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素與老吳再次踏上了路途, 隻是這一次,身邊有跟上了兩個拖油瓶。
徐晗體格還好一些,蘇小娘是個沒出過遠門的, 行路艱辛, 不免要照顧一下。
洛素想了想, 教了徐晗和蘇小娘健身的功法和一套拳術, 健身也好,或是日後有個防備也好。
日後到了雲州城, 洛素和老吳肯定會離開, 日後兩人的命運,終究要靠自己。
老吳一個大人,拖著三個小少年, 乍一看,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家人呢。
因為田家村的一事,尤其是看到洛素的一係列操作之後, 幾人看向洛素的眼神中都多了幾分敬畏的色彩。
這位能捉鬼,能超度, 還能弄死妖怪,天師, 女天師!
而比起之前在羽山鎮,老吳也是第一次見到洛素使出本事。
比起他從前在坊間見過的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純粹是騙錢的騙子,使一些江湖小伎倆混吃混喝混錢財的高人異士, 小道長, 無疑是有真本事在身的人!
難怪小道長能在鬼鎮生活這麼多年毫發無損!老吳想著。
隻不過一想到自己當初還把小道長的師父,三碗道長打了一頓又掀翻了攤子,老吳便覺得悲從中來, 自己這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呀!
隻希望日後再見到了三碗道長之時,三碗道長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一介區區凡人吧。
又過了兩處小城,因為怕人盯上,之前田家村的銀子一直都裝在身上,沒有敢去兌換成銀票。
而當初田小娘搜刮的一堆銀票,檢查過後,沒有什麼特殊的印記,除了需要去州城級彆的大城兌換之外,沒有什麼岔子。
老吳帶著三人一路走,一路說,徐晗與蘇小娘兩個小娘子,等到了雲州城之後,先要找門路給她倆辦了戶籍和名牒,之後先給兩人置個小院,起碼有個安身之地。
徐晗和蘇小娘都是及笄之年,這個年紀,如州城一地,一般人家都不會將女兒嫁出去。
況且大乾三十六州,州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自百年前中州大都開設女學以來,如今各大州城均有女學開設,天文地理,詩詞歌賦,士農工商醫,皆可學。
甚至可以說是包教包分配,如今女學還在不斷的增設中,所需要的女夫子許多。
徐晗與蘇小娘雖然年紀大了些,但現在有錢財在,慢慢學,隻要能學一門技藝出來,甭管是留在女學做夫子,或者是出門自己理了個女戶,兩人相互搭手做一點什麼,都是十分可行的。
老吳說,如他的家鄉鄞州,乃是盛產絲綢之地,大乾的綾羅絲緞,八成來自鄞州一地所產,而在鄞州,民風甚至可以說是重女輕男。
這家的布莊,那家是桑蠶地,誰家的裁縫鋪,很多都是女子當家,一代傳一代,甚至可以說,傳女不傳男!
“隻重生女不重男”,這句話不知道在鄞州流傳了多少年,時至今日,依舊如此。
甚至有不少男子反對,大呼“男女平等”,然並卵,鄞州一地的太守,有史以來都是女子,各家主事之人皆為女子,反對的男子非但沒有討了好,要麼回家被夫人暴揍,要麼回去被老母親長姐執行家法,瑟瑟發抖不敢再言。
老吳的夫人劉氏,便是一家布莊的小女兒,手下同樣有著數家鋪子,老吳在外跑商,全靠夫人操持家裡和家業。
而老吳夫人劉氏的大姐,則是劉家如今當代的掌權人,招贅上門,光是鄞州州城,便有四五家布莊,鄞州下屬的小城,更是有著數家劉家布莊分布。
州城之地多富庶,即便是雲州並不像鄞州那般重視女子,但女子的地位也不會差。
徐晗與蘇小娘聽得一愣一愣的,洛素也很是意外。
果真是一地一個樣,這麼說來,難怪老吳的身上,沒有什麼封建男子的習性,甚至對於洛素一個小姑娘來主事,都沒有什麼反駁,老老實實的聽從。
各地民風雖有不同,但鄞州,真是個好地方,實在是令人心向往之。
大乾各地這因地製宜,各州各治,集權中央也很有意思。
從雲水城到雲州城,這一路足足走了十天,終於看到了雲州城巍峨的城牆與城門,四個人都送了口氣。
這十天,倒不是都在荒山野嶺度過,偶爾能趕上一個驛站,借宿洗一洗,歇一歇,亦或是借助早村落中,因為看著像是一個成年男人帶了三個半大小子,這樣的搭配,人家還很是防備,怕有什麼不軌搶劫之心。
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洛素帶著徐晗和蘇小娘留在這邊,老吳則出去聯絡中人,打探打探消息。
開了兩間緊挨著的中房,上房太打眼,兩間中房看著兩人睡一間剛好。
三人聚在一間房裡,老吳的東西也放在這邊,徐晗和蘇小娘有些興奮,看看這裡,摸摸哪裡,又透過客棧的窗子,看著樓下的人流。
雲州城與雲水城實在是不能相比,寬闊巍峨的城牆,麵色冷峻的守衛緊盯著每一個人,徐晗一想到那雲水城守著城門口的士兵,宛如雁過拔毛一般,見人就要克扣一番,十分的感慨。
進入州城之後,街巷廣闊,道路平坦,沒有雜物,人人都是一臉朝氣,穿的乾淨整潔,隨便一家店鋪的門臉都很大的模樣,讓兩個小姑娘長了好些見識,又不禁有一點打怵。
她們兩個小姑娘,以後要如何在這樣的地方生存下去?
客棧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幾人沐浴之後,依舊穿著男裝。
這一路趕路下來,吃不好睡不好的,洛素看著徐晗和蘇小娘,好像又乾瘦了一點,皮膚也有些微黑,隻要不開口說話,女子的特征倒也不明顯了。
她下樓叫了一桌飯菜送進屋裡吃,如今人生地不熟,老吳還沒回來,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蘇小娘有些困倦,蜷縮在床榻上,睡了過去,徐晗則像一個炸毛的小老虎,時刻懷揣著警惕之心。
洛素心中歎了口氣,蘇小娘的性子,還是軟和了些,好在有徐晗看顧著,隻是要徐晗一個人看著,實在是有些辛苦她。
“姑娘,你還是先睡一會兒吧?”徐晗衝著洛素說著,她剛到一個新地方,渾身都不自在,睡也睡不著,小道長一路也沒有閒著,此刻到了雲州城,應當多休息休息。
“無礙,徐晗,你去小憩一會兒吧,我本修行中人,身子比你們好上一些。”
洛素是真的不困,也不怎麼累,雖然眼見著連走了十日的路,蘇小娘和徐晗的腳底起了泡,都結成了繭子,但她自從離開了田家村之後,感覺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都更加好了。
甚至現在一天兩天不睡,都十分精神。
就算是稍有疲憊,隻要小憩一會兒,或是運行功法一番,就會疲憊儘掃,再次神采奕奕。
四個人中午才到的雲州城,老吳放下東西就出去打聽,又找一找曾經的熟人,自己在外對付吃了一口。
等到傍晚天黑,他才回來。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噸噸噸連著喝了三杯茶,最後感歎還是清水解渴。
老吳此次外出行商,來到雲州的時候便來過了雲州城,因此這裡對他來說並不陌生,還是認識幾個雲州城的地頭蛇的。
打探了一圈,戶籍名牒,並不難辦,無非是花個銀子的乾係,畢竟這年頭還有生活在大荒裡,或是山裡的人,一進城什麼都不知道,這樣,總不能不給人辦戶籍吧?
正常編個由頭,再給那小吏些銀錢,去了戶籍名牒便可辦好,不是什麼大事。
老吳著重打聽的重點,則是雲州的女學。
老吳的老家鄞州,也是有女學的,如今老吳的女兒已經嫁人為婦,但當年也是女學裡一等一的學生,如今掌家和管理自己的鋪子,也是一把好手。
可老吳打聽完雲州的女學,給三人一一道來的時候,卻是半皺著眉頭。
與鄞州的女學不同,鄞州富庶,女學幾乎是由官府負責出八成的銀錢,剩下二成則是靠學生的束脩和捐贈,貧苦人家的女兒,甚至可以不用花錢,就可以就讀女學,考試成績出色,還有甲等銀子,乙等銀子的獎學金,衣食住行女學幾乎都給包含了。
可雲州的女學,分為兩種,有公辦的,有私辦的。
公辦的女學和鄞州的女學內容差不多,隻是需要交納束脩,一般人家的孩子,怕是去不了的。
而私辦的女學,則是一些本地的大貴族,世家的私學,知名才女,在線教學,內容嘛,則是為了這些高門貴女準備的,並不適用平凡人家的姑娘們。
私辦的女學肯定是不適合蘇小娘還有徐晗兩人的,兩個人去公辦,銀子也不成問題。
“那我們就去公辦女學不就行了?”徐晗開口問道。
老吳皺著眉頭,問題就在這裡:“雲州與鄞州不同,雲州這邊,並不如同鄞州那般重視女子,高門大戶的貴女,更多是培養出來嫁做人婦,教養子嗣,管理家族,私辦的女學學費高昂,依舊有很多人家找遍了門路,將自家女兒送去,甚至希望以此結識一些高門的貴女,高嫁女。”
“而公辦的女學,因為隻靠著雲州官府的少量撥款,也許五成靠撥款,五成靠學生交納的束脩,銀兩不足,甚至之前,有給女夫子們發不出月俸的情況,女學的祭酒甚至親自找了雲州太守,才要了今年的錢,而私辦女學還挖了不少公辦這邊的女夫子走......”
老吳的言下之意,幾人都明白了,私辦女學高薪挖人,公辦女學要銀子沒有銀子,要人沒人,學生也受限,歸根結底,還是官府沒有錢。
老吳的女兒當初進入鄞州女學的時候,作為父母,都是要進去看一看的,他可是相當滿意,可雲州這個,還沒進去,就知道了這一堆的不好傳聞,實在是讓人有些失望。
公辦女學想要入學倒是無礙,交銀子,蘇小娘和徐晗的年紀說起來有些大了,但女學來者不拒,大不了就是從頭學起。
洛素想了想,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明日我們去女學親自打探一番,想來應當不會拒絕我們參觀,再者說這大乾的女學,既然是官府設立,再怎麼也不至於太過淒苦,便是朝廷應當也是有撥款的。”
第二日,老吳帶著幾人直接去戶籍所,一一上了戶籍與名牒,洛素自己也辦了一套,日後出門行走在外,萬一檢查,也得有個身份證明啊。老吳說等日後到了鄞州,再給她辦一份男子的身份,這樣搭配著也好。
因為怕被雲水城中的人和田家村的事情牽連,徐晗直接換了姓,蘇小娘猶豫又猶豫,一咬牙,也改了姓,算是徹底與過去告彆。
兩人倒是省事,直接姓無,老吳還在笑,出來一趟,直接多了三個大外甥女。
徐晗與蘇小娘看著嶄新的戶籍與名牒,有些不可思議,結果還沒緩過神,老吳找的中人就到了,開始看房。
老吳和洛素不可能在雲州留太久,昨日那一下午,老吳一邊給兩個小姑娘忙活,另一頭還在找回鄞州的大商隊。
距離鄞州今年的絲緞出貨期,隻剩下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兩人搭上個大商號的商隊,自己買好馬車跟著走,一路上會安全許多,也不用彼此換著來守夜。
昨日老吳打探到,最近的商隊在五日後,而且是全大乾都極為有名的商隊,“乾元”商號,這家商號據說是大乾皇室參股的,或者說是皇商更加恰當些,正在雲州收貨,即將啟程前往鄞州。
而且人家雖然是半個皇商,也不高高在上,同樣接受行商加入,“乾元”商號的主事人有言道:“人多力量大”,做生意的,最講究的就是人緣和勤奮,因此從來都不拒絕旅人或者行商的加入或者跟隨。
老吳昨天打聽完直接就報了兩個人的名,這樣的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進了“乾元”的商隊,這兩個月兩人就可以無風無雨,一路安心等著到家了。
因此五日之內,蘇小娘和徐晗的事情,老吳那是加緊了十倍速在辦。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雲州這等州城的地界,三教九流,魚龍混雜,找對了人,出得起錢,所有的一切都會在最快的時間辦好。
雲州城的布局東貧西富,南貴北賤。
為了兩個小姑娘的安全著想,首先排除了東邊和北邊,南邊若是撞到貴人了,也不好,隻能在西邊選。
據老吳所說,西邊這一片,都是雲州城的中層,開鋪子的,莊子的,或是讀書人家,也有大富人家,總體而言,比較安逸,適合兩個小姑娘。
而且雲州的公辦女學,就在西城,這樣對兩個姑娘也比較方便。
田家村的銀錢,銀票加上現銀,足足有幾千兩。
老吳怕那銀票有什麼糾葛,在洛素的幫助下,改頭換麵易容一番,先去錢莊換了銀票。
這邊中人正介紹著房子,兩個姑娘和老吳在此處的看,洛素則是看看外邊,看看裡邊,甭管房子咋樣,得先看風水呀。
天井透亮,四四方方的標準格局,內堂明亮,草木旺盛,處在居民區中,也不打眼,不算什麼好格局,但就是個小富即安的房子,洛素覺得這樣的房子,跟兩個小姑娘足夠了。
不過接下來還有好幾處,還是一並看看慢慢選。
之後又看了一套前邊是鋪子,後邊是院子的,徐晗倒是有些意動,她能說能講,想著日後從女學習了手藝出來開個店,這樣的房子比較方便。
還有兩處挨著邊角的,價格便宜一些,隻是幾人都皺著眉,這樣的房子,有些不安全。
最後一處,中人倒是十分的推薦,乃是一處十分清雅的小院,據說這家出過好幾個讀書人呢,隻是如今後代不繼,如今的房主屢試不第,生活窘迫,勉強謀生,不得已掛在契所,準備賣出。
青磚墨瓦,還有小涼亭,蘇小娘簡直看呆了,一派的書香人家氣息,徐晗也有些心動。
隻不過老吳和洛素都是皺著眉頭。
老吳聽了中人所說的價錢,怎麼聽怎麼不對勁,他待在這房子裡,總是覺得有什麼東西,況且這麼好的一個小院子,價格居然和之前看的偏僻角落院子差不多,不應該啊,定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故。
老吳拍了拍中人的肩膀,哥倆好一般:“兄台,這房子既然這般好,價錢如此之賤,隻怕其中有什麼說不得的事情吧。”
中人的笑臉僵硬了一下,打了個哈哈:“老哥,我也不瞞你,這院子之所以掛出來沒人買,實在是因為這原主人不爭氣,如今的屋主連考了五次科舉,屢試不第,旁人隻覺得晦氣,不想沾了這黴運,隻是我看您這是商家之人,倒是不拘著這個。”
老吳心中還有猶疑,準備回了客棧再找人打聽打聽,依他看,還是最初看的第一處小院子最好,隻是畢竟還是蘇小娘與徐晗兩個人來住,決定權還是在兩個小姑娘的手中。
洛素看了看這棟房子的天空,看了看格局,原本應當是個出讀書人的好格局,隻是最近,似乎發生了點子什麼,一層淺薄的黑氣位於房子的上空,難怪中人說,這家人屢試不第,以至於不得已要變賣了。
對中人說還要考慮考慮,幾人回了客棧,因為今日是女學的每旬定休日,並不開放,所以雖然能夠進入,但考慮看不到女學真正的生活,幾人決定明日再來,今日再回去商討商討房子的事情。
洛素喝了杯茶,道:“我的建議,是選第一套,挨著女學不遠的小院子,我像中人打聽過,旁邊還有商鋪在外出兌,隻是因為連著兩家,商鋪東家要求兩家一起買下,始終沒有賣出去,這樣一戶院子予你二人住,兩棟小鋪麵,一人一個鋪子在身,無論是出租,還是自用,都是極好的。”
老吳點頭稱是,他也讚成第一棟房子,次選便是那個前邊商鋪,後邊院子的。
徐晗和蘇小娘有些不解:“吳伯,姑娘,那最後一處的小院,環境清雅,離女學也算不得太遠,價格不貴,為何不選此處?”
老吳剛開口要解釋中人說過的那番話,洛素已經率先開口,直接打破了兩個姑娘的幻想:“田家村的上空,你們見過的吧?”
徐晗和蘇小娘回憶了一下,那重重黑氣,至今在心中難忘。
難不成?
“那棟房子,比不了田家村,但也有一層黑氣,隻怕是有人糟了什麼變故,那裡的布局,原本也算得上是好風水,可出幾代的讀書人,隻是如今,已經變至大凶,那中人隱瞞其詞,但一觀便知。”
兩個姑娘都是麵色一變,這這這......不買,堅決不能買,田家村的經曆,至今讓人心有餘悸,再來一遭,簡直要了命了。
“那定是不能買了,那中人怎的這般,如此凶宅,還掛出來,豈不是害人?”蘇小娘言語之間有些怨言,憤憤不平地說道。
“姑娘,買下第一棟院子自是沒問題的,隻是再加上鋪子,那得要好些個銀錢,我們二人,要恁多作甚?隻買一棟院子容我二人居住便是了,剩下的陰涼,姑娘與吳伯此去鄞州,隻怕還是一筆不小的拋費。”
“是極是極,蘇小娘說得對,我見那第一棟院子,或是那前店後院的就極好,買上一棟便是了,剩下的銀兩,吳伯與姑娘也是要用的,我等二人與田家村人非親非故,用了這份銀兩,已經是厚顏了。”徐晗也點頭稱是。
蘇小娘還是有些不解,若是照著姑娘所說,先給兩人置一棟小院子居住,再買下連著的兩個商鋪,她們兩個女子,有什麼用,何況要花上不小的銀錢。
那田家村的銀兩,當初那田小娘可是說了,有著吳伯和姑娘的一份,這般買下來,隻怕是全給了自己和徐晗置下家業,姑娘勞心勞力,什麼都沒有,自然是萬萬不可的。
洛素與老吳對視一眼,有些無奈,兩個姑娘心是好的,隻是比起蘇小娘與徐晗這兩個孤女,老吳人在鄞州,有家有業,洛素當初離開五方鎮,手裡也是有著不小的銀錢,遠比她們外表所展現出來的有錢多了。
兩個姑娘都算是田家村的受害者,用凶手的錢,沒有什麼不好的。
“無礙,田家村的銀兩不少,便是給你們買了鋪子院子,剩下的銀錢,仍是綽綽有餘的,無需擔心,老吳有家有業,我有本事,走到哪裡都餓不死,你們兩個於此安身立命,有了鋪子院子,才有了底氣。明日便去把那鋪子院子直接定下,省的夜長夢多。”
“況且我一介道士,若是銀錢過多,反倒會破財,不妥不妥。”洛素笑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