這樣子矛盾糾結,什麼都做不成功,勾引不到謝薄,又救不了哥哥。
林以微揪住謝薄的衣領,踮腳親了他嘴巴一下。
謝薄腦子空白了幾秒,反應過來,捧著她的後腦勺試圖加深,林以微卻忽然用力,咬破了他的唇。
腥鹹在舌尖纏綿間門,漫開。
林以微推開了他。
謝薄舔著唇角的一絲殷紅血跡,笑著說:“你看,勾引我是多容易的事。”
林以微倔強地望著他:“謝薄,傷害彆人,真的會讓你覺得快樂嗎?”
這句話,讓謝薄的笑意收斂了幾分。
“少他媽甩鍋給我。”他唇角冷淡地提了提,“求而不得才會有痛苦,她們對我有欲望,關我什麼事,我踏馬又不是鴨,誰的情緒都要關照?”
“你就是仗著彆人喜歡你,為所欲為,踐踏真心。”
忽然間門,謝薄揪住了她的頭發,將她往後一拉,林以微被迫仰著臉迎向他。
“你何嘗不是仗著老子喜歡你。”
謝薄嗓音變得陰沉冷戾,“以以,你沒發現嗎,我們是一樣的人,至少,我敢承認。而你呢,為了自己的目的,一邊做著傷害彆人的事,一邊道德審判自己,還想讓我替你分擔負罪感。你這樣子,真是虛偽至極。”
林以微眼睛紅了。
謝薄直白地看穿了她的本質,她就是這樣的人,糟糕透頂。
可她能怎麼辦?如果有的選,誰不想當個單純明媚的女孩子。
她緋紅的眼角,倔強的眼神…終究還是讓謝薄心軟了。
他鬆開了她,溫柔地替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好了,不哭,是我話說重了,好嗎,我道歉。”
顯然,林以微吃軟不吃硬——
“道歉是要說對不起的。”
“對不起,乖乖。”
“我不是你的乖乖。”
“對不起,豬。”
林以微轉身要走,謝薄拉住她,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掌心:“要聽聽我的建議嗎,彆他媽愧疚了,當個徹徹底底的壞女孩,沒什麼不好的。反正你什麼樣子,我都ok。”
林以微用襯衣袖子倔強地擦掉了眼淚。
一路上都沒理謝薄,但也沒有發脾氣亂走,全程還是跟著他。
她聽進了他的話,不再愧疚了。
她要緊緊盯著自己的目標。
經過一家內衣店,謝薄走了進去,拎起一條黑色的蕾絲三角褲,笑著回頭問她:“買不買內褲啊乖乖?你今天沒換的吧。”
“……”
林以微罵他“流氓”。
謝薄自顧自地拎著那條透明黑色蕾絲三角褲,去前台結賬,林以微隻好追過來:“我不穿這個!”
“我覺得還不錯。”
“我要穿純棉的。”她沒好氣地說完,回貨架邊選了一條純棉的白色無痕內褲。
雖然如此,謝薄還是把那條黑色蕾絲的也捎上一起買了。
男人的審美永遠粗暴直接。
他就想看林以微穿那條。
回到酒店樓下,有小販擺攤售賣水果,林以微的情緒已經徹底平複了,對他說:“謝薄,我想吃石榴,給我買。”
謝薄笑了起來:“還想吃什麼,我一起給你買。”
“還想吃波士頓大龍蝦,隻在水產店裡看到過,好大一隻,但從來沒吃過。”
“那隻能回去請你了。”
回房間門之後,謝薄看著林以微剝開石榴,修長勻稱的手指尖將石榴籽一顆一顆剝在盤子裡。
她的手很漂亮,但指腹間門有不知道是常年拿畫筆還是乾粗活留下的繭子。
謝薄走過去,趁她不備,將盤子端起來,一口吞掉了全部的石榴籽。
林以微:......
她生氣地踹了他一腳,“要吃你自己剝啊!”
謝薄胡亂嚼了一氣,吐了籽,反而還說:“我最討厭吃石榴,麻煩。”
“那你還吃!”
“有人剝,另當彆論。”
林以微用刀子切開了另一顆石榴:“隻要你一句話,有的是人搶著給你剝石榴。”
謝薄無賴地笑了下:“有人剝,也要看爺肯不肯賞臉吃。”
“謝薄,你真是個混蛋。”
“這我承認,不像某人這麼虛偽又嘴硬。”
林以微將手裡的幾顆石榴籽放進嘴裡:“石榴是很奇怪的一種水果,苦皮包甜籽,我小時候覺得,人生就是這樣,苦澀之後一定就隻會剩下甘甜,所以我一點也不怕吃苦。”
“你小時候就開始思考人生了。”
“結果我想錯了。”林以微斂眸,又吃了一顆石榴籽,“苦澀之後,還是苦,這根本就是一個謊言。”
“但你還是喜歡吃。”
“嗯,我哥哥會給我剝石榴,所以我還是喜歡吃的。”
“你有哥哥?”
林以微頓時警覺,慌忙錯開了這個話題:“很晚了,你該回去了。”
“急什麼。”
謝薄坐到她身邊,拿起剩下的半塊石榴,和她一起剝了起來。
他的指甲蓋齊著肉線修剪,再多一寸林以微都感覺要剪著肉了。
乾乾淨淨,很漂亮。
謝薄沒做過這些事,石榴汁水四濺,林以微擦擦臉,沒好氣地說:“你好笨啊,濺我一臉!”
謝薄嘴角勾了勾:“這話說的…那晚也不知道是誰,濺我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