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丈夫(17)(2 / 2)

熱,難受……想到的人也是那個什麼哥哥,不是他,不是薄見山。

所以晏晏……不喜歡自己對嗎?

喜歡的是那個不知道在哪裡的哥哥。

是這樣嗎?似乎窺探到某種真相,那張屬於亞索的臉漸漸陰沉難看。

資料上說晏晏不被晏家親戚收養後在孤兒院的日子也沒有什麼朋友,又從哪裡來了一個哥哥呢?他的一生簡單到一眼就看透,大學剛畢業就因為他來到了薄家,如果不是喜歡他,薄見山不相信現在的晏秋會因為被威脅而來到薄家。

還有彆的可能嗎?

也是有的。

薄見山慢慢地摸上了自己的眼睛。

晏晏誇過他的眼睛好看。

他頸後的印記又開始發燙了,好像要燒起來了一樣。

似乎察覺到主人躁動不安的心,那塊印記一陣又一陣綿延不斷地散發著熱意,仿佛連整個靈魂都燒起來了,令薄見山感到痛苦。

不是因為灼燒痛苦,而是因為知道晏秋喜歡的是其他人而痛苦。

可是晏晏明明什麼都沒有說,也許不是呢,也許隻是做了什麼夢。

而且哥哥,一聽就是兄弟,兄弟怎麼可能在一起呢?

旁邊桌子上,晏秋的手機振動起來。

是傅雲舟。

薄見山冷冷地盯著傅雲舟的來電,按了靜音,他又去看向晏秋。

晏秋緊蹙的眉頭已經緩緩地鬆了鬆。

亞索的腮幫子扭動了一下,他聲音沙啞地叫著,“晏晏。”

“哥哥。”

仿佛得到了回應的青年連情緒都平靜了下來。

晏秋確實做了個夢,他從黑暗中掙紮出來,卻隻看見了一片白。

晏秋好像生病了。

他躺在床上,歪頭看著風吹動窗簾,外麵的陽光照射進來。

門外的母親祈求著醫生救救他。

旁邊床頭櫃的玫瑰花剛換過,還滴著露水,嬌豔欲滴。

“哥哥。”

背對著眼晏秋倒水的男人轉過頭來問,“晏晏怎麼了?哥哥給你倒水。”

晏秋輕輕眨了眨眼,“哥哥,你今天不上班嗎?”

“晏晏不是想哥哥嗎?”男人一向鋒利冷漠的眼在看見晏秋時溫柔而深邃,“哥哥的任務就是陪著你。”

晏秋哦了一聲,他歪頭看著旁邊的玫瑰花,“花園裡的花是不是被哥哥剪沒了?”

“明年還會有的,會更漂亮。”

“我還能看得見嗎?”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伸出手遮住晏秋的眼睛,然後笑了笑,他說,“當然看得見,隻要晏晏想看到的,都會看得到,晏晏喜歡的哥哥都會給晏晏取來。”

“萬千世界中,隻要晏晏想要的,哥哥都會給。”

晏秋也彎唇笑起來。

他笑了一會兒又拉了拉被子說,“哥哥,我有點難受……”

有點難受。

晏秋想。

他叫道,“哥哥。”

“晏晏。”

晏秋努力地睜開眼,看著裝修華麗的房間然後轉過頭去,看著旁邊的男人。

“亞索……”晏秋微微皺眉,“你怎麼會在這裡?”

薄見山已經努力地壓製住了自己的嫉妒,他站起來說,“剛才聽見晏先生在說難受,所以過來看了一下。”

“誒?”晏秋一下子坐起來,他說,“我這是說夢話了?”

薄見山問,“晏先生夢到什麼了?”

晏秋想了想,摸了摸耳垂,“夢……我好像,忘記了。”

忘記了,說明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人。薄見山在心底告誡自己,所以不需要在意,不需要在意那個哥哥,隻要晏晏誰也不喜歡都好,反正晏晏是他的。

晏晏是薄見山的。

屬於亞索的臉上的肌肉緊了緊,他微笑著說,“應該不是什麼好夢,忘了也挺好的。”

晏秋沒有和亞索爭論這個,他隻是看著亞索,表情有些奇怪。

“晏先生?”

晏秋搖了搖頭說,“沒事。”

真是奇怪,為什麼覺得亞索怪怪的。

晏秋看了一眼滴滴答答地掛鐘,才發現他根本沒睡多久。

難怪還是這樣的困。

他又躺下去發了會呆發現自己已經睡不著了。

晏秋摸過手機看了下才發現傅雲舟打了好幾個電話,晏秋看向亞索,又收回視線。

他沒有給傅雲舟打過去的意思,把手機鎖進抽屜裡,晏秋才掀開被子預備起床。

沉默站著的男人及時地蹲下來,伸出手把鞋子給晏秋遞上。

晏秋一頓,他說,“亞索,不需要你幫忙,我自己可以。”

薄見山鼓了鼓臉,他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晏秋那雙玉白的腳。

一雙漂亮得如同藝術品的腳,薄見山不自覺地伸出手,他想把這雙腳握在手裡,他想看晏秋震驚的模樣,他想晏秋知道是他會怎麼樣。

但是……

薄見山的手硬生生地停下。

不可以。

這不是他薄見山,這是亞索的身體。

“亞索?”晏秋疑惑叫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晏先生。”薄見山開口,才發現亞索的聲音低沉沙啞得可怕,充滿了濃濃的欲念。

他那雙鷹隼一般的眼眸看向晏秋,“晏先生,現在要去哪裡?”

晏秋被亞索的聲音嚇了一跳,他問,“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然還是去看看醫生吧?”

薄見山緊緊地盯著晏秋,直把晏秋看得心頭打鼓。

“亞索。”晏秋的聲音響起來,帶著不悅之色,“不允許這樣看著我。”

薄見山努力克製著自己的目光,然後半闔上眼又睜開,“抱歉晏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管好你的眼睛,如果再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會不高興的。”晏秋抬起眼眸看著麵前的亞索,“我脾氣不是很好。”

薄見山心頭有些好笑,他的晏晏脾氣不是一般的好,為了讓彆人害怕自己,這樣說嗎?

“是晏先生。”薄見山低下亞索的頭,“我知道了。”

這個人的眼睛確實不配那樣看著晏晏,如果不是暫時需要這具身體的話。

……

“晏先生。”門外管家敲了敲門,“先生說,想邀請你一起賞月。”

賞月?

晏秋轉頭看了一眼窗外銀色的月光。

“先生說了,今日的月色很好,晏先生肯定會喜歡的。”管家又說道。

晏秋唔了一聲,他問,“唐綏呢?”

先生回房換衣服去了。管家回答,“他說要和晏先生賞月的話,肯定是要穿得得體的。”

晏秋:“……”

他說,“我知道了。”

人家都已經準備好了,那麼就去吧,反正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

一旁默不作聲的亞索眸色陰翳,他沉默地看著晏秋去櫃子裡取了衣服,材質柔軟的衣衫覆蓋上那具漂亮的身體。

晏秋站在鏡子麵前,慢慢地伸出手指整理開襟的拉夫領襯衫,拉夫領柔軟的蕾絲圍住他修長雪白的頸項,又露出精致的喉結,鎖骨若隱若現,如同一隻漂亮的白天鵝。

身後的男人手指動了動,他很想幫助晏秋整理,如果不是這具身體限製他的話,此刻晏秋已經在他的懷裡了。

“晏先生穿這套衣服,格外好看。”亞瑟的聲音響起。

晏秋看著鏡子裡的亞索,男人在觸到他的視線後又低下頭去。

晏秋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亞索。”

亞索又抬起頭,“晏先生,有事嗎?”

“你總是看我做什麼?”

亞索低下頭,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喉結,他說,“沒有,先生。”

晏秋微微眯了眯眼,然後又勾唇笑了起來。

果然,沒有那些東西,心情都要好些,即便是被亞索這樣看著他都不至於那麼覺得心煩了。

不過……總覺得亞索,還是很奇怪啊。

為什麼突然這樣大膽地盯著自己看了?總不可能是因為來到了唐家不受約束了。

這個人之前和自己甚至沒有多少接觸,寥寥無幾的……總不能是喜歡他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晏秋沉默了一會兒,倒也不是他格外自戀或者彆的什麼……如果隻看臉的話,喜歡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說他好看的人不在少數。

但是如果說是看性格,晏秋想自己這脾氣大概隻有他家人願意容忍。

算了。

晏秋想,彆人喜不喜歡他跟他也沒什麼關係,他也不需要對此負責什麼。

晏秋拉開房門下樓。

唐綏坐在亭子裡,握著紅酒杯看著圓月,在聽見腳步聲晏秋的腳步聲後,他轉過頭來微笑,“晏晏來了。”

這四個字一落下,唐綏便住了嘴,他怔愣地看著晏秋。

他一直知道晏秋好看,比他見過的人都好看,隻是看著這張臉,無論他做什麼其他人都會忍不住想要去原諒和關注。

唐綏在薄見山的葬禮上就發現了這一點,儘管晏秋什麼都沒做,但是旁邊的人都在看晏秋,都在覬覦晏秋……如果不是傅雲舟的胡,或許他已經被其他人擁入懷中。

當然唐綏更清楚以晏秋的性格,他也不會妥協。

如果……

“晏晏,跟著你的這位,可以讓他先離開嗎?”唐綏笑容溫和,“我希望我們在這裡賞月的時候不被不相乾的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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