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不是任何人發明出來的東西,它是從古至今都存在的。
隻不過,需要有人點出它的存在,它的名字,它的意義。
實踐課約莫會持續一個月之久,這期間,眾人對化學的觀感已經有所轉移,若問他們最直接的感受是什麼……
弄懂化學,好像可以掙錢?
瞧瞧,如何變白糖,如何鍍金鍍銀,如何製作花露……這一切的“秘方”,可不就是化學的過程?
若是全部都弄明白後,豈不是富可敵國!
終於聽有人在街上說出這些話後,褚尋真笑了,不然為何玻璃、肥皂、白糖甫一出現就掀起波瀾,可不就是發家致富的必備物品。
京城裡紛紛擾擾,幾輛馬車卻慢悠悠的出了城。
安陽城,是離京城最近的一處都城,也是種植棉花的大戶,漫山遍野,十裡之地幾乎都可見雪白的棉花存在。
如今的棉花差不多都已經摘下,但後續處理是個問題,手工分揀、順棉等太過耗費時間。
兩輛馬車在有些偏僻的住所停了下來,一名侍衛打扮的男子率先下車,從馬車的後麵搬來小巧的梅花蹬,接著簾子掀起,被婢女攙扶下來一位穿著淡青色煙攏綢緞的女子,顧盼生輝,眉目明麗。
望向身前站立的侍衛,攙扶褚尋真下來的妙舟不由得笑道:“你是王爺身邊的近侍,怎麼來給我家小姐搬凳子?”
前麵的馬車正有一位容貌太過不俗的男子下車,往後走來。
陳旌小聲道:“王爺吩咐。”
“虞師和稟稚師兄就住在這裡嗎?”褚尋真走上前,與戚司安站在一處。
近日來發生太多的事情,兩人卻因為研究棉花機器太過癡迷,竟然離開京城,搬到了安陽城裡住下。
褚尋真是收到虞子的書信才知曉,才得空,便與戚司安一起來到了這裡。
不著急進去,褚尋真看向戚司安笑道:“我說要謝謝王爺的幫忙,王爺卻帶我來見虞師與師兄,這應該……不算答謝。”
在傅倖與周莯依的事情上,戚司安幫助頗多,若沒有他,尋常人肯定是不能隨意闖進公主與使臣的府邸,將他們毫不客氣的拖進宮中。
“其實,一句謝謝足矣。”戚司安道。
他望向褚尋真的目光無疑是溫潤的。
原先可以直視,現在,褚尋真卻不自覺的避開眼睛,不知怎麼的,想起之前被全身心包裹住的擁抱……
進去後,褚尋真瞧見搬著小板凳坐在院子中研究的虞子,穿著最樸實的粗布麻衣,腳邊、身旁皆是倒銼下來的木屑廢料等。
或沾染在衣服上或沾染在發絲上,本人卻絲毫不在意,專注著手中的事情,甚至連戚司安與褚尋真等人走進來都沒有發現。
還是伺候的下人喚了一聲,才叫虞子回過神來。
看見褚尋真便興奮的招手道:“快過來,這棉花機器終於算是研究出來了,幫老夫看看……”
他手中拿著的是一個小巧的零件,可旁邊卻有個木質的龐大機械。
“老夫叫它揉棉機,可以將棉花整理成絮狀絲狀,你稟稚師兄主要研究的是如何將棉花裡的籽核去掉,就叫去籽機。”虞子拍了拍木質機身,臉上是滿意的笑容。
這機器機身龐大,由多個零件部位組成,可利於棉胎成型,是褚尋真先前提供的思路,虞子反複思考在研製而出。
“揉棉機,去籽機,取得確實貼切。”戚司安點頭道:“不知怎麼使用?”
虞子轉過機器的另外一側,指著手扶式旋轉杆道:“需得兩人帶動才可使機器運轉起來,上麵鋪設壓板,推入到固定的位置,可以任意方向轉動,將棉花放置在揉板上,反複磨平、壓緊等,再不斷的翻麵拉伸……就能夠完成棉胎的製作過程……”
揉棉機上散落著幾張紙,上麵是褚尋真儘所能想出的現代棉花機械的特征,如何棉胎成型、清棉梳棉等,若不是提供一點靈光與思路,揉棉機與去籽機也不會這般快的便製作出來。
虞子說的興起,若不是現下沒有棉花在這裡,恐怕還要為戚司安與褚尋真演示一番。
褚尋真左右看看,沒有瞧見虞稟稚,不由得問道他人在哪裡。
虞子道:“去田間觀摩去了,去籽機隻差一點就能完善,待那時,可先在安陽城裡使用。”
褚尋真笑道:“可虞師和稟稚師兄要回京城了。”
“為何?老夫還想多待幾天。”
“虞師怕不是忙糊塗了,您的另外一個徒弟可是要成婚了,大婚之日,虞師作為長輩,怎可不出席。”戚司安道。
虞子怔愣片刻,驀然笑道:“哈哈還真是忙糊塗了,繪思也到了嫁為人婦的年紀,竟然還成為了你的小嫂嫂,緣分果真是妙不可言。”
精神矍鑠的小老頭對褚尋真眨眨眼,言語打趣:“她與你年紀相仿,卻要成親了,尋真啊,你待何時要覓得有情郎?”
褚尋真霎時,不受控製的紅了麵容。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