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的惡毒姐姐(六)(2 / 2)

【。:你們是慫了?之前乾這事的時候怎麼不說過分?現在倒是裝起好人來了?牛,真牛。】

【壞東西:我說吳凡,人家麗麗是女生,膽小就算了,你不會是和人寧初夏天天坐同桌日久生情了吧?喜歡她了舍不得?】

吳凡看到這兩條消息時臉噌地全漲紅了:“我沒有!”

【壞東西:沒有?嘖,那你是憐香惜玉咯?你不想去就彆去,畢竟你舍不得嘛。】

明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卻好像掙紮了許久:“不,我會去的,哪有什麼舍不得?”

群裡的消息還在繼續,不少人暢想著寧初夏之後的狼狽,還有人說打算給寧初夏一個驚喜,已經有人想好,到時候要錄像留念。

任錚寅的同桌也發了條信息:“剛剛我問老任要不要去見見自己的‘女朋友’他居然給拒絕了,說我們的事情不要牽扯到他,說真的,老任也挺裝的,無語,不來就不來,好像我們求著他來一樣。”

吳凡臉上的熱度終於一點點退卻,他總覺得,自己做了個不那麼正確的決定。

下課鈴聲還沒響,八班這前後麵就被敞開了。

八班的位置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就在樓梯旁邊,下去時小心點,最多也就是被高一的學生和老師看見,不過這麼多人,他們看到也估計會覺得是被組織去做什麼活動。

吳凡慢吞吞地走在後麵,他瞧見和他一樣龜速前行的還有幾個,其中一個就是剛剛在群裡搭腔說話的女生。

兩人對視一眼,都能瞧見彼此臉上的糾結失措。

隔著距離整人,見不到當事人的反應,那種罪惡感也就能被忽視。

可如果沒了這層距離,真的能不愧疚嗎?

他們再拖延也拖延不了多久,終於在下課鈴聲響起之前,所有人趕到了體育館。

體育館是個拱形的像廠房的設計,一邊的門是常年鎖著的,隻有活動時才會開放,另一邊的門則是開著的,窗戶那是簡單的半開放鐵窗,能夠清楚地瞧見外麵的動靜,大家陸續沿著窗蹲下,一兩個比較高的同學縮不起來,便負責望風,看寧初夏來了沒有。

他們沒有開啟體育館的燈,畢竟這太顯眼,而且旁邊樓房的光映照下來,不至於讓大家完全看不見。

吳凡環顧了一圈,看到了不少同學臉上的興奮和激動,手機內存夠的同學已經開始錄像,好像這是一場巨大的狂歡。

吳凡被這種群體性的熱鬨給憋得說不出話來,他摩挲著手裡的手機,依舊在猶豫。

今天寧初夏拿著手機對吧?所以隻要他現在拿起手機,給寧初夏通風報信就行。

可萬一事情暴露了呢?今天表示出不情願的隻有兩個人,一定會牽扯到他的吧?那他不就成了背叛大家的人?

在吳凡糾結的期間,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高樹沒忍住:“她怎麼還不來,我可得發消息催一催她。”

他這話音一落,體育館的燈忽然全亮了起來。

“臥槽,啥時候這變聲控燈了?”

這句感慨還沒落下多久,大家就意識到了不對,齊齊僵硬地轉頭向另一側看了過去,剛剛還大開的門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兩個人。

前麵稍高的,是正冷笑著看他們的薛正義,後麵的寧初夏,則冷著臉高舉手機。

“不用催,我這不是來了嗎?任同學。”薛正義咬牙切齒,他從業那麼多年,就沒見過那麼混蛋的學生,“寧同學,你好好拍,幫老師記錄好這些好同學,這可會是老師寶貝的回憶,畢竟可不是誰都能和這麼多學生談戀愛。”

薛正義說完話便轉身將那鐵門拉上了,那大鎖一合,這體育館就立刻成了“密室”,插翅難飛的那種。

高樹先是大怒,看著寧初夏一句“你居然告訴老師”還沒說完,就立刻僵住了。

誰能告訴他,剛剛薛正義口裡的“和那麼多學生談戀愛”是什麼意思?

“哦,你們猜到了,看來我的學生們還不算太笨。”薛正義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從兜裡掏出了自己的備用機,“不用看了,就像任同學有那麼多一樣,薛老師來當寧初夏很奇怪嗎?”

高樹目瞪口呆,他僵硬地看了看周圍的同學,隻能看到全都和他一樣震驚,理解不能的麵孔。

這不是一般的奇怪了好嗎?是太奇怪了。

薛正義從旁邊拖了幾個為仰臥起坐備著的墊子過來,坐在上麵居高臨下,還不忘提醒寧初夏:“初夏,你認真拍,我剛看這些同學也想留個紀念,到時候一人一份。”

他心地善良地為學生們解答起了問題,好像這是平時的教學活動一樣:“是不是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麵前的同學們隻想搖頭,可薛正義哪會管他們。

“事情還要從很久以前說起,那一天,我們寧同學找到了我,說有人給她遞情書,非要她加什麼聯係方式細細聊。”

有不少同學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會吧?這麼早,那不是從一開始就!

“你們是不是還覺得人想打小報告?我告訴你們,還真不是,她是來求助我,說自己被班上不少同學討厭,如果拒絕任錚寅的話,怕大家更不理她,問我要怎麼拒絕怎麼好?”

站在後麵的一位同學沒忍住,趁著被擋著掐著嗓子便問:“你不喜歡任錚寅?”

寧初夏淡淡道:“從來沒喜歡過。”

“那你為什麼要一直看他?做作業也看他?”

寧初夏的口氣越輕鬆,砸在這些人心裡就越重:“因為他考得好,我以前在我們學校都是第一,我想考得比他更好。”她時刻舉著手機,看向眾人的眼神裡是全然的無辜,好像在問這有什麼問題嗎?

已然有人大受打擊的露出了抓狂的表情,這當然沒有什麼問題,可隻要想到這個誤會引起的連環風波,大家就太崩潰了。

“問完了我就繼續了。”薛正義說得認真,“而後呢,寧同學就鼓起勇氣拒絕了這位任同學,可誰能想到,這位任同學不依不饒,永不罷休,沒有辦法,她就隻能像我求助了。”

薛正義看到這些學生們崩潰的表情反而笑了,他確實是太生氣了,他沒想到,居然有這樣的欺淩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如果隻是不理人,他沒辦法管,隻能安慰學生好好努力,馬上分班。

可這種行為,他絕不能忍。

“正如你們所想,從那天晚上開始,我就接手了這個賬號,畢竟任同學也是個優秀的學生,我本來想循循善誘,好讓他回歸正軌,不要老想著早戀的,卻沒想到任同學總是和我分享一些有趣的事情……”

至於什麼是有趣的事情,對麵這幾個臉色都白了的學生心裡應該門清。

“欺負班級的同學很有意思是嗎?你們是不是還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特彆光榮,特彆偉大?”

薛正義一點點地看過這些學生的臉,他現在隻慶幸自己答應了寧初夏的要求,而且這孩子因為沒有直麵這些消息,還沒有受到太多的傷,接下來的處理方式,他也和寧初夏談過。

“我還真沒想到,我有幾個學生特彆會甜言蜜語嘛!”薛正義言笑晏晏,“這樣,你們不是很喜歡大家一起嗎?那等等我們就開始認領活動,誰說的話誰認領,簽字蓋章,咱們班分班前也來個展覽,好像咱們學校的同學展覽一下,我們八班的學生有多擅長和人戀愛!知道多少八卦!”

他看見學生們眼中的震驚錯愕完全不害怕:“對了,還有一人一千字的檢討,分析一下自己的心路曆程,明天下午咱們班班會課我們就來探尋一下你們集體戀愛的快樂。”

“除了這些……”

居然還有?已經被這兩個打擊搞得焦頭爛額的同學們呆若木雞地看向了平日裡雖然看著嚴肅,但其實並不嚴格的班主任。

“我已經和學校說過了,你們每一個都會被記處分,這個處分不會隨著時間解除,除非你們得到寧初夏的原諒,我想你們現在還在責怪她為什麼要讓我知道吧?你們不如先責怪一下自己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一件事,如果隻是我覺得你們做錯了,學校也不會同意處分的,如果這件事大家都覺得有錯,就你們自以為沒有問題的話,那你們倒是得好好想一想,你們做人的毛病在哪了,讀書前先學做人。”

他這段話說出來,已經有不少人露出了倉皇的表情。

他們沒有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要遭受這麼嚴重的後果。

同學裡有不少人,在之後是要走自主招生、保送之類的途徑的,按照外國語中學的慣例,這如果記了處分的話,這門也就被關上了,更彆說這些處分如果沒消除還可能記錄在檔案之上了。

薛正義心裡其實清楚,這件事真正的處罰是前兩者,後者的處分,威脅的成分更多,之後肯定是要消除的,可他希望這些孩子們起碼要去說一聲抱歉。

不管是不是真心實意,甚至哪怕是為了利益低頭,他們都應該明白一個最簡單的道理,做錯事就要道歉,這也是薛正義在分班之前,能強行教給這些學生的為數不多的東西了。

體育館內,彷徨擔憂,害怕哭泣的學生和旁邊滿臉怒意的學生堆在一起,而他們對麵,是冷漠的老師,和用鏡頭記錄著這一切的寧初夏。

有人已經開始懺悔,有人還覺得冤枉……可他們都明白一件事,這件事已然被定性成錯的。

……

“沈太太您喝茶。”寧媽媽略有些緊張地整理了下手腕上的手鏈。

她自然是認識沈氏集團現在的當家人沈如玉的。

寧家也有錢,可這和沈家比還是有不少差距的,之前寧媽媽和沈如玉隻是在一次宴會的時候碰到過,沒想到對方會忽然托人聯係他們上了門。

旁邊的寧爸爸也有些迷茫,他同樣不清楚沈如玉上門是為了什麼,兩家的公司畢竟沒有合作。

沈如玉喝著茶,其實她心裡也有些糾結,她今天上門著實有些衝動,其實她就是想看看兒子的這個好朋友。

事實上以沈家的條件,沈如玉完全可以花錢請人來給沈方昀做朋友,甚至花錢讓人在學校裡保護著他也行。

沈如玉心裡一直明白,兒子不是傻子,她雖然看到兒子被人欺負時很痛苦,可遲早有一天,她總是會死的,她不希望把兒子關在籠子裡,永遠和真實的世界隔開。

可這些年來,看著兒子被人欺負,看著兒子除了畫畫和家人以外,依舊沒有找到可以讓他開心,敞開心扉的事情和人,她已經開始後悔,如果再這麼下去,她寧可花錢為兒子建一個玻璃房,把他保護起來。

但她沒想到,兒子在最近認識了一個朋友,而這個好朋友,也確實有能改變他的能力。

沈如玉從兒子那得到了寧初夏寫給兒子的讀後感和長篇的漫畫設定,這是頭一個――甚至她也做不到的,真正喜歡兒子的作品,理解他的追求,並能和他交流的朋友,要知道,沈如玉對兒子畫作的喜歡,純粹是作為母親對孩子的喜歡,她根本就沒喜歡過畫畫,也不了解。

兩天前,沈如玉忽然發現了沈方昀那坐立不安的模樣,她細細打聽就立刻察覺出了不對。

彆人不懂兒子的思維邏輯和敘述方式,可沈如玉是懂的,她抽絲剝繭,從兒子顛來倒去的敘述中聽明白了這件事。

他好朋友的妹妹――一個從來沒有理過兒子的同班同學,忽然跑來找他,說他是被騙了,他姐姐是想騙錢,還直接指著兒子說他是個傻子,正常人不會和他做朋友。

兒子隻聽出了朋友需要求和那妹妹討人厭,可沈如玉卻覺得,這“妹妹”屬實莫名其妙,說話毫無邏輯。

能上外國語中學的學生都不缺錢,這也是為什麼沈方昀到了外國語中學後沒再遇到以前那種要錢的朋友的原因,而這寧家,據沈如玉的了解,也絕對不窮。

那麼如果姐姐缺錢到要騙錢的話,為什麼她這個當妹妹的不幫忙找父母要一些呢?或者是直接告訴父母姐姐要做壞事?

當然,找沈方昀也是對的,免得他受騙,可這話裡話外的意思讓沈如玉很難接受。

為了他好,所以要提醒他,為了讓他醒悟,所以要讓他明白他是個傻子不配有朋友,是這個邏輯嗎?那她到底是要做好人還是要傷害彆人?

沈如玉還真不怕彆人是圖錢,她都想要花錢給兒子買開心了,她兒子和寧初夏在一起的時候開心,這不就夠了嗎?

再說,沈如玉也知道兒子對人心的敏感,他習慣性地對人好――因為他並不覺得自己的付出是“痛苦”的,他是個不懂得索取回報的人,以前那些糊弄他的人,從他這得到的不過是對於沈方昀來說沒有意義的金錢;可寧初夏卻是兒子真心認可的朋友。

沈如玉相信她的兒子。

“是這樣的,您的女兒寧初夏是我兒子方昀的好朋友,方昀的朋友不多,我很感謝你們初夏對他的好,我想見見這個孩子,謝謝她給方昀的幫助。”沈如玉是特地卡著這個時間來的,她瞥了眼時鐘,已經下課了。

寧媽媽和寧爸爸先是一愣,倒是明白了沈如玉的想法,這就鬆了一口氣,答應了下來。

他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

寧爸爸順著沈如玉的詢問,便誇起了寧初夏,兩人正開始聊,寧媽媽就聽到了開了一扇的門外電梯的聲音。

寧媽媽連忙起身,擔心是寧初夏回來。

這孩子一直在她爺爺那,平時見人也少,還很內向,如果不知道叫人跑回去看上去太沒禮貌,而且人沈如玉就是衝著寧初夏來的,可不好在外人麵前出醜。

這麼擔心著的她才到門口,就瞧見了氣喘籲籲的寧欣欣。

寧欣欣今天是特地一下課就踩鈴趕著回來的,之所以這麼著急,她就是打算提前去和爸媽把這件事說清楚了,要是回得晚爸媽休息了,這事情拖久了就不好了。

之前兩天,她是有些生沈方昀的氣了,覺得對方不識好人心,既然這樣,被騙也活該,再者沒有證據,這要是被她倒打一耙怎麼辦?畢竟苦主是傻子不會告狀。

不過她還是幸運的!她今天可都看到了,姐姐收了沈方昀的錢!要不是當時她怕又鬨出了之前的事情,她都想當場來個人贓並獲了!

現在有了證據,她一定要讓爸媽明白,姐姐的品行有問題,再不糾正就晚了!

“媽!”寧欣欣沒想到媽媽居然還沒回房間,“我和你說,你可得說說姐姐,你知道嗎?她騙了我們學校一個同學的錢,她欺負人家是個傻子拿彆人的錢,你說她怎麼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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