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奉季一定要納周莯依為側妃, 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 就算榮貴妃親自去求情也沒有用,反而遭受到盛佑帝一頓責罵。
榮宥公主的臉已經變成了如同惡鬼的模樣,雖然有些人沒有親眼瞧見,可宮內傳遞消息倒是快, 形容的惟妙惟肖,鬼怪什麼樣子, 她就是什麼樣子。
尤其是當時將戚奉季老太醫等人被嚇到的事情更是傳的甚廣。
二皇子現在是自作自受, 周莯依作為他側妃的這件事情,已經不是羨慕,而是嘲笑且看好戲了。
賜婚的聖旨下來時, 琀王戚司邰便立即從封地啟程出發。
第二道聖旨更改後,戚司邰已經在半路上, 快到京城,此時也不好再折返回去, 那就繼續過來, 權當參加皇侄兒的婚禮。
他母妃是孝慷帝偶然臨幸的一個宮女, 生下他後才被封為昭儀, 品級並不大, 當年皇位之爭,他也就在盛佑帝的身後默默支持, 不爭不搶, 如今封地不偏不遠, 做個閒散王爺。
可以說沒有實權, 存在感連宣王戚司訶都比不上。
戚奉季與周莯依的事情之所以沒有顧忌,就是因為哪怕發生了,隻要戚奉季賠禮道歉,戚司邰麵上也得笑著說沒關係。
白桓初道:“要我說,五王爺就是性子太好,二皇子才敢如此放肆,如果是三王爺遇到這件事情,才不會如此的善罷甘休。”
三王爺戚司訶興許有點野心,麵上卻沒有顯露出什麼來,不如戚司邰好把控。
戚司安道:“不然陛下也不會將周莯依賜給五王爺。”
周莯依自從醒來後,每天都在大發雷霆,屋子裡不能有鏡子,就連婢女一不小心直視她的臉都會讓她暴跳如雷,掌摑已經是輕的,重則鞭笞或叫人拖下去打死。
盛佑帝想從她的口中問出傅倖到底有沒有參與此事已經無法,因為周莯依如今瘋癡的隻有她的臉,對旁的事情根本聽都聽不進去。
不過問與不問,結果都一個樣子,傅倖被圈禁,永遠都不得離開大蔚朝。
戚司邰人到中年,略微發福,麵相瞧著就老實,一副萬事興的模樣。
他來參加戚奉季納側妃的宴禮,本不應該舉辦的,尤其是二皇子還未娶正妃就納側妃,可誰讓這位側妃是周昭國的公主,不論怎麼說,麵子上也得過得去。
可明明應該大肆舉辦的宴禮,如今卻能夠說得上是冷清,尤其二皇子僵硬難看的臉色,沒有丁點笑意,可不像是要納側妃的人。
瞧見戚司邰過來,戚奉季才扯了扯嘴角。
他從這個五皇叔手裡搶人,本來是春風得意的事情……如今發展成這樣,怎麼笑都笑不出來。
戚司邰笑道:“榮宥公主、不,侄兒的側妃呢?怎麼不見她?”
雖說側妃不是拜堂成親,但宴禮缺少一人,瞧著卻是古怪了些。
戚奉季扯著嘴角說:“她身體不好,不宜見人。”
如今這場側妃宴禮不過是走個形式,畢竟誰都知曉,身體不好是托詞,臉毀了……還怎麼出來。
白桓初在一旁偷偷道:“看來五王爺心裡也不是沒有怨氣啊,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穆珺剛要點頭,就聽前方傳來一陣喧嘩,亦有不少人的驚呼聲。
周莯依披頭散發的衝過來,若不是她身上穿著的火紅嫁衣,身後亦有人呼喊,在場的人還真不敢認她就是榮宥公主。
穆珺與白桓初倒抽一口涼氣,聽是一回事,看又是另外一回事,現在看到,才知曉“如同”惡鬼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如同法。
周莯依揮開左右上前的人,惡狠狠的叫嚷開來:“戚奉季,你讓人關著我到底是什麼意思?!大好的日子,是怕本宮給你丟人不成?”
戚奉季氣急敗壞,麵上卻撐著道:“你身體不好,不宜吹風受涼,來人,還不快將公主扶進屋內。”
下人們得到指示,急忙上前,在周莯依的不斷掙紮吼叫中將人給拖了回去。
直到周莯依的身影消失後,戚司邰這才從受到驚嚇中回過神,心中不由得慶幸又舒爽無比,看戚奉季竟然順眼了起來。
“皇侄兒,五皇叔在這裡先恭喜你了。”
戚奉季臉色漆黑,說不出話來。
“可真是一場鬨劇……”白桓初小聲道。
宴禮過後沒幾天,戚司邰便開始返回封地,戲看夠了,也沒什麼可待的,來時匆忙,回去後便悠哉悠哉的,邊玩兒邊走。
因有周昭國使臣進京一事,褚空寧與陸繪思的婚事差點耽擱,現在一切平息,婚事也該加緊安排起來。
之前大皇子娶了寧國公府的嫡女,其後便有人開始盯著二皇子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