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2 / 2)

“你是何人?”

趙飛拱手,“在下趙飛。”

彭繼宗大驚,“原來你就是義俠趙飛?”

聽到義俠兩個字,趙飛原先還嘚瑟的臉上,浮現一絲尷尬,“我是趙飛。”

彭繼宗對趙飛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衝著族人道,“原先咱們還打賭過。隻要誰抓住趙飛,誰就當大哥。沒想到,今日咱們在這裡相遇了。”

趙飛哈哈大笑,“這世上想抓住趙飛的人多了去了。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抓住我?還不夠格!”

都是血氣方剛的壯小夥,哪聽得了這話,一個個叫嚷著要比試。

彭繼宗忙打圓場,“行了吧,都坐著牢呢,哪裡還有地方比試。咱們今後還要待在同一個牢裡,還是安生些吧。”

有個族人不高興了,“小五,好歹你跟著縣令大人辦事,你怕他作甚。不高興了,你就拿他當沙包,打一頓就是。”

彭繼宗唬了一跳,“瞎說什麼呢。縣令大人又不是讓我當打手。”

他話音剛落,就見趙飛衝著外頭招手,“牢頭,過來!”

獄卒跑過來,朝著趙飛恭恭敬敬道,“趙大爺有何吩咐?”

趙飛指著斜對麵,“我在這間牢裡待膩了,要去對麵陪他嘮嘮嗑。你給開下門。”

獄卒瞧著對麵是彭繼宗的牢房,麵上帶著猶豫。

趙飛大手一揮,“放心,我不打架。”他舉著酒壇,“我一人喝酒也是無趣,想找個人陪陪而已。”

獄卒得他保證,卻還是不放心,“彭大爺可是縣令大人親自叮囑要好生關照的。趙大爺,您可千萬彆惹事。要不然小的不好交差。”

趙飛瞧著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就來氣,“行了。我趙飛一口唾沫一個釘,說不打架就不打。哪那麼多廢話。快點開!要不然我找你們老夫人去。看看是老夫人說的話管用,還是縣令大人說話管用。”

獄卒嚇得麵色一白,趕緊上前給他開門。

趙飛提著酒壇大搖大擺進了彭繼宗牢房,其他幾個族人瞧著他這副樣子,以為他是來乾架的,“哎,你可想好了,小五可是縣令大人請來的。”

趙飛撿了個凳子坐下,將酒壇上的紅封拍開,將自己另一隻手提的酒杯擱好,用酒勺倒了一盅。

在眾人眼巴巴地目光中飲了一杯,“好酒!”

其他人有的咂嘴,有的舔嘴唇。

彭繼宗坐過來,“這酒可是當初引趙兄上當的雲中仙?”

趙飛一愣,抬頭看了他一眼,“是又如何?”

彭繼宗笑了,跟他討價還價,“此酒已經被封為禦酒,尋常人吃不得。小弟一直無緣飲上一杯。”

趙飛也不小氣,倒了一杯遞過去。

彭繼宗大喜過望,淺淺啜了一小口。酒香肆意,“真是好酒。”

趙飛用酒勺舀了一勺,“那是當然。要不然我也不會因這酒上當呀。”

彭繼宗見他居然一點也不介意此事,心中大驚。

兩人相談甚歡,彭繼宗這才知曉,趙飛白天要去武館教人練武。每月都可得一兩銀子賞錢,他大半都用來買酒,“這酒是老夫人釀出來的。”

彭繼宗見他三句話就不離老夫人,有些好奇,“老夫人是誰?”

“縣令夫人的娘。”

彭繼宗有些好奇,“你這樣常常提她,勢必很敬重她了吧?她是個怎樣的人?說不定哪天我就能見到了,趙兄不妨跟我說說。”

“我才不敬重她!她那樣愛訓人,我哪會敬重她。”趙飛歪著嘴,堅決不肯承認,“我就是覺得她很會講道理,能把人說得還不了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趙飛默默歎了口氣,“我要是有她這樣的娘就好了,我也不會糊塗半生。”

彭繼宗:“……”都想給人家當兒子,還不是敬重?

這兩人你來我往喝個痛快,旁邊的牢房,族人們隻能瞧著,一個個眼饞得很,卻又拿兩人沒法子。

第二日吃早飯的時候,小四在飯桌上,說要帶彭繼宗去馬場看看。

林雲舒笑了,“還真是巧了,我和淩淩今天也要去莊子。福管事讓下人傳信過來,說莊子已經通風好了,現在不冷不熱正合適搬進去。我去看看。再選個良辰吉日搬進去。”

嚴春娘也道,“娘,我也去。到了夏天,這邊太吵了,阿壽半夜總會驚醒。”

林雲舒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那成!你讓奶娘好生照顧阿壽,陪我們一塊去。你自己挑間合心意的房子。”

嚴春娘笑道,“多謝娘。”

林雲舒上了馬車,男人們全都騎馬。

到了郊外,女眷們去莊子,男人們去馬場。

福管事站在莊外迎接女眷。

莊子是建在靠近村戶的地方,前麵,後麵和右麵全都種著小麥。

“這個村子叫胡滿村。村裡多數都姓胡。”

林雲舒點頭,進了莊子,房屋構造是兩進四合院,花園裡栽著她喜歡的茶花,很合她心意。

淩淩和嚴春娘去選房間,林雲舒要賞福管事,“你也在東廂挑間客房住下吧。總租房子住也不是個事兒。”

福管事連連擺手,“多謝老夫人關心。我已經在胡滿村買了個宅子。”

去年收成極好,林雲舒和族裡都給福管事一份厚厚的賞銀。他便用這些銀錢買了個宅子。

林雲舒有些好奇,“還有人賣宅子的?”

以族聚居的地方,房子又是上了年代的,多半都是祖宅。居然有人賣祖宅?

福管事點頭,“那戶主是個敗家子,欠了賭坊一大筆賭債。不得不將祖宅賣了。”

林雲舒恍然大悟,倒是沒了興致。

她在莊子裡看過一圈,又圍著莊外看了一圈,指著屋後一拐角處,“這邊是茅房位置,你在外麵建個糞池,也不必進莊子裡麵了。”

福管事點頭說好。

林雲舒進莊子準備午飯,福管事便叫了兩個長工過來挖池子。

做完飯,林雲舒便讓知雪知雨給小四他們送飯。

吃完飯後,她在院子裡打理茶花。

福管事從南方運來的這些茶花,各種顏色都有。每樣都獨具特色,嚴春娘和淩淩在旁邊給她幫忙。

自打嚴春娘生下孩子,諸事都不上心,一心隻撲在孩子上。三人更是難得聚在一起做事。

嚴春娘三句話不離孩子,“等阿壽到了,也不知他會不會掐掉。奶娘抱他到院子玩,他就愛掐花,四弟妹種的那些花,剛長出花骨朵全被他給霍霍了。”

“馬上就一歲了,你也不要什麼事都慣著他。男孩子得打,不打不老實。”淩淩隨口道。

虎子今年五周歲,不愛讀書,隻喜舞刀弄槍。老二為此頭疼不已,偏偏他每次都拿親娘不愛讀書說事,每每都讓淩淩抓狂。

嚴春娘可舍不得打孩子,“等他大些就知道了。”

林雲舒站起身,輕飄飄看了她一眼,“我的花,他要是給霍霍了,我就找你們兩口子算賬。”

一歲的孩子能摘到花嗎?純粹就是大人慣的。

這眼神帶著一絲警告,嚴春娘莫名心虛,訕笑一聲,“我一定好好看著他。”

淩淩噗嗤一聲樂了,衝著嚴春娘擠眼睛,小聲湊過來,“也就娘的話,你才能聽一聽。”

寵孩子也有個度,大嫂這樣寵孩子可不見得是好事。就算阿壽來得不易,兩口子也不能這樣無底線地寵,遲早寵出事。她作為嬸子,也不好多提,免得傷了妯娌之間的和氣。估計四弟妹也是這樣想的,被孩子傷了那麼多心愛的花,也隻能自己偷偷傷心,不敢真的發火。

三人正這邊有條不紊忙活著,福管事從走廊處急切奔過來,“老夫人,不好了!挖到死人了。”

林雲舒丟下鏟子,“什麼?”

淩淩和嚴春娘也走過來,“怎麼回事?”

福管事皺巴著老臉,“兩個長工在後頭挖坑,沒成想竟挖到個死人,許多蟲子在屍體上爬,可嚇人了。”

林雲舒不敢耽擱,率先走在前頭,三人忙跟上。

到了後頭一瞧,屍蟲爬得到處都是。嚴春娘和淩淩隻瞧了一眼,扶著牆將剛剛才吃沒多久的午飯全吐出來了。

林雲舒忍著惡心,咳了好幾下。這就是她當初不選法醫的原因,她自己看了都害怕,如何還能幫著捉拿真凶呢。

一個長工顫顫巍巍人前,抖著腿,“老夫人,我挖的時候沒注意,剛好挖到臉上。”

臉已經完全看不清了,沒辦法照著人臉辯認死者身份。

林雲舒看向福管事,“你去馬場將縣令請過來。再叫仵作過來。”

驗屍,她可不在行。也不知這人死了多久。

福管事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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