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雯雯的案子破的很快,兩天之內破案,避免了輿論引發的激蕩。
送走柳雯雯的父母之後,洛素她們沒想到的是,會在一個月之後再見到他們。
他們說,柳雯雯這是在外枉死,又沒有嫁人,沒有辦法葬到夫家,村裡的同族不允許將柳雯雯安葬到同宗的山上,怕壞了風水,他們不得不回來求助,最終在她們的幫助下,在寧城公墓將柳雯雯下葬。
他們說準備搬到寧城來,女兒死了之後,消息傳到村子裡,不少人說閒話歪曲事實的,甚至有親戚知道了他們手裡有錢,要把兒子過繼給他們,以後有人養老。
兩老隻覺得心寒,這吃絕戶的心思真是半點都不打掩飾。
柳雯雯27歲,兩位老人還不到五十歲,他們重新聯係了柳雯雯當初的房東,左右那房子無人敢住,他們接著住,住在女兒曾經待著的地方,那邊老人多,柳媽媽接了鐘點工的活,柳爸爸去當管道工。
他們說,回老家受著彆人的白眼,不如留在寧城,替雯雯看看這裡。
兩位老人說,老家裡的地直接租給彆人種,老房子小小的一塊,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老家都知道雯雯留給他們不少錢,怕惦記,現在來了寧城,一人找個活乾,乾到乾不動的時候,就找個養老院養老。
初雪和洛素留下了兩人的電話,有什麼事儘管找她們。
不知不覺都,新年來了。
柳雯雯的案子結束之後,也沒有收到什麼新的委托。
錢千倒是趁著有空的時候跑到了偵探社,小丫頭本來想見識她們怎麼辦案,結果趕上的日子都沒有人來,隻抱著書在沙發上坐上一天。
問她學習的怎麼樣,家裡怎麼樣,隻點點頭說很好。
周瑤消息靈通,之前轟動寧城的智能汽車案彆人不知道,但很多高層人物還是清楚怎麼回事的。
錢千回到周家之後,直接改名叫做周千。
周家舉辦了一場小範圍的宴會,宣告真千金的歸來。
周瑤說,周斐然改了名字,她現在住校,每周司機會接她回到周家,瞧著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懂事,但他們心裡都藏著心眼,即便是養了她十多年,也無法純粹地去看待她。
寧城因為天寒的原因,放假都要比南方早一些,窗外飄揚著血花,洛素待在偵探社,初雪在學校宿舍收拾東西。
罕見地聽見了門鈴聲,偵探社內隻有洛素自己,她開了門。
“楚楚姐?”
洛素有些意外,今天可不是周末,現在還沒有到下班的時候,楚楚怎麼過來了?
楚楚的身後還帶著另一個人,看模樣,也是一位警官。
兩人都坐下,洛素倒了兩杯熱水。
另一個人她不曾見過,起碼不是寧城警局的人,是從哪來的?
“小雪今天不在?”楚楚問道。
“學校放假了,她去收拾收拾東西。”
洛素說著,“楚楚姐,你們過來是有什麼案子?”
楚楚點了點頭,直接介紹,“這是我在警校的好朋友,閆然,她在冰城工作,這次是過來參加交流活動,跟我說了個冰城的懸案,我覺得你們倆可能感興趣。”
閆然行事利落,她已經從楚楚那裡聽從過兩姐妹的事跡,知道自己的好友楚楚不會無的放矢,希望這兩位小偵探,能從另一個角度給她一些思考。
“最近冰城發生了兩起命案,被害人為年輕女性,一個剛滿十八歲,另一個二十四歲。”
閆然從懷中拿出了資料。
受害人馮嘉,18歲,高三生,死亡時間是在她過完生日的第二天,於天台墜落,疑似自殺身亡。
受害人宋媛媛,24歲,冰城工業大學研究生在讀,□□中毒,疑似自殺身亡。
如果說兩個女孩的共同點是什麼,以洛素現在看來,就是年輕,漂亮,心理承受能力不強,選擇了不同的手段進行自殺。
洛素疑惑地看著閆然,她把兩個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死者資料放在一起,是因為什麼。
“看著沒有什麼是不是?”閆然問道。
洛素點了點頭,按照這些資料上的簡單描寫,第一個女孩馮嘉,高三生壓力大,甚至有抑鬱的確診記錄,曾經在社交軟件上發布數次消息,我要死了,為自己的自殺做出宣誓。
第二個女孩宋媛媛,資料上說她的實驗始終失敗,自我壓力極大,擔心畢不了業,甚至死前留下了遺書,對不起導師,對不起家人,對不起學校,□□是從實驗室偷取的,一切都表明這是自殺。
“冰城工業大學,還有跳樓的天台,剛好都是我在的轄區,兩個現場都是我跑的。”閆然喝了一口水。
“第一個小姑娘,天台上有喝剩下的酒瓶子,地下還有煙頭,兩種不一樣的煙頭,煙頭上DNA檢驗都是馮嘉自己的,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她身上的煙盒隻有一種,問過了同學,也都說沒見過馮嘉抽另一種煙。”
“我覺得馮嘉自殺的時候,不隻是她自己在那,但沒人信我。”閆然苦笑著。
馮嘉自殺前在社交軟件發了自殺預告,以至於已經有同學看到她的消息報警了,但警方找到她的時候,還是來晚了一步,墜亡而死,目不忍睹。
洛素靜靜聽著,馮嘉是這個情況,另一個小姑娘宋媛媛呢,閆然是怎麼把她們兩個聯係到一起的?
“宋媛媛,她和馮嘉很像,馮嘉的死亡地點,是在爛尾樓,周邊荒無人煙,連個人影都沒有,宋媛媛選的是廢棄的教學樓。遺書裡她寫不想連累學校,不想影響室友,同學,讓她在這裡一個人腐爛掉。”
“但實際上,我查了查宋媛媛的小號,她內心可能有些抑鬱,但還是很陽光,和她溝通的心理醫生說,宋媛媛的症狀並沒有這麼嚴重,隻是擔心自己無法完成畢業論文結業,但內心還是很樂觀的。”
“你懷疑宋媛媛是被人教唆自殺?還是謀殺?”
洛素問道,閆然覺得宋媛媛並非自殺,那她的意思就很明晰了。
“我懷疑馮嘉,宋媛媛,都是被人教唆自殺。”
“她們的社交軟件裡,最近聯係都有一個人,但是聊天記錄已經全部清空,也不是好友,我再申請添加,自己的小號添加都沒有通過。”
洛素的眼神閃了閃,兩個自殺的女孩,社交軟件都曾經和一個人是好友,且刪除對方後清空了聊天記錄,這可不是一個巧合。
“兩個女孩之間有什麼聯係?共同好友會不會是一些抑鬱症的病友之類的?”
洛素問著,同一個賬號有兩個女孩的好友,而這兩個女孩又恰好心理壓力有些大,可能有些厭世的傾向,之後雙雙自殺,怎麼看都有問題。
兩個女孩都有抑鬱症,現在上網的人都習慣加入什麼群體,養寵物的,攝影的,玩樂高的,包括病患也有著群體。
馮嘉和宋媛媛都有抑鬱症,兩個人如果共同加了什麼群,倒也不奇怪,誰道下一刻閆然直接就否定了這個可能。
“查過了,兩個人都沒有共同的群聊,那個共同的好友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這兩件案子都已經結案,自殺,我沒有權限去調聊天記錄。”閆然苦笑了一下,“但我自己放心不下,私下裡調查了一下,發現她們兩個還真是有一些共同點。”
馮嘉和宋媛媛,這兩個小姑娘雖然年齡上差了幾歲,但都是單親家庭,媽媽一個人帶著孩子長大。
一個媽媽當文員,另一個也差不多,辦公室主任的職位,年紀都不到四十歲,保養的還不錯。
至於孩子的生父是誰?
倆媽不說,孩子到現在也不知道,但兩家的穿戴打扮,生活條件還不算太差。
兩個姑娘身上的相似度不太多,但是當閆然的目光集中到兩個姑娘的母親身上,發現她們的容貌卻有些意外的神似。
因為兩起案子發生的先後時間不同,兩個受害者的母親也沒有互相見過,但見過兩人的閆然屬實是有些吃驚。
案件已經定局後,閆然心裡總是覺得不對勁,她又去拜訪馮嘉的母親,手機裡帶上了宋媛媛媽媽的照片,帶給了馮媽媽。
馮媽媽看的時候一愣,但說不認識,沒見過。
“她看到照片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知道點什麼,下意識地握拳,但什麼都沒說。我去找馮媽媽,給她看宋媽媽的照片也是一樣。”閆然說著。
“我查了宋媽媽和馮媽媽的身份證,兩個人甚至都不是檳冰城人,家庭也查了十萬八千裡,不存在血緣關係,但我就是覺得不對勁。”
“我敢肯定其中有蹊蹺,但現在案子結了,自己偷偷調查,還有人說我多管閒事。”閆然苦笑著。
這兩件案子的自殺特征都非常明顯,幾乎都是迅速結案,閆然自認為的線索也被駁回,“證據,你拿證據過來。”
這一句話就把閆然的嘴給堵住了,到現在這一切說不好聽點不過是她自己的臆想和猜測,可她就是想深入進去,查個明白。
“以前我並不相信第六感,但這一次我的感覺格外強烈,她們不是自殺,一定是因為什麼。”閆然堅定地說著。
洛素翻動著手裡的資料,看著兩位受害者母親的照片,都有著一種古怪的神似。
她沉吟一下,“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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