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2 / 2)

明明之前已經送到京城了。而且鏢局那邊也報信說是平安送到了京城。

柳月晨眼圈微紅,“何大人,我實在是走頭無路。家父畏罪自儘。親戚怕惹火上身,將我們母女趕了出來。我走投無路的時候遇上顧三哥,是他收留我,將我帶回了家。”

林雲舒這才恍然。怪不得老三對柳月晨那麼好,這姑娘一直沒有回應,敢情她是擔心自己連累了老三。

何知遠歎了口氣,“年初,聖上得知你父親畏罪自殺。已經判了柳家滿門抄斬,所有女眷不論出身一律貶為官妓。你何苦回來?”

柳月晨心頭酸澀,為那些曾經伺候過她的丫鬟婆子難過。可她也知道父親替信王賣命,對方為了保住自己不得不將父親推出去,根本沒有翻案的可能,“我知道,可月國這麼大,卻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柳月晨唏噓不已。

林雲舒默默歎氣,一個千金小姐去當官妓?那豈不是比死還要難受。難怪她一直都待在房間做針線,原以為她隻是不想寄人籬下,賺錢交房租,原來她是怕被人認出來。

何知遠看了眼飛鷹,“我會向上麵為你求情的。”

柳月晨遲疑片刻,下一秒卻是咬住嘴唇,輕輕點了下頭。

林雲舒沒想到這姑娘身世這麼複雜。遠不是她以為的那樣。

柳月晨回屋收拾行禮,林雲舒讓嚴春娘給她準備了些吃食。

她含淚一一謝過,背著兩個包袱上了馬車。

嚴春娘和淩淩追出來,麵露不舍。自打柳月晨住進來,她就給家中所有女眷都做了一身新衣裳。那針腳細膩絲毫不遜色城中頂級繡娘。而且她性子特彆好,跟她聊天很舒服。

“柳姑娘為什麼突然要離開?”淩淩有些鬨不明白,隻好問婆婆。

嚴春娘雖有些好奇,可她不好意思張嘴。

林雲舒隨口道,“她要回老家了。何知縣幫她找到了親戚。”

淩淩有些不放心,“若是三弟知道她離開,會不會鬨出大亂子?”

今早老三剛走,要是等他押鏢歸來,知道心上人走了,還不知道怎樣難過呢。

林雲舒未曾答話,轉身往進了屋。她納悶的是,為什麼何知遠會跟飛鷹攪和到一塊。難不成何知遠投向衛黨了?

沒幾天,老二回到家直奔自己房間。

淩淩見他神色慌亂,忙過來,“你怎麼了?”

“嶽父收留的那個孩子晌午被知府大人派人帶走了。”老二握緊她的手,將事情一五一十說出口,“原來那孩子是鹽儉縣鹽場場主的兒子。因為將鹽場私售給外頭的商賈,自殺身亡。那孩子被他父親派小廝送往親戚家中,誰知半道那小廝將他丟下,攜著巨款逃了。”

淩淩心中大駭,“那個孩子會不會有事?”

老二搖頭,“他是家中唯一男丁,隻有他知曉他父親藏匿的賬本。若他能幫助知府大人找到賬本,興許能戴罪立功。聖上也許能法外開恩。”

淩淩卻有些懷疑,“他這麼點孩子能知道嗎?”

老二自嘲一笑,“你以為那孩子為什麼不開口呢?”

淩淩驚訝地瞪圓眼睛,“你是說?”

老二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儘,“要不是咱們西風縣管得極嚴。誰家添了個奴仆都要登記在冊,上頭的人還真有可能找不到他。他一直不肯開口說話,也是擔心口音不對會露餡。從這點來看,這孩子也是個聰慧的。”老二分析得有理有據。

淩淩心中稍安,“這就好。”

難得父親碰個投緣的,要是他有不測,父親心中會很難過吧?

又過了幾日,飛鷹似乎辦完差事,再次來了飯館。

林雲舒問道,“我能問柳月晨,你打算怎麼辦?”

飛鷹神色自若,“當然是充當官妓了。她父親犯了事,她身為罪臣之女,理應受到懲罰。”

林雲舒卻是不忍,這姑娘知書達理,性情溫柔,也沒做什麼壞事。卻淪落到如此地步,要是老三知曉,還不知怎樣傷心呢。

想到這裡,她從袖中取出那枚繡春刀,“這刀我還你,請你救她。”

飛鷹沒接那刀,遲疑了好幾秒,“你確定隻是求這麼一點小事?”

一個官妓,家人都已死絕,也沒什麼危害。隻要他開口,公公定能幫她脫罪。林雲舒為何要浪費如此好的機會。難道她不知道這枚繡春刀可以為她兒子換來錦繡前程嗎?

“我確定。”林雲舒點頭,又問,“你怎麼會找何知遠幫忙呢?”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飛鷹神色自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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