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瑞親王和殿閣大學士嫡次子在, 榮枳齊是待不下去了, 最後不忘挽留一點顏麵,和褚尋真告辭後,才鐵青著臉離開。
白桓初對他嗤之以鼻,又生怕褚尋真誤會他們是因為不喜榮侯府人才誣蔑榮枳齊, 道:“褚先生,你要相信我們所說話, 榮枳齊真不是什麼好人, 他……”
“我信。”褚尋真道,“不管他是小人還是壞人,今日拒絕後, 我都打算離遠些走。”
“有些人就算是你想離遠著,他還是會糾纏上來。”戚司安道。
褚尋真驀然笑道:“那該怎麼辦才好?嗯……像王爺一樣, 氣死他?”
方才接連幾句毒舌話語砸在榮枳齊身上,句句刺耳又反駁不得, 若是一般人, 恐怕榮侯府公子早就翻臉了。
偏偏說話是瑞親王, 才更叫人氣憋屈又肝疼。
“噗。”白桓初捂住嘴背過身去。
不行, 不可以笑出來, 太大不敬了,陛下可也是司字輩兒。
戚司安笑道:“可以, 但沒必要, 氣死他還得浪費過多口舌, 不如找些彆方法。”
說罷略過此事不談, 開始轉移彆話題。
“褚先生前些日子傷風生病,在家歇養幾天,如今好些了嗎?”
褚尋真道已經痊愈,又與戚司安閒聊幾句,陸繪思便尋她來了。
白桓初看了眼腳下小橋和流水,道:“這裡也不是說話地方,站在這兒還擋著彆人經過,我們不如去亭子裡。”
早該去亭子裡了。
褚尋真先前目便是想坐在亭子裡喘口氣賞賞景,無奈剛踏上小橋,便接二連三被人叫住。
陸繪思今晚在壽宴上吃得好,現在亦略有回味:“席上菜式皆不錯,尤其是那道紅燒肉,色香味俱全,軟糯可口。”
白桓初連連點頭:“是極是極,多虧有褚先生寫出那篇《論糖》,才有今晚白糖入味,桌上幾道菜都非常不錯,口味俱佳。”
“就說那炸魚,焦脆焦香,色澤金黃,醬汁濃稠,吃起來酸甜可口,滋味兒也是絕了。”
戚司安道:“你不去說書也真是可惜了。”
褚尋真不由得笑道:“做得好吃也是因為穆國公府大廚手藝非凡,白糖頂多就是提提鮮味兒,至於那道紅燒肉,若是能用冰糖做出,味道應該會更好些。”
“冰糖又是何物?”戚司安看向她問。
“將白糖融在水裡,煮開後除去雜質脫水,再放置,等待冷卻後結晶就行,顏色剔透像冰一樣,所以叫冰糖。”
褚尋真道:“需要凝結時間較長,大概得等四五天左右吧。”
白桓初道:“不算長,這等好物形成時間已經算短了,誒,褚先生,能勞煩一件事嗎?”
“白公子但說無妨。”
“《論糖》文章裡沒有寫如何製作冰糖,褚先生就暫且不要說出去。”他看向戚司安道:“生意還做不做了,咱們先趁機賺一筆啊。”
生意當然還是要做。
迎著褚尋真看過來目光,戚司安道:“本王名下亦有製糖工坊,蔗園,近日也在準備甜菜園,褚先生若是感興趣,可以去看一看。”
褚尋真心想,瑞親王貴為王爺,名下產業倒是不少,怪不得財大氣粗,澂秋大家畫作說送就送。
但製糖沒什麼稀奇,她本要開口拒絕,就聽戚司安繼續往下說。
“冰糖製作方法雖然是褚先生隨口一說,但本王卻也不好獨占便宜,不如,賣出利潤和先生分成?”戚司安笑道。
褚尋真雙眸晶瑩亮起,麵上帶出笑意:“雖略微慚愧,但不敢推脫。”
“敢問王爺,工坊在何處,分成又幾何?”
戚司安則是笑意愈濃:“褚先生明日可有閒暇?本王來鎮北將軍府外接人,親自帶先生過去瞧瞧,再細聊分成事情。”
褚尋真點頭同意,便和瑞親王定下時間。
待回去後,蔣紅蓉已經和熟人寒暄好,將手推車方便之處宣揚一番,席間不適合兩個胖團子待在這裡,便由雪鴿雪晴一同留在後院處陪著。
吃過飯後,離席離席,該是散場時候,蔣紅蓉將兆年瑞年推出,褚尋真和陸繪思才回來。
“阿姐~”
褚兆年眼尖,衝著走來褚尋真揮揮小手,褚瑞年則是坐在小車裡顛顛屁股,咧開小嘴露齒笑著,相同開心小模樣。
先前從穆國公府門口將手推車抬進來時,隻一些提前來賓客瞧見,不多時,蔣紅蓉等人又被穆老封君請到後院,女眷們了解個遍,但後來賓客可不清楚。
有人見之稀奇,褚兆年褚瑞年坐在裡麵又玉雪可愛模樣,當即問這是何物,蔣紅蓉便答,於是,又耽誤一番功夫才離開。
出了穆國公府後,蔣紅蓉道:“明日裡催催工坊加緊製作,好多夫人已經定下,這東西一旦售賣出去,懂行人將其拆拆合合,尋思幾天便會知曉是如何製作安裝。”樣式擺在那裡,就容易學去。
褚尋真道:“我明日有些事情,還請繪思幫師姐跑一趟吧。”
陸繪思點頭,“好,師姐。”
蔣紅蓉疑惑:“你有什麼事情,要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