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真司驚訝:“這工作量也太大了吧?”
五條悟聳聳肩:“所以目前‘窗’那邊就給出兩個可能掉落地點,最後不也隻找回了一塊嗎?之前在餐廳拿到的那塊,算是我們走運了。”
栗山真司抿抿唇,低頭沉思。
五條悟一掌蓋下來,將小少年搓得東倒西歪,安慰道:“好啦,這種事情也急不來。好在目前還有個調查方向,隻是花費的時間多了點,乖乖等伊地知那邊的消息吧。”
“嗯。”
說完正事,五條悟打發栗山真司去上課。
栗山真司的手剛搭在門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了一句:“老師知道‘門’是什麼嗎?”
“唔?你是指哪道‘門’?”
“連接此世和彼世的門。”
五條悟脫口而出:“生與死?”
聽到這個回答,栗山真司緩緩吸了一口氣。他搖搖頭,沒有就此給出回應,而是規規矩矩地鞠躬道了再見,離開了辦公室。
“唰”,障子門被輕輕帶上,隔絕了裡外的視線。
“‘門’……”五條悟低聲喃喃,“所以,真的是那個東西啊……”
幼時的記憶浮上心間,族老沙啞低沉的話語再次在耳邊響起。
【千年前,咒術全盛的時代,發生了一場幾乎可以說是賭上整個咒術界命運的大戰。在那場大戰開始前,以加茂為首的部分家族偷偷打開了‘此世之門’,將血脈送往‘彼世’,以求保存血脈……】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在那之後,此世之門徹底消失了。當年被送走的血脈及其後裔,再不見蹤影……】
*
從教師辦公室出來,栗山真司徑直前往操場,與已經開始進行體術訓練的同學們彙合。
操場上,禪院真希揮舞著比她個子還高的薙刀,氣勢洶洶地攆著乙骨憂太胖揍。
熊貓和狗卷棘坐在台階上,津津有味地觀戰,還時不時點評幾句——多是熊貓在說,狗卷棘用飯團語附和。
栗山真司走到觀戰兩人旁邊。
“海帶。”狗卷棘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到來。
“真司來了啊。”熊貓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來,“悟沒跟你一起過來?”
栗山真司搖頭。
熊貓:“這家夥,不是他安排你和真希一起對練的嗎?也不來看看,給個指導什麼的……”
栗山真司托著腮,一言不發,眼神飄忽,注意力明顯沒在操場上。
“怎麼了?”細心的熊貓意識到他的走神,關心地問了一句。
“沒有,隻是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栗山真司仰頭去看蔚藍的天空,怎料陽光刺目,讓他下意識地抬手擋在眼前。
熊貓:“什麼問題?”
栗山真司收回視線,張了張嘴,聲音飄忽不定,好像是從天邊蕩過來的。
“人在此世死亡,會在彼世複活嗎?”
“……啊?”
熊貓和狗卷棘麵麵相覷。
“怎麼說呢……”熊貓撓撓臉,試圖回答這個問題,“通常而言,人死是不能複生的吧?如果因為一些特彆的術式,讓本該死去的生命得到延續……那樣的狀態應該不叫複生,而是‘否定死亡這個事實’才對。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看法。”
栗山真司想了想,覺得有道理,熊貓同學果真聰明。於是他又換了個問題:“如果一個人被無數咒靈撕碎分吃,按理來說應該死得不能再死了,那他還有複生……或者說否定死亡事實的可能嗎?”
被咒靈撕碎分吃?隻是聽聽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熊貓和狗卷棘在胸前比了個大大的叉。
栗山真司“哦”了一聲,托著腮,繼續走神。
“嘭!”
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將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乙骨憂太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眼冒金星,瞧著一時半會兒是爬不起來了。
禪院真希手中的薙刀利索地轉了一圈,橫在身後。她轉頭向栗山真司示意了下,笑容恣意飛揚,戰意十足:“來,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