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晚上下了一場鵝毛大雪。林雲舒昨天跑得太急,腳疼得厲害,泡些艾葉,躺在床上歇息。

到了晌午,雪停了,何知遠帶著一名隨從登門拜訪。

林雲舒腳已經好多了,親自出來迎接。

何知遠奉上賞銀,林雲舒撫了撫麵前這幾個可愛的銀錠子。也不枉費她辛苦一趟去報信了。

林雲舒見他似是有話要說,便讓他到雅間說話。

何知遠也不跟她客氣,“昨日之事,相信你也知曉了。那幾位仆從正是私鹽販子,而師爺收了人家的銀子,打著他的旗號帶他們進城。”

林雲舒不動聲色看著他。

“為了何家名聲,我隻能將他收授賄賂之事瞞下。改成他是請君入甕。”

師爺究竟是收授賄賂還是請君入甕,除了那些私鹽販子,師爺和他,誰也不知曉。

但是從結果而言,他怎麼說都行。他當然要挑對他有利的來講。

隻是這個人卻是不能再用了。

林雲舒也明白他的意思。古代講究連座,何家族中隻要有一個小人,彆人就會懷疑所有族人的品行。

哪怕何知遠親自捉住師爺也隻能改變世人對他一人的看法。

既然如此,還不如美化一下。左右他確實捉住了人,上峰也不會揪著這點小事不放。

不過這師爺大好的前途就沒了,回到族裡,今後都不會再受重用。

林雲舒拿了賞銀,自然投桃報李,“放心,我不會多言的。”

何知遠鬆了一口氣,“我們何家根基淺薄,整個族中隻有我一人入仕,傾全族之力才為我謀得這個官職,自到了西風縣,我兢兢業業,想為百姓謀福利,卻步步艱辛。”

林雲舒眨了眨眼,心裡暗納不已,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好到訴衷腸了嗎?

就在她疑惑間,何知遠一撩袍子,舉著茶杯衝著林雲舒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其實今日登門也是想請大娘教我作畫?”

林雲舒這才恍然,“你想學我教你便是。何必行如此大禮。再者,我始終是一屆女流,你就不怕被外人恥笑?”

何知遠自然也曾考慮過這點,但他學畫還有另一重目的,兩相對比,這點顧忌也就不再重要了。

何知遠不好明講,“先生心性豁達,不吝賜教,我卻不能不知好歹。請先生飲了這杯茶吧。”

林雲舒啞然,她比何知遠大上一輪,又親自教他作畫,也並非受之有愧,想了想,還是應了。

何知遠見她喝了茶,這才歡喜起身。

兩人約定,七日學一回。今天來了,正好先學一個時辰。

林雲舒先教他最基礎的。

何知遠學得很快,他本就有繪畫基友,再加上素描與彆的畫也有異曲同工之處,很快就學會了。

他按照林雲舒所教的畫了靜物,末了又試探著道,“先生,這素描雖不能成為國畫,但對查案緝捕卻是幫助甚大,不知我能否上稟朝廷。”

林雲舒沉默許久。誠然他的目的隻是讓聖上知道他的政績,可他說得也並非虛言。官府所畫的那些畫像,哪怕是本人站在麵前都未必對得上。想要靠那些功像揪住,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林雲舒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何知遠大鬆一口氣。

學完後,林雲舒又將自己要製鋼鍋之事說了一遍,何知遠咂舌,“先生那一個鍋可不便宜?你真要做?”

“對,我必須要用這種鍋。”

何知遠倒是爽快答應了,“行,我回去後就批給鐵匠,讓他幫你煉製。”

學完畫,何知遠也沒在這邊吃飯,就急急忙忙回去辦公了。

他現在沒了師爺,許多事情就得自己上手。也不知他族中何時才能派個新師爺過來。

沒兩日,林雲舒就從老三口中得知,縣衙要重新招師爺。

林雲舒眼睛一亮,讓他將老二叫過來。老三摸著腦袋出去了。

老二很快過來。林雲舒拍著凳子讓他坐在床邊,開門見山道,“縣衙在招師爺,不如你去試試?”

老二整個人呆住,“娘?我在鏢局乾得好好的,為何要去衙門。”

林雲舒掃了眼包得鼓鼓囊囊的胸口,涼涼道,“好好的?你瞧瞧你這個身板?你要是有你三弟那副好身手,我能讓你去嗎?”

老二自知理虧,可還是有些不放心,“嶽父大人那頭要是不同意怎麼辦?”

林雲舒卻很自信,“你放心我一定能說服你嶽父大人的。”她將視線落到老三身上,“你三弟雖魯莽,但也是識字的。不如你教他如何記賬。也省得彆人總叫他粗人。”

老三眼珠子都快瞪圓嘍,那雙大手差點舞出殘影來,“娘,你還是罰站吧。我不愛練字。”好不容易說服他娘習武了,居然還要重複兒時惡夢,他怎麼這麼倒黴呢。

林雲舒點了點下巴,“過了年,你都十七了。總是一副粗鄙樣兒,我怎麼給你說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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