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青年, 與褚尋真說話間透露著熟稔, 通身打扮透露著異域風情,尤其是左耳上,竟戴著琉璃耳飾,燈火下流光溢彩, 趁著青年更加英挺迷人。
“這位畢公子倒不像是京城人士。”白桓初道。
畢晏昇也沒有遮掩自己的身份,笑道:“我是成國人, 在京城是做些生意來的, 卻沒有想到能夠遇上褚姐姐。”
說到最後,他又笑意盈盈的看向褚尋真:“塞北一彆,多年未見, 褚姐姐過得怎麼樣?”
褚空澤顯然也認識他,不等褚尋真回答, 他道:“真是勞煩你掛心了,你看我妹妹現在的樣子, 就知曉她過得很好。”
“畢公子, 來瓊樓皆是賞戲觀看的, 你擋在這裡, 後麵的人可要有意見了。”
他往後指了指, 果然,後麵已經有人麵露不虞, 但礙於坐在最前麵的肯定是有權有勢之人, 不敢表露出來。
畢晏昇道了聲抱歉, 羞澀的笑了笑:“褚姐姐, 我真的很想你,好不容易得見,可否於明日相聚一番。”
他說的真誠至極,褚尋真自然不好拒絕,便點頭答應。
畢晏昇高興道:“好,明日我在侜河畫舫上等褚姐姐。”
說完便去他花了大價錢的座位上坐下賞戲。
褚空澤暗自嘖嘴,看向褚尋真說:“明日我陪你去。”
台上璀璨的燈火已經照不進戚司安幽深的眼裡,他忍著心中酸意,開口問道:“這位畢公子和你是在塞北認識的嗎?”
“……多年未見,褚先生竟然能夠一眼就認出他來……”
褚尋真道:“他的模樣未怎麼變化,我能夠一眼認出來,是因為他戴的耳飾很特彆,且戴耳飾的男子本來就很少見。”
白桓初點頭:“是啊,京城可不時興男子佩戴耳飾,一般都是外邦人才如此,他說是來京城裡做生意的,是商人?”
“是商人。”褚尋真也沒有隱瞞,道:“瓘玉的秘方就是從他手中交換而來。”
有了瓘玉的秘方,她才從中研究出怎麼製造玻璃器具等。
“瓘玉的秘方?”白桓初驚訝:“能夠讓商人下定決心交換的,褚先生給出的秘方想必也值錢的很。”
他話裡沒有打探的意思,隻是單純覺得兩人出手可都夠大方的,竟然以秘方換秘方,厲害厲害。
褚尋真卻不介意解釋解釋:“成國多是茶園,畢晏昇的家族世代經營,其中茶占絕大部分的比重,我交換給他秘方是炒茶,用茶做些飲品之類的……”
比如奶茶,吃食之類是最容易經營起來的東西,且也是最無害的一種。
原來如此,白桓初點點頭。
瓊樓的戲看完後,杜苓嫣與陸思箐陸念珊兩人過來,“街東邊還有舞獅,尋真和我去看看嗎?”
至於杜鬆辭,被她拉來看傀儡戲,本來就不感興趣,戲看到一半便跑出去了,說是瞧見了同窗好友的身影。
出去時,同樣沒有瞧見畢晏昇的身影,也是中途便離開了瓊樓,應該是有事情要辦,為見褚尋真一麵才進來。
他們往街東邊走去,褚空澤走在褚尋真的一側,杜苓嫣在褚尋真的另外一側,他走的目不斜視,眼神卻總想往旁邊飄去。
他怎麼現在才知曉珍珠兒交了新朋友,都怪以前太忙,忽略了。
但現在知道也不晚。
舞獅走高台,人群裡一陣叫好聲,杜苓嫣是個熱鬨性子,拉著褚尋真就往裡麵走,褚空澤剛想跟上去,身邊便突然倚靠過來一個嬌香軟玉的身體,轉頭一看,是陸思箐。
他以為是人太多,被擠過來的,略微避讓,說了句小心些。
看人轉身離開的背影,陸思箐暗自跺腳,她都主動靠過來了,褚空澤是木頭嗎?!
也許還是太過隱晦,她應該表現的明顯點。
陸思箐再次跟上去,連陸念珊落在身後都顧不得了。
杜苓嫣拉著褚尋真走的太快,戚司安到底不怎麼習慣人多的地方,光是閃身避讓不留神就會碰到的人就有些忙亂,轉頭再看,褚尋真就被杜苓嫣拉著不見蹤影。
身邊傳來一股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安和王的女兒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身旁,離的很近,看樣子是被擁擠的人群擠到這邊來的。
感受到他的注視,陸念珊回頭,麵上閃過怔愣,隨即帶著四分羞澀六分柔美的神情低下頭,露出一段瑩白的脖頸,燈火下誘人的很。
“王爺頭上的麵具戴的彆致,是在哪裡買的?”陸念珊抬起頭,眼中有好奇亦有嬌羞,唯獨沒有害怕,大膽的與戚司安說話。
戚司安心下不耐煩,麵上不顯。
剛想轉身離開,一道令他心悅的女聲傳來。
那一抹煙青色從人群裡鑽出來,左顧右盼,似乎在尋人,瞧見他後,剔透美玉般的麵容上露出璀璨的笑容,如同豔粉的桃花,明麗又繾綣,簡單的就能撩動他心弦。
“還以為把王爺弄丟了,不喜歡看舞獅嗎?”褚尋真走過來道。
“本王在這裡看就行。”他看向擁擠的人群,嫌棄,反正舞獅踩著木樁,在這裡也能瞧見。
褚尋真沒再說什麼,卻也沒有離開,而是站在戚司安的身側,與他一起在這裡看舞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