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嗎?”女孩眼中帶著微弱的希冀,看向韶音問道。
也許是韶音在她心裡的地位不一樣了,也許是她現在太無助了,她將自己的擔心問了出來。
韶音沉默地看著她。
對上她的眼神,唐心灼眼中的希冀漸漸褪去。
“可以肯定的是,虞承堯一定會找到他們。”韶音開口道,聲音低緩,神情溫柔而冷靜,“他也一定會為了自己的名譽,誘之以利,讓他們勸你,不要繼續告了。”
唐心灼情不自禁地後退兩步。
臉色蒼白得嚇人。
連連搖頭:“不,不會的。”
但是嘴上這麼說,她心裡十分清楚,韶音說的很有可能是事實。
她早就猜到這一點,隻是不願意承認。而如果事情真的變成那樣,她如何自處?何去何從?她還擁有什麼?
周蒙嗎?到那時候,她還會擁有周蒙嗎?唐心灼怔怔地想。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她無數次想起周蒙,又無數次將他從腦海中抹去。想起他,是因為她太難過了,太無助了,想要有人陪在她身邊。抹去他,原因則有些複雜。
她不想告訴他這件事。唐心灼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變得不好了。她害怕從他臉上看到嫌棄,害怕他跟自己說,為什麼失約,不在房間裡,更害怕他什麼都不說。
“那你要回家嗎?”見她低著頭,喃喃自語,不停搖頭的樣子,韶音問道。
聞言,唐心灼抬起頭。
她眼睛紅腫得厲害,這會兒雖然沒哭,但是臉上比哭還難看:“我要回家嗎?”
之前那通電話的內容,爸爸不掩的怒氣,阿姨看似好心的挑撥,又回響在耳邊。
她如果回去,會遇到什麼?
“你終於知道回來了!說,去哪兒鬼混了?”
“天天胡混,你怎麼不能學學你姐姐?”
幾乎是一瞬間,爸爸暴怒的指責,就出現在腦海中。
“爸爸,我被人欺負了。”
如果她這麼說。
哪怕她哭了,她用委屈的、受傷的、求助的眼神看著他,但唐心灼擔心,他隻會在驚愕之後,暴跳如雷:“我早叫你不要出去鬼混!現在好了吧?被人欺負了?你就是活該!”
活該嗎?
隻要想想這個可能,唐心灼就渾身疼得直不起腰。
她沒有。
沒有鬼混,沒有胡來。
她隻是去赴周蒙的約。至於為什麼周蒙不在那裡,是壞人在那裡,她也不知道。
她是無奈之下,匆忙逃進虞承堯的房間裡。
她不得不逃,因為那人被她打破了頭,凶神惡煞地追她。她如果不跑,一定會被抓住,下場很慘。所以在看到有一間房間的門沒有關緊,她立刻鑽了進去。
裡麵沒有人,她出聲詢問過了的。因為知道裡麵沒有人,她才打算躲一躲。後來藥效發作,她渾身難受,意識都模模糊糊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躺床上的,時間在她的意識中變得沒有概念,直到有個男人走到床邊,掀開了她的被子……
她一身是傷。虞承堯並不溫柔,她從裡到外都是傷,疼得不得了。
“我不活該……”她捂著嘴,控製著自己不哭,但是根本忍不住,眼淚重新掉下來,刺得眼眶火辣辣的痛。
韶音跟女警官說了一聲,把她帶走了。
女警官看了她一眼,對唐心灼叮囑:“有情況就報警,不要隨意相信任何人的話,這是我的手機號,你記一下。”
因為唐心灼沒開機,也不敢開機,女警官寫在一張便簽上,塞到她手裡。
“謝謝。”唐心灼聲音嘶啞地道。
韶音站在一旁,靜靜看著。等女警官叮囑完,就將唐心灼帶走了。
原劇情中,唐心灼沒有地方可以去,從酒店離開後,就回了家。
現在情況變了,她報警了,還認識了韶音、女警官,並接到父親的怒罵電話,就不一定非得回家了。
“你有男朋友?”
到了家,韶音給唐心灼拿了換洗衣服,讓她打理一下自己,又熱了一杯牛奶,放在茶幾上。等唐心灼從浴室出來,坐在沙發上,紅腫著眼眶捧著牛奶杯,安靜地縮成一團,韶音忽然開口道。
這個情節是繞不開的。
唐心灼的姐姐偷了周蒙的手機,給她發短信,讓她去酒店赴約,然後刪掉了短信。
一切都是唐心灼的姐姐安排的,因為她也喜歡周蒙。
後來唐心灼跟虞承堯在一起,過得幸福又快樂,周蒙還後悔來著,跟唐心灼的姐姐分手,努力挽回。
這畢竟是個霸總寵文劇本,不論唐心灼的姐姐還是周蒙,結局都不好。但這是虞承堯出手,總有點讓人不得勁的感覺。
“好奇我怎麼知道的?”見女孩瑟縮了一下,卻把頭垂得更低了,韶音倚在沙發背上,慢慢說道:“我猜的。”