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二天,妙妙高高興興牽著大黃去上學堂的時候,夫子們又在門口把所有人攔下了。
妙妙牽著大黃狗在後麵,看著夫子在門外公告欄上貼了一張告示,上麵寫了,從今日起,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將動物帶進學堂之中,便是像昨日那般隻圈在一個地方也不行,門口也不能留。
妙妙聽人念完告示,不舍地抱緊了大黃,失落地說:“大黃,以後你還是不能陪我上學堂了。”
“汪嗚……”大黃安慰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妙妙不舍地抱著大狗摸了又摸,蹭了又蹭,把大黃的毛毛都摸得油光水滑,才把狗繩交給原府的下人,讓他們把大狗牽回去。
她知道的,爹爹最近要變得很忙很忙了,她要是犯了錯,就得連累爹爹被責罵。妙妙想要爹爹快點忙完事情來陪她,所以一點錯也不敢犯。
但是她同意,其他的小朋友們卻是鬨開了。
陸越抱著自己的奶狗衝在最前頭:“為什麼不能帶?昨天都還能帶的!”
“是啊是啊!”
“不放在學堂裡麵,放在學堂外麵也不行嗎?”
“我和我爹說了,我不要書童,就要我的大毛來陪我一起讀書,以後它也要做狗中狀元的!”
雖然隻有短短一天兩夜的時間,可小孩子們的友誼結交的十分迅速,早就已經被小動物們柔軟的毛毛與可愛的外貌所吸引,有的還與他們同吃同睡,短短時日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這一下子要分開,哪裡能忍得了。
有的年紀小的,便已經“哇”地一下大哭出聲,一個哭出聲,很快便有第二個,第三個,青鬆學堂的門口幾乎要被眼淚淹沒。
夫子們手忙腳亂,就是用再威嚴的話,就算是快要喊破了嗓子,連平日裡懲戒學生的竹條都拿了出來,卻隻能讓這些孩童哭的更加大聲。
蔣玉升帶著自己的跟班大搖大擺地從眾人之中穿過,趁著陸越毫無防備時,一把將他懷中的奶狗搶過去丟到了地上。奶狗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汪嗚汪嗚叫著,好半天爬不起來。
陸越連忙跑過去把它抱起來,朝著蔣玉升怒喊:“蔣玉升,你乾什麼!”
蔣玉升中氣十足地道:“誰想要帶動物,誰今日就不要上學堂了。想要進去,就把動物給丟了!”
有些年紀大點的孩子腦子轉得快,立刻叫出聲來:“蔣玉升,是你乾的?!”
“沒錯,就是我。”蔣玉升得意洋洋地道:“你們誰想要帶狗,就是和我過不去,誰和我過不去,這學堂的門也彆進了。想要進學堂,你們全都得聽我的!”
嘩啦——
年紀小的孩子們的哭聲猛地拔高,年紀大的孩子們統統怒了。
妙妙被人群擠到外麵,她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小腦袋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也許是被周圍的情緒感染,想起自己被迫分彆的大黃,很快也抹著眼淚哭了出來。
……
青鬆學堂所有的學生都罷課了!
青鬆學堂是皇家開的學堂,出了如此大的事情,當折子呈到皇帝案上的時候,皇帝還有些意想不到。
“學生罷課了?”皇帝不可思議地問:“怎麼就罷課了?”
折子裡麵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的清清楚楚。皇帝看過之後,也把學堂的負責人叫過來仔細問了一番事情始末。
宣晫在一旁也聽過了全程。
他年紀雖小,可已經由皇帝帶著開始旁聽政事,禦書房裡也有一張他的桌子。
他聽罷,淡淡地道:“青鬆學堂是祖爺爺開的,就算是要聽,也應當聽父皇的調令,工部何時可以插手學堂的事情了?”
很快,宮中的太監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蔣大人匆匆忙忙應召入宮,到了皇帝麵前時,已是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