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過那幅《向日葵》,假如她的水平是這樣的,把她捧紅並不難。
韶音頓時燦爛一笑,衝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徐青明愣了一下,緩緩伸手:“合作愉快。”
他不想跟她結婚。
如果她也是這個意思,那就真的是合作愉快了。
“結婚的事,你不用擔心。”韶音恢複了穩重大方的模樣,不再羞赧和溫柔,大方又精明地對他道:“這件事需要時間,你可以不用表現得那麼抗拒,你越抗拒,徐爺爺和徐阿姨越覺得你不懂事,反而不好。”
“給他們一點時間,漸漸這件事淡下去,我們再說不合適,就可以了。”
“而到時候,你花錢捧了我,償還了人情,誰也說不得你什麼。”韶音冷靜而精準地跟他分析,“你覺得呢?”
徐青明覺得,還行。
聽上去是不錯,但是有個隱患——萬一在這期間,發生什麼料想不到的轉折,比如他們見他捧她,以為是情深意重的表現,更加熱切地想做成這門親呢?
“這個還不簡單?”韶音聽了他的疑慮,驚訝地看著他道:“你不出麵,讓彆人捧我不就行了?”
她不解地看著他:“我隻要你把我捧出名,重點是‘我出名’,不是‘你捧我’。”
聞言,徐青明頓時汗顏。
“嗯。”他忍著發熱的臉皮,簡直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思維僵硬至此,隻能裝作若無其事地道:“那就這麼辦。”
“他強行挽尊的樣子好好笑哦。”灰總嗑著瓜子,翹著二郎腿,撇撇嘴不屑地道。
韶音也有點想笑。
總覺得清冷、斯文、英俊、高智商的霸總,在人設漸漸豐滿起來後,朝著奇奇怪怪的方向去了。
“嗯。”她沒戳穿,微笑著點點頭,“那就先這樣。有事電話聯係。”
徐青明也點點頭:“好。”
為了表示對盟友的尊重,他目送她轉身,目送她離開,目送她上車,目送阮家的車子遠去。
“姐姐,徐哥哥對你可真好。”這一幕沒逃過阮菁菁的眼睛,一上車,就扒住韶音的手臂道。
韶音輕輕笑了一聲,裝作沒聽出她的酸味,親昵地刮了刮她的鼻梁:“那菁菁以後找男朋友,可以比著你徐哥哥找,如果對方沒有你徐哥哥的體貼,我們菁菁就不要他哦。”
阮菁菁聽了這話,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打不起精神了,縮回了座位上:“我有點累了,我休息一下。”
韶音柔聲道:“好。”
坐在前排的阮叔叔聽到這句,從後視鏡看過來一眼,見女兒歪頭睡了,於是開車更小心了。
本來施玉濃在跟丈夫說話,此時見小女兒睡了,便也漸漸收起聲音。
一時間,車內靜謐。
韶音坐在後座的另一邊,一手撐著腮,看著窗外,嘴角微揚。
小姑娘感到委屈了。
她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還從沒在什麼上麵栽過跟頭。偏偏,徐青明這裡,她因為傲嬌和羞澀,矢口否認,導致晚了一步,枝節橫生。
她受不了這種委屈。但,讓她說出口,就更加挑戰她的驕傲和尊嚴。
韶音是不打算遞台階給她下的。她敢說,她就相讓。她如果不說,她就當不知道。就這樣。
此刻,閉著眼睛“睡覺”的阮菁菁,腦袋裡全是各種亂糟糟的念頭。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眼眶發熱,淚水都要流下來。
但如果現在哭了,又很麻煩。於是她強行忍住,裝作小小打了個哈欠,掩飾住流淚的原因。
“菁菁困了,怎麼不睡了?”施玉濃最先發現小女兒醒了。
阮菁菁往前一趴,跟媽媽撒嬌:“不了,回到家再睡,在車上睡不舒服。”
施玉濃看著小女兒嬌氣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心裡軟成一汪水,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道:“好,那就回家再睡。”
“媽媽,你給我買條項鏈好不好?”阮菁菁回頭看了姐姐一眼,然後搖施玉濃的肩膀,“徐哥哥給姐姐買的項鏈好漂亮,我也想要一條。”
施玉濃的身體僵了一下。
小女兒心性天真,她還以為這是徐青明買給姐姐的,卻不知道……
但是此刻,她又不好解釋。
“好,媽媽給你買。”施玉濃沒拒絕,隻是說完後,又看向後排,一手撐腮,靜靜看著窗外的大女兒,“音音,你想要什麼?”
問完,她笑著解釋了一句:“從來給你們姐妹買東西,都是一樣的。但是這條項鏈,你已經有了,媽媽給你買件彆的?”
她還記得,這條項鏈是單獨買給大女兒的,如果事後再買給小女兒,不管因為什麼,都說不過去。
但如果是當做禮物,同時給兩個女兒買首飾,就不一樣了。
韶音沒想讓她為難。雖然已經借了徐青明的風,不一定借用親媽的人脈和關係,但她還是想要豁達一點。
轉過頭,笑著說道:“媽媽給我買輛車吧。我最近想往外跑一跑,畫畫麼,媽媽也知道,需要靈感。給我買輛車,我可以出去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