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司安微愣後,便是滿臉的笑意。
陸念珊也站在這裡,卻感覺自己是個多餘的人。
從廟會回去時,陸思箐與陸念珊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杜苓嫣與褚空澤走在一起,相處的意外融洽,時不時還能聽見她被褚空澤逗的開懷大笑。
等回府後,褚空澤便改了主意,“珍珠兒,明日侜河畫舫我便不陪你去了。”
“為何?”褚尋真不解。
褚空澤略羞澀道:“二哥也不瞞你,今日才知曉什麼叫做一見鐘情的感覺,終身大事若不趕緊抓牢,恐怕會抱憾終身。”
“不過二哥確實也放心不下你,已經拜托他人明日與你一起前去。”
“……”褚尋真被他的這番話說的愣住,“二哥說一見鐘情的人,難道是指苓嫣?”
可彆是安和王的……
褚空澤害羞點頭:“自然是。”
褚尋真鬆了口氣,又道:“二哥拜托的誰?不會是瑞親王吧?”
“是王爺。”褚空澤道:“畢晏昇表裡不一,明日敘舊後,珍珠兒遠離著他些,最好彆再來往。”
“二哥放心,畢晏昇是成國人,不會在京城裡久留的。”
侜河畫舫敘舊,看見褚尋真身邊跟著旁人,畢晏昇也未表現出來什麼,一如既往笑得開懷,請兩人進畫舫款待。
他與褚尋真談論間,不免說到秘方交換的事情。
“沒有想到褚姐姐竟然能夠煉出透明的瓘玉來,哦對了,褚姐姐稱為玻璃是不是?這般晶瑩剔透,比有些瓘玉的成品還要好。”畢晏昇笑道。
他為兩人斟酒的杯子就是透明色澤,與玻璃倒也不是很相同,更偏近瓘玉,酒液在杯裡搖晃著,頗為醉人。
“在你給的秘方上改進了些。”褚尋真道。
畢晏昇聞言放下杯子,眼神亮亮的,“雖說是個不情之請,但褚姐姐,我能去看看這般透明的瓘玉是如何做出來的嗎?”
他麵上是單純的好奇之意,看向褚尋真時就好似搖著尾巴等待回答的犬類。
戚司安看他不像是狗,像是偽裝成狗的狼。
他道:“畢公子碰上人就可隨意說出去他人工坊參觀的話語嗎?”
畢晏昇摸了摸琉璃耳飾笑道:“褚姐姐又不是他人,對我來說,司公子才是。”
戚司安隱瞞身份,自稱姓司,畢晏昇這會兒才顯示出對他的抵觸。
看兩人有針尖對麥芒的意思,褚尋真起身道:“瓘玉的秘方本就是畢公子換給我的,想看看也不妨,便跟我來吧。”
畢晏昇露出笑容。
戚司安略微沉下臉色,出去時,褚尋真卻小聲的在他耳邊說:“他小心思很多,今日看不成,明日也會想辦法看成,但今日,有王爺在。”
幾年未見,褚尋真不相信畢晏昇是單純的想念自己。
他倒也未曾遮掩,瓘玉秘方被更改,如今京城裡稍加打聽就可知曉她所作為,敘舊,不過是懷抱著目的而來的借口。
工坊內熱浪滾滾,不過才半刻鐘就能讓人汗如雨下,窯爐裡不斷添加著煤炭,將裡麵燒得火紅,外麵雖略冷,裡麵卻是隻穿著短衣長褲的窯工。
畢晏昇不禁鬆了鬆係緊的脖領,瞧著窯工用厚布頭墊在鐵杆上,將其伸進一爐熔漿裡用力的攪拌起來,臉上被熏得通紅,汗水直流。
半響後,將鐵杆提出來,另外等在一旁的窯工忙過來拿起鐵管,鼓腮吹玻璃。
“此為吹造,手藝若好,可將玻璃做成任意形狀,鬆鶴壽龜、鬆濤綠枝等等。”褚尋真道。
窯工現在將掛著漿液的鐵杆放在做胚機上,不斷的旋轉。
而炙熱無比的溶液在窯工另外手上的各種工具下也不斷變幻著形狀,頸部拉長,修剪……可以看出成品應該是個瓶子。
吹製玻璃,神乎其神,令人大開眼界。
畢晏昇看了會兒,便將驚異的目光投向褚尋真,“褚姐姐……”
他有話說不出口,本以為褚尋真會隨意帶他參觀瓘玉製作的某個步驟,卻沒有想到帶他來看吹造製法。
這法子,他畢家是沒有的。
褚尋真道:“堅硬斑雜的石料也可以變成潤潔無暇的寶物,此為造化,也是化學變化,畢公子一看就是來京城的時日尚短,不然該是知曉,高溫煆燒與吹造的實驗已經在報牆上闡述過。”
“什麼?!難不成人人都知道?”畢晏昇麵色一變。
褚尋真笑了笑,高溫煆燒和吹造實驗也隻是講煆燒下的物質變化,如同玻璃這樣的物品在製造時也像液體一樣可隨意變換形狀等,並不涉及秘方的透露。
不過,畢晏昇是了解秘方的人,他若是知曉兩個實驗,早就應該明白過來,今日就不會到窯爐這裡來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